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出来就给她过目,哪里不好改哪里,谁叫她是出钱的那方,陶陶一连工作了几天,在天干物燥的城市里水土不服,晚上回酒店都会流鼻血。
到第三天的时候,她抱着电脑看短视频的策划脚本,谢泽打电话来了,他听出她嗓音沙哑。
“我不习惯这里的天气。”她委委屈屈地说道。
她是个典型的魔都小囡,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就算工作了也是顺风顺水,像别人要低声下气地拉投资,陪投资人饭局,事业刚起步她有顾谨初的投资,现在背靠段博衍的电商公司,就没什么资金压力。
也许是生病了,人变得软弱,陶陶瓮声瓮气,“我想吃我妈妈做的银耳羹,嗯……”
“你别发嗲了。”谢泽冷冷地回道。
这男人真是烂透了,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说两句,除了在床上渴求她,其他时间他都冷冰冰的,陶陶气得发抖,她把电话挂了,把谢泽拖进了黑名单,微信也拉黑了。
就像少年时期的所作所为。
谢泽再拨过去,电话里的机械女声提醒他未能接通,他脸色阴沉。
陶陶睡到半夜,喉咙又干又痛,房门被敲了几下,她批了件外套,走过去看了看猫眼,看到门外的人时惊讶了下。
“你怎么来了?”
“临时出差。”谢泽手臂上放着大衣,脱下西装,将衣服挂在衣柜里,他解开袖扣,把手里的纸袋递给陶陶。
陶陶纳闷地打开看,里面是焖烧杯,他带了银耳羹过来,而且是她妈妈做的。
她有点看不懂他了。
他环顾了下酒店房间,把空调调低几度,打了个电话给前台,“送加湿器和空气净化器上来,房间号是……”
“在干燥的房间里空调温度开这么高,里面很闷。”谢泽把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结实手臂,他弄好电器,打开了。
“我说过了,我没有生活在北方的经验……”陶陶话说到一半,卡住了,她伸手去拿矿泉水,谢泽比她更快,他捧起她的脸颊,直接将水喂给她喝。
陶陶眼眸微微睁大,盯着他浓密的眼睫毛,心里泛起了奇怪的情绪。
她吃了银耳羹,再吃了感冒药,困意很快上来,谢泽在笔记本电脑前工作,他处理完一笔单子,回头看她,她已经睡着了。
谢泽拿起她的手机,扫了下她的脸,解锁后把他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
他跪在床侧,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别再这么做了,不要再把我拉黑。”
黑暗中,他死死盯着她的脸庞,还以为她又要抛弃他了。
出差回来,陶妈妈陪陶陶去医院检查了下,说到那碗银耳羹,陶妈妈喜笑颜开,“你不知道啊,谢泽晚上来家里,说你想吃这个,你爸爸气死了,银耳羹哪里吃不到,他想让你在酒店点一个,或者外卖买一个,谢泽说要给你送过去。”
陶妈妈拍着她的手,“你看看,他对你这么好。”
陶陶心不在焉地听着,感动有一点,但是再细想下,这是不是谢泽在给他自己立人设?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要个孩子?”陶妈妈看着她,提了句。
“妈!”陶陶提高了音量,“我才25岁,就要生孩子了?”
“25岁怎么了,年纪差不多了,你们结婚三个月了,谢家的人没催你吗?”陶妈妈打探道。
陶陶摇摇头,“好像没说。”
“那就好,还以为这种家庭肯定要你生个儿子,你去问问谢泽的意见啊。”
母女两去喝了顿下午茶,陶陶和陶妈妈逛了会街,买了点东西,她回家后,晚餐时和谢泽说起孩子这件事。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不想要。”
“是现在不想要,还是以后也不想要。”陶陶问他。
谢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过了一会,扬起唇角笑了下,这个笑容把陶陶吓得后背发毛。
他淡淡地说道:“再说吧,我想多过几年夫妻生活。”
“你不觉得频率太高了吗?”陶陶委婉地提醒他。
“不会啊,还是说你想我去找别的女人。”他垂着眼眸,掩去了刻意的眼神。
陶陶突然想到林汐发来的微信,她如鲠在喉,之前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好感又冲没了大半,她甚至一反常态,侧过头,“你去吧,我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你说什么——”谢泽抬起头来,视线像蛇一样狠狠缠绕在她身上,他站起来,宽大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脖颈,强迫她抬起头来,他和他对视着,心脏狂乱地跳动着,“你想去找哪个男人。”
陶陶几乎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声,有这么生气吗,“我随口说的……”
她的话语被他的唇堵住。
他们第一次在卧室以外的场所做,幸亏这餐桌够大。
因为这个话题两人还是不欢而散,彼此开始了冷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可是她和前男友开玩笑时,他们都不会这样生气,甚至会好脾气地和她讲道理。
他们都会让着她,她被以前的几段感情宠坏了,一直是个任性自私的女人,直到踢到谢泽这块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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