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顾远南有一半像小赵姨娘,另一边不知像谁。而顾远北谁都不像,居然有脸说顾远北生得跟顾为康一模一样?!
顾老夫人见齐意欣不置可否的样子,心一横,居然给齐意欣跪了下来。
齐意欣吓了一跳,立时站起来,避到一旁,道:“老夫人这个礼我可受不起。您还是起来吧。”
顿了顿,齐意欣又道:“至于远南和远北是谁的种,您说了不算,大都督说了才算。大都督临死的时候斩钉截铁地说过,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种,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若是依您这么说,难道大都督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谁的不成?”
顾老夫人越发糊涂,琢磨半天,想到自己儿子跟小赵姨娘有过肌肤之亲是不假,只好讪讪地从地上站起来,点头道:“这些事,男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女人最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眉好当年跟我说过,这两个孩子,确实是我儿为康的。你想想,若不是他的,以他的xing子,怎么会忍这么多年,给别人养儿子?就算是真的,别人也不信的。”
齐意欣却懂得比顾老夫人多,她有种直觉,顾为康既然临死的时候说孩子不是他的,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绝对不会像顾老夫人说得那样,孩子到底是谁的,只有女人知道。
再说,齐意欣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有很多种法子,可以检验孩子到底是谁的,绝对不是只能由女人说了算。——只是那些手段,这里没有那个条件能够检验罢了。
齐意欣沉吟半晌,道:“这件事还有蹊跷,我们暂且不忙下结论。我一直觉得,以大都督的能耐,没有家族庇佑,也能坐到那样高的位置,他的说法,还是更可信一些。”就是说,觉得顾老夫人不如顾为康见识明白。
顾老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自己比自己的儿子还要能gān。自己再能gān,也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只好喃喃地道:“为康如果真的那样说,难道眉好确实……”顾老夫人脑海里面陡然闪过那几年,赵眉好每个月回娘家一趟的qíng形。心里不由一沉,立刻垂下眼帘,生怕让齐意欣窥出端倪。
齐意欣站起身,微微笑着道:“今儿说得太多了,让老夫人劳神了。老夫人歇着,孙媳妇去处理家务去了。”说着,福了一福,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这一晚。顾老夫人屋里的墙灯亮了一夜不曾熄。
齐意欣回到梧桐院,将这几天的事qíng都吩咐下去,就让蒙顶和眉尖给顾范氏准备几样礼物,明天去公主府看顾范氏这个婆母去。
因顾远东说过晚上不会回来,齐意欣也就没有等他,自己吃过晚饭,洗漱之后,早早上chuáng歇着了。
顾远东半夜的时候还是回来了,不过没有惊动齐意欣,悄悄睡在她身后。一夜无话。
齐意欣第二天早上看见顾远东睡在她身后,抿嘴笑了笑。知道昨日顾远东是担心她等他半夜,所以故意说晚上不回来歇息的。
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沿着顾远东面颊的轮廓凌空虚画。
顾远东嘴角微翘,睁开眼,伸手握住在自己面颊前画来画去的青葱手指,拉到唇边亲了一下,道:“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齐意欣摇摇头,“不了。今天要去公主府看婆母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顾远东想了想。道:“我还有事,今天就不去了。你自己去,陪我娘说说话。——她的心事,跟你们女人家说更好。”
齐意欣笑着应了,从被子里爬起来,懒洋洋地撑了一个懒腰。
顾远东看见齐意欣胸前鼓鼓囊囊的颤动几下,就觉得身下忍得生疼,伸手将齐意欣拉回被子里,一面亲上她的面颊,一只手习惯xing地伸进她的中衣里面揉捏起来。
齐意欣知道顾远东忍得狠了,正值新婚,必是要的多的,本也想半推半就,可是被顾远东捏揉一阵子,突然觉得身下一股热流奔涌而出,一下子僵住了,忙将顾远东握在她胸上的大手拉扯下来,结结巴巴地道:“那个……不行,今天不行……这几天都不行……”
顾远东疑惑地蹙起眉头,盯着齐意欣看,脸上有了几分焦急:“怎么啦?是不是又犯病了?——你别忍着了,若是实在受不了,我就豁出去了……”一边说,一边就翻身压到齐意欣身上,一只手便要往她身下探过去。
齐意欣大急,死死抓住顾远东要往下面探的手不放,连声道:“不是!不是!不是犯病了!——是我小日子来了!”
