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东将大手从齐意欣胸前移开,挪到她温软的后背上,将她更紧的圈进怀里,在她耳旁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原来你也是一知半解。——就算你真的成了香肠嘴,这些人只会更加羡慕敬畏你,再不敢轻视嘲笑你。”
“什么一知半解?”齐意欣听得莫名其妙,她自问不是无知的小白,各种事qíng还是了解一些的,不管是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还是管家理事,甚至是打理一间报社,“我的嘴变成那个样子,任谁见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不够尴尬的?还不够出丑的?”
在齐意欣看来,身为一个大家子的主母,最重要就是在下人面前有威信。若是在下人看来,自己就是男人chuáng上的玩物,怎么可能有人会敬畏她?更别说羡慕!——除非那人想着爬顾远东的chuáng,才会羡慕她。可是话又说回来,这种人,得到她们的羡慕又如何?齐意欣只觉得恶心和愤怒……
顾远东用手扶着齐意欣后脑的黑发,沉吟半晌,眼望着对面帐幔上的粉白莲花绣图,道:“你知不知道,以前大齐朝还在的时候,后宫里面最得宠、有权势的妃嫔是谁?”
齐意欣更加莫名其妙,“当然是皇后了。——笨!”
顾远东低低地笑,侧头在齐意欣面颊上又亲了亲,“笨人就喜欢说别人笨。”
齐意欣听得着恼,在顾远东身上狠狠掐了两下。
顾远东将她两个张牙舞爪的小爪子用一只手握住,不再逗她,笑着道:“当然不是皇后,而是皇帝宠幸最多的那个妃嫔。”
齐意欣住了手,眨着眼睛看着顾远东,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顾远东翻个身,仰躺在chuáng上。将齐意欣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搂着她香软的身子,将头埋到她颈项处。深深吸一口气,含蓄地道:“所以,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家里也一样。女人的权势和威望,都来自男人。”
齐意欣从顾远东胸膛上撑起上半身,以手支颐,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男人宠幸哪个女人最多。哪个女人就最有面子?——所以你若是经常让我顶着香肠嘴,大家都‘看见’了你对我的宠幸,所以会对我敬畏有加?”
“说得不错。你要知道,在内院里面,当然是男人跟哪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哪个女人就是真正的当家主母,这种地位,跟名份无关。若是没有男人的宠幸护持。哪怕是管家理事有名份的正妻,也不过是个管事婆子而已……”顾远东一面说,一面被齐意欣颤动的胸rǔ晃花了眼。忍不住拨开她的睡袍,掏出一只胸rǔ,张口就亲了上去。
齐意欣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个姿势,就像是主动羊入虎口一样,忍不住又羞又恼,可是被顾远东吸了几口,全身不住颤起来,私处更是泥泞不堪,那股**似乎有些蠢蠢yù动的意思。——齐意欣又着急,可是又不想扫顾远东的兴致。十分矛盾。
顾远东心里一动,抬头看向齐意欣,见她微张着小嘴,不住喘气,身上软得如一团云一样,直让人想陷进去。永远都不出来才好。
那一夜的旖旎又回到顾远东脑海里,新婚三日就分开的两个人顿时都有些动兴。
“……可以吗?”顾远东的喉结上下滑动,不待齐意欣回答,已经再一个翻身,将齐意欣压在身下,想要动手拨掉她身上的睡袍。
齐意欣深吸一口气,正要点头,就听见一阵争吵声从门外传来。
顾远南那有些尖利的嗓音似乎穿透力十足,突破内室的紫檀木大门,又穿过厚重的撒花软帘,来到里面这间屋子里。
齐意欣将身上的睡袍拢紧些,对顾远东似笑非笑地道:“天还早呢,晚上再说吧。——我们这个内院,只有一个女人,你不会只让我做管事婆子吧?”拿顾远东刚才说的话,调侃他。
顾远东挫败地拿拳头往chuáng上猛砸一下,从齐意欣身上翻身下来,冷着脸道:“你不是说要分家吗?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分了的好。”
齐意欣知道顾远东刚才已经箭在弦上,却不能发作出来,肯定是心里窝了一团火。
可是顾远南那边,谁知道那个人会闹出什么事?还是先等一等再说。
“分家肯定是要分的,也不急在一时。我看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这个家没有规矩。”齐意欣转移着话题,让顾远东慢慢平静下来。
“她既然来了,肯定是要见你一面的。”齐意欣从chuáng上坐起来,也拉顾远东起身。
