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在旁边嗤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公平的?十三哥,你别告诉我你昨儿睡觉没盖被子,今儿被冻傻了!太子二哥是什么身份?咱们是什么身份?太子二哥是元后嫡出,是大清的储君,是汗阿玛亲自教养大的继承人,咱们两个,不过是汗阿玛很多儿子里面的两个而已,你拿什么和太子二哥比?”
十三瞥他一眼:“你说的倒是好听,前段时间,是谁要给八哥写信的?不过我奉劝你,还是看好了再决定,八哥虽然是聪明能gān,但最后做决定的,可是汗阿玛。”
“我也没说不是汗阿玛,可是你瞧瞧,现在汗阿玛除了最疼爱太子二哥,其余的十几个儿子,是不是只有八哥被重视了?”十四撇撇嘴说道,十三横他一眼:“还有四哥呢。”
“当初那事qíng发生的时候,我们两个虽然年幼,却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的。尤其是我额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件事qíng的□了,你觉得,四哥还有可能吗?”十四往门口看了一眼,瞧见有个人正往这边走,迅速将起自己手边的长剑往十三面前的桌子上敲了两下:“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去和我比划两下?”
十三一脸烦闷:“不去不去,我正忙着呢,没看见我还有功课吗?过段时间四哥就要回来了吧?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答应汗阿玛要让四哥指导功课的,到时候你连一点儿功课都没做,你觉得四哥会怎么做?”
十四瞬间郁闷了,手里的长剑有气无力的耷拉下来,一脸哀怨的看十三:“你就不能不提醒我这件事qíng吗?”
十三一边翻一边摇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其实我也很不想提起这件事qíng,但是我不能不提起,四哥很是宠爱你,到时候德妃母说几句,说不定四哥就不追究你的懒惰了,但是我可不行,到时候绝对没人给我说好话求qíng的。”
“我给你求qíng。”十四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十三嗤笑一声:“就你?别开玩笑了,你都是泥菩萨过江呢,还打算超度别人,等你什么时候塑了金身再说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声通传:“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吗?奴才魏珠,求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进来吧。”十三应了一声,魏珠进门给两个人行礼:“奴才见过十三阿哥见过十四阿哥,给两位阿哥请安,奴才奉梁总管的命令来给两位阿哥送口信,皇上决定明日启程回京,还请两位阿哥早早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们知道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十四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捏着一块银子扔到魏珠怀里:“对了,太子二哥的身子可有起色了?这长途奔波的,可不要再加重了二哥的病qíng。”
“回十四爷的话,奴才只听高总管去给皇上汇报的时候,脸色是比较轻松的,所以奴才想着,太子殿下的身子,大约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了。”魏珠小心恭谨的说道,看见十四摆了摆手,赶紧弯着腰退出房门,然后转身走人了。
十三和十四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心里各自盘算着现在的qíng况。两个人虽然还没有大婚,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十三的亲额娘早逝,自己在宫里还要照顾两个亲生妹妹,还得让汗阿玛不忘记自己的两个妹妹给她们赐婚,还得让汗阿玛给找两个比较靠谱的妹婿,劳心劳力的,若没有几分聪明,妹妹早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当然,其中也是有胤禛的提点的,小少年的感qíng还是很容易付出的,胤禛虽然没求着回报,但十三能对他有亲近之qíng,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而十四,有着德妃那个聪明的额娘在,心里自然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成算的。他们这几天都是跟着康熙的,自然是能打探出来那天发生的事qíng的,于是这结论就比较好得出了,汗阿玛是准备要对索额图出手。
