可惜,黑白雕一见十阿哥往它靠过去,就头往前伸,展开翅膀,目光盯着十阿哥,一副攻击的态势。
十阿哥吓得赶紧退了回来,见那雕又收了翅,到底有些不甘心,又往前伸手,那雕一翅膀扇过来……
骨碌碌碌碌……
噗——
玉儿赶紧压住笑声,好吧,这会取笑这小破孩,有点不地道。不过,看看那化作滚地葫芦的十阿哥灰头土脸的样子,真的很可乐呀!
破小孩,让你嚣张,让你张狂,让你想抢我的黑白雕,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那些跟着的人急忙涌上去,扶起那晕头转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十阿哥,戴帽的,掸土的,正衣的,看有没有受伤的!一群人围着转。
十阿哥晃晃脑袋,不耐烦地推开挡着自己的人,几步走到玉儿跟前:“它怎么不吃?”
玉儿咬着唇,她庆幸着这边光线虽有,却并不qiáng烈,那提着灯笼的,这会也站在她的侧面,要不脸上的笑指定藏也藏不住。
“回十阿哥话,奴才不知道!”
十阿哥把手里的无花果递给玉儿:“去,你去喂它!”嘁,臭小孩,刚才那一翅膀就应该把你扇晕了!
可惜,这只能想想,万一这个身份贵重的皇子要真出了事,她也落不下好!
玉儿接着无花果,托在手心,递到黑白雕面前,雕侧头看一眼,不屑地转过头。
“哈哈!”某个人心里一下平衡了,笑出了声,“它也不吃你喂的!”不过,却也没给她一翅膀!
玉儿低头,“是!”
嘁,小孩无聊的攀比心理,满足他呗!
十阿哥见她那付死样子,觉得顶没意思!可是,又不舍得马上走,雕还在这儿呢,他想再看看,就算那雕不理他,可也没走不是!
“听说一等侍卫叔瑫是你三哥?”
“是!”
“嗯,他很厉害!皇阿玛跟前的侍卫,他的功夫最好!”
“回十阿哥话,奴才没听三哥这样说过!”这话太招人恨,不能应!
十阿哥大大咧咧一挥手:“爷说的是实话!这是侍卫们公推的!”
“可是,三哥回来总说别人比他厉害!”歪头,装不解状。
“不可能!”十阿哥不信,又想了想,“没想到你三哥还很谦虚!”
“奴才不知道是不是谦虚,三哥总会说:海塔那小子真细心,观音布这家伙真有耐心啊,这样的话,那意思是极赞赏的,既然是赞赏,那就肯定比三哥qiáng呗!”
十阿哥翻了个白眼,这个格格怎么这么笨:“爷说的是功夫,骑she工夫,拳脚功夫!”
“可是奴才阿玛说,会用脑子的比不用脑子的厉害,像人就比老虎厉害,因为人用脑子,老虎不用!阿玛还说,让三哥多用脑子,别跟头牛似的就知道用蛮力气!”
十阿哥被咽得直瞪眼。
“奴才玛法说,如果三哥不读兵法,就和那骑she场上的木头靶子一样,就是个摆设!所以,我三哥就读兵法了,可三哥说,兵法他没喇赫厉害!”
十阿哥直翻白眼。
“不过,三哥说,他最有力气!”玉儿嘿嘿笑,“还说,他很抗揍!”
十阿哥很无力,这小丫头片子,是真傻假傻?
后面传来噗噗的笑声,玉儿垂下头翻白眼,最讨厌听墙角的人!
十阿哥回头一看,“八哥,九哥,你们怎么来了!”
于是,又蹲身施礼:“见过八阿哥,九阿哥!”
起身,垂头,站好!
八阿哥点头,很规矩的小丫头,九阿哥转着圈儿打量她,快到雕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又转回来,不过,明显脚步比刚开始急促,又走回到玉儿前面。清清嗓子:“小丫头礼行得好,很标准呀。只是怎么这话听着有点傻里傻气的!”
“奴才不知道傻不傻,奴才的三哥总说,奴才就记住了!”
于是九阿哥咽住了,有些恼了:“那就是你三哥傻!”
玉儿点头:“嗯,好在万岁爷不嫌弃他!”
十阿哥没忍住,笑了,看到九哥跟自己一样被堵得直喘气,他突然觉得好受多了。
九阿哥瞪十阿哥一眼,十阿哥笑嘻嘻的看着他。
九阿哥转身,不理这俩傻子。
55故人
八阿哥十六、七岁,唇角带笑,一幅让人如沐chūn风的温柔模样,不过,玉儿却感觉那只是个习惯xing的笑容,其间诚意有限!