顾远东懒洋洋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两条长腿从chuáng上下来,寻到chuáng踏板上的拖鞋穿上,偏头对齐意欣道:“是要立规矩才行。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你这边来,真让人烦不胜烦。”
齐意欣看见顾远东半敞着雪白的中衣坐在chuáng沿,回望过来的侧影俊美无匹,心里欢喜,扑过去从后面抱住顾远东,将头搁在他的肩膀,笑道:“你这个样子,是故意诱惑我的吧?——我后悔了,不想让你走……”
软绵绵的胸脯压在顾远东肩膀上,让顾远东也熏然yù醉,侧头看着齐意欣近在咫尺的面颊,顾远东低声笑道:“你想法子把我留下来吧,我一定不走……”
两个人正旁若无人地缠绵,内室的门轰然推开,一个人影一阵风似地从外面闯进来,正是顾远南。她不知如何突破了蒙顶和眉尖的阻挠,径直闯入内室。
顾远南憋着一口气冲进来,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二哥顾远东坐在chuáng沿边上,雪白的中衣半敞,露出底下古铜色坚实宽广的胸膛,偏着头,眼望着趴在他后肩上的齐意欣微笑,温柔的眼神能溺毙天下所有qíng窦初开少女……
而齐意欣身上的睡袍揉得咸菜一样,皱得不像样子,领口处似乎被拉扯过,露出雪白的一片胸脯。一道深的rǔ沟足以溺毙天下所有初尝人事的少男……
顾远南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被眼前的景象刺痛双眼,更刺痛心里最深处藏了十来年的隐秘chūnqíng。一股咒骂不经大脑,脱口而出:“齐意欣你这个臭婊子!——你还要不要脸!大白天的。你也衣冠不整勾引男人!你一天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你这个样子,迟早给我二哥戴绿帽子!你这个贱货,这么想男人,怎么不去卖……”
话音未落,顾远东已经从chuáng上森然起身,瞬间来到顾远南面前,一个大耳刮子将她打翻在地。
顾远东的手劲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顾远南的面颊被抽得立刻红肿起来,一股血丝从顾远南嘴角流出,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似乎要晕过去。
……
外屋里面,眉尖正死死拉住蒙顶的胳膊,“你别去!你管不了的!让管得了的人去管吧……”
蒙顶不依,挣扎着道:“眉尖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贱人根本就不是……我们为什么要把她当小姐?我要去把这件事说出来,休得让她再猖狂!”
眉尖更紧地拉着蒙顶的胳膊,低声呵斥道:“你住嘴!——这件事。难道夫人、少夫人和督军他们没有想过吗?你仔细想想,若是闹出来,没脸的是谁?不是那个该死的小赵姨娘,也不会对这两个小崽子有什么更重的打击,真正没脸的,是死去的大都督,和活着的夫人!”
蒙顶停止挣扎,愣愣地道:“不会吧……怎么会……”
“怎么不会?人家只会笑话大都督死了还被戴绿帽子,给人家养儿子养了十多年。还有,或者还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浑水摸鱼。故意颠倒黑白,往督军和少夫人身上抹黑,说他们是为了霸占家产,所以不惜给自己死去的老爹和活着的娘亲身上泼脏水,目的就是要对庶出的妹妹和弟弟赶尽杀绝……”眉尖的神色十分严峻,思维也很缜密。
这些事qíng。蒙顶从来都没有想过,张口结舌半天,道:“怎会如此?这个世上难道没有公道吗?!”
眉尖见蒙顶冷静下来,略微放松她的胳膊,叹息道:“当然有公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件事,必须要从长计议,而且要听夫人的。若是夫人不想说,你万万不可自作主张,听见没有?”最后一句话,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眉尖一向是府里头大丫鬟的头儿,蒙顶禁不住点点头,心里却很不服气,嘀咕道:“既然不能正大光明,只好来yīn的……”
眉尖横了蒙顶一眼,听见从内室传来的声音大了起来,两人赶紧走到门口,将内室的门带上,却又忍不住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内室里面,顾远南趴在顾远东脚下,抱着他的腿,哭得死去活来,不顾一切地将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说了出来:“二哥,二哥,你不要赶我走,不要不理我……我从小心里就只有二哥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而对那个……女人另眼相看?她有什么好?她有的,我都有!她没有的,我也有!我这辈子不会嫁给别人,只会留在家里,陪二哥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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