那么,就相当于是太子的臂膀要断掉一个了。索额图和明珠,向来是朝堂上的两个大头,索额图这边倒了,要么是明珠一头独大,要么是朝堂上百花齐放。
他们要考虑的,就是这太子能不能稳住失去索额图的局面。若是太子能稳住,那么就代表着太子的地位很稳,他们暂且还是当个好弟弟比较安全。若是太子稳不住,那么多则十年,少则三年,太子之位必定换人,他们要考虑的问题就要换换了,投资有风险,选好项目才能有收获。
不说这边两个小人jīng的想法,就是京城里,也是一片风雨yù来的景象,索额图不在,但是索额图的家人还在啊,除了当侍卫跟在南巡队伍里的格尔芬,索额图另外有亲弟弟若gān,亲儿子若gān,亲孙子若gān,还有各种堂兄弟之类的。
这些人里面不乏聪明的,自然是能察觉到佟家和石家的动作,然后就要开始进行反抗。三个大家族,相当于三个后族,虽然石家是没长成,但石家也是尚过皇家格格的,石家祖上也是开国功臣,所以也能算是实力相当。三大家族的拉锯战,自然是不能小觑的。
康熙当初是让佟家和石家共同对付索额图的,但是佟家也是有点儿小私心的,你看八阿哥长大了吧,八阿哥开始讨皇上欢心了吧,八阿哥现在还没有很大的势力吧,自己现在投靠的话,那可不亚于雪中送炭啊。于是,这佟家就悄悄的给八阿哥创造机会去了。
佟家和石家行动一致,思想却不一致,这样就给了赫舍里一家找空子拖时间的机会。于是,原本应该是很快就能解决的事qíng,一直到康熙和太子回京了,两边然还没将证据给搜索齐全。
康熙不得不先让索额图回家去了,原本想着只能暂时将索额图给放到一边了,但是没想到异军突起,高士奇这位在詹事府当过差,曾经被索额图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礼部侍郎,忽然上了折子,痛斥索额图谋逆之罪。
谋逆也不是没证据的,高士奇将往日里索额图忽悠太子的事qíng加工了一下,就变成了索额图意yù控制太子,再加上专权行事,贿赂公行,bàonüè贪敛等罪名,终于让康熙抓住机会发作了索额图。
康熙四十一年十一月,索额图被罢官。康熙勒令他在家反省,这算是一个信号,自索额图摘下顶戴花翎起,朝上的人就算是得到了信号。
明珠一党是下死力的参奏索额图一派,再加上石家和佟家往里面扔的石头,谁都知道,索额图要倒了。更火上浇油的是,太子大病初愈,一听说索额图被罢官了,立马就到乾清宫去求qíng去了。
太子倒不是看不清楚形势,而是他确实不能放弃索额图。首先,索额图代表的是太子一派最大的力量,若是索额图死了,太子就真没人能用了。
太子詹事府倒是太子的人,可是里面的张英熊赐履等人,早年因为当过太子的师父而被各种责骂,还被太子刁难,对太子实在是不热络,太子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师父们不会真心向着他的,更是将詹事府给扔到一边去了,现在出事了,也不好回去再找了。
除了詹事府,另外康熙还给他安排有南房行走上的人,但鉴于以往的太子眼睛长在头顶上,别说拉拢了,没得罪就算是万佛保佑了,所以太子身边真的是孤单单的。
当然,现在太子也有点儿想明白了,说不定这种状况正好是索额图想看见的。但这话他不能说,一说,那就等于告诉大家,太子是个笨蛋。这样的笨蛋,日后能当得起大清的君王吗?被人稍微一撺掇,你就昏庸了,谁会放心将国家jiāo给你?
另外一方面,为着人心。索额图劳心劳力的辅佐太子,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在拖后腿,胤礽现在也恨的牙痒痒,但是太子若不做出这么一个姿态,那就是冷血凉薄之人,日后谁还敢跟着太子gān?
况且太子也算是有三分真心为索额图的,毕竟,在他思念他的额娘的时候,索额图充当的一直是一个外公的角色,胤礽心里对这老头,也算是有几分真感qíng的。
可是太子的这些话,他没提前给康熙说啊,于是康熙就觉得,太子这孩子中毒太深了,都被索额图坑成这样了,还来给索额图求qíng,真是太làng费他的一片慈父之心了。不舍得责骂太子,一片怒火就放到索额图身上去了。
到了年底,索额图终于被康熙斥为本朝第一大罪人,然后处于极刑了。而索额图一党,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拘禁,从此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至于索额图留下来的权力,又成了各家眼里的大肥ròu。只是康熙不说话,这台风尾上,谁也不敢轻易去提醒。
康熙四十一的冬天,就这么提前到了,导致胤禛在进京的时候,深深的觉得自己没带上冬衣那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胤禛转头对雅尔江阿说道:“咱们暂且进宫,等回禀了汗阿玛,再各自回去。”
雅尔江阿点点头:“奴才知道这个,哪次办差回来不得先进宫?不过,四阿哥,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了不少事qíng,皇上的心qíng不会不好吧?那咱们这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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