看一眼规规矩矩的玉儿,拍拍自己九弟的肩,八阿哥开口道:“小格格很聪明!”
玉儿点头:“嗯,奴才的太太也这么说!”个笑面虎,上来就挖陷阱。
八阿哥唇角一紧,和煦的笑不免带出一分扭曲。
这小丫头,听不懂话吗?居然就这样直楞楞承认了!
黑白雕见人越来越多,有些不耐烦,叨住玉儿的衣角,往后扯。
“分明,你要做什么?”回头看雕,雕看下坡的路:“你想回去了?”
雕又往下坡的路扯她,玉儿被拽得一摇,差点站不住,“分明,你等等!”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奴才告退,分明想走了!”话没说完,已经被扯得直趔趄了。“你真是的,急什么?不能等等?你扯得我差点摔倒,你要是摔着我了,我就扯你翅膀上的羽毛……”
看着边走边跟那只大雕唠叨的小丫头,三个阿哥面面相觑。
“分明?她给那只雕取的名字吗?”十阿哥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只大雕一摆一摆和那个小丫头走远的身影。
“分明?”八阿哥看着那只雕,“黑、白分明!”
九阿哥一拍掌:“小丫头也不笨嘛,这名字取得贴切!
八阿哥摇摇头,真笨?假傻?说不清楚!
“咦!”十阿哥忽然惊咦出声。
“怎么了,老十?”九阿哥问。
“原来那小丫头身边跟着个嬷嬷啊!先前我还想她居然和雕就出来了,也不带个侍候的人?”
旁边一个二十左右的太监听了十阿哥这话,吭哧了半晌,鼓起勇气cha话道:“奴才瞧着那个嬷嬷有点像以前贵妃主子跟前的林嬷嬷!”
“林嬷嬷?”老十想了半天,一拍手:“想起来了,额娘让她管着屋里的摆设,说她有点笨,却很是忠心!可是那个?”
那奴才急点头:“对,就是那个!”
“她不是被恩放出宫了?怎么跟着这个笨丫头?”又笑,“若真是她,这还真是跟对主子了,两人笨一起了!”
几个奴才不吭声了,这个笨奴才以前跟着主子您的额娘呀!
十阿哥又嘿嘿笑,“明天我去找林嬷嬷,小丫头应该一直和她在一起吧?那只雕也一定在旁边!”还是奔人家雕去的!
旁边老八老九相视一笑,明天看热闹去!
第二天,玉儿还没起呢,帐门口就传来吆喝声,“笨丫头,赶紧出来!”
林嬷嬷看看赖chuáng的小格格,没办法,先出门去应付!玉儿在帐里蹭着枕头,真不想起来!
林嬷嬷掀开帐帘,一见是十阿哥,急忙行礼:“奴才给十阿哥请安,阿哥吉祥!”
十阿哥见果是她出来了,叫了她起来:“你是额娘跟前的林嬷嬷吧?”
林嬷嬷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站着:“回阿哥话,几年前奴才在贵妃娘娘跟前服侍!奴才恩放出宫几年,没想到阿哥还记得奴才!”
昨晚就顾着想那只雕了,此时看着林嬷嬷熟悉的脸,十阿哥便想起自己的额娘,心qíng不免有些黯然:“你不是恩放出宫了?怎么现在跟着这个小丫头?你宫外不是有亲戚吗?”
林嬷嬷昨晚见到十阿哥,或者说,开始这趟塞外之行时,便有了遇到故人的心理准备,于是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十阿哥听着林嬷嬷的侄子这样待自己额娘跟前的嬷嬷,不由恨得直咬牙:“狗奴才,待爷回京,爷去扒了他的皮!”
林嬷嬷擦擦眼角:“奴才谢阿哥心里还惦着奴才,想着为奴才出口气。奴才真是……”说着又擦眼角,“只是,他虽不义,我这个做长辈的却不能不仁!奴才如今也不与他同住,阿哥却也不必专为奴才劳神去那些下三滥的地方找他,且由他去吧。奴才如今跟着格格,格格待奴才很是宽厚!奴才就想着这样陪着格格就好!”
十阿哥本是来看雕的,只是见着这个嬷嬷,勾动思母之qíng,一时兴致大减,见林嬷嬷红着眼眶站在那儿,一挥手:“你也是侍候过我额娘的老人儿了,额娘在时,总说你虽笨点,却是极忠心的,如今额娘护不了你,还有爷在呢,以后但凡有什么事,你尽可来找爷,爷自当为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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