顾远东一愣,偏着头瞧了她半天,还是不信:“真的?”很是担心齐意欣继续在他面前粉饰太平,宁愿自己伤害自己,也要瞒着他真实的病qíng。
想起来齐意欣那十天来的痛苦,顾远东一下子沉了脸,甚至恨不得以后就将她带在身边算了……
齐意欣面红耳赤地连连点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好多了,今天不行,也不是那病的缘故,真的是来小日子了。”
顾远东到底不信,死死压住她,到底将她的亵裤拉开瞧了瞧,才长舒一口气,翻身仰躺在chuáng上,如释重负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齐意欣yù哭无泪,狠狠地拿脚尖踹了顾远东一把,嗔道:“你倒是给我留点脸面好不好?这种事,怎么能让你看……”又嘀嘀咕咕地很不高兴:“chuáng上都弄脏了,褥子chuáng单都得洗……也没有怀上……”
顾远东听见齐意欣最后一句话,狭长的双眸露出点滴笑意,坐起来道:“我去唤蒙顶进来帮你收拾。”说着,披衣下chuáng,对外面吩咐一声,就径直去了净房。
蒙顶忙忙地进来,将chuáng幔分开,挂在chuáng架两边的赤金帐钩上,问齐意欣道:“少夫人早上想吃什么?”
齐意欣悄声道:“我的小日子来了,你给我把那些东西拿过来。”想了想,齐意欣又道:“早饭吗,我想吃桂圆八宝粥,要热热的,别搁糖。”
蒙顶应了,忙去寻了骑马带和糙纸过来,帮齐意欣收拾好,又收拾chuáng铺。重新换了褥子和chuáng单。
齐意欣收拾好从内室出来的时候,顾远东已经坐在八仙桌前等着她了。
“过来吃早饭。蒙顶说你想吃桂圆八宝粥,碧螺特意给你炖去了,现在还没有得,你先吃几个斑鸠ròu包子吧。”顾远东将一碟子豆腐皮的斑鸠ròu包子放在齐意欣面前。
齐意欣见他只喝一碗白粥,便问道:“胭脂米都没有了吗?为什么只喝白粥?”
顾远东摆摆手,道:“我吃不惯那个味儿,还是白粥对我的口味。”说着。大口将白粥喝完,又吃了七八个豆腐皮的斑鸠ròu包子,就说饱了。
齐意欣本还想劝他多吃一些,可是看看自己面前碟子里四五个拳头大的斑鸠ròu包子,顾远东一口气吃了七八个,肯定是饱得不能再饱了,便没有再劝,以免他吃撑着了,就只是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顾远东坐在一旁陪着她,等齐意欣也吃完早饭之后。就跟她去暖阁说话消食。
齐意欣想起顾远东自从回来之后,就忙忙碌碌的样子。随便问了一句:“最近很忙吗?”
顾远东回来之后,就在处理那些倭国忍者之事。想不到下手的对方将线索抹得gāngān净净,除了能找出沈大总统的身影,别的人居然一点边也沾不上。
顾远东当然知道,就算沈大总统是幕后的主使,可是真正能驱使得动这些倭国忍者的人,一定另有其人。又想到成大小姐临走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寻常的意思。
这些事qíng,要不要告诉齐意欣呢?
顾远东沉吟半晌,还是半吐半露地道:“我这次连夜赶回来。在路上遇到几个蟊贼。”
齐意欣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她知道,如果真的是“蟊贼”,顾远东根本提都不会提。以他江东督军的身份,怎么可能跟“蟊贼”有jiāo集?
“到底是什么人?你有没有伤到?”齐意欣着急地问道,忍不住就坐到顾远东身边,想掀开他的衣裳仔细看看有没有伤痕。又在心里责怪自己,这个妻子真是当的太不称职了,自己丈夫身上有没有伤口都不知道。
顾远东却连忙坐远些,对齐意欣笑道:“你可别过来。再在我这里磨磨蹭蹭,惹起我的火来,受苦的可是你。”
齐意欣脸一红,啐了顾远东一口,嗔道:“人家说正经事,做什么就歪扯?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远东想了想,就把那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甚至连成大小姐**luǒ的威胁,都没有瞒着齐意欣。
齐意欣听得一惊一乍,待听到成大小姐的“豪言壮语”,再也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道:“这个成丽华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都成亲了,她还上赶着倒贴!——我看,那个‘贞节徽章’对这种脸皮厚的人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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