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_琴律【完结】(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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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尹说完,不免先看向钱十道,钱十道自知城尹的心思,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儿,满脸不忿之色,念叨着:

  “城尹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林姑娘毕竟一女眷,不过这事儿总要有个说法,虽说那狗奴才是我的人,可如今却招了,乃是受林姑娘指使烧了钱庄,那可是钱庄”

  “哟,钱爷,他说是我指使的便是我?当日里他可还说是您指使的烧账本才起了大火,我可没把那奴才的话往心里去。”林夕落在一旁笑呵呵的说,就见钱十道脸上的ròu一颤一颤,耷拉眼里yīn光闪闪,歪着嘴道:

  “如今他可是拿脑袋作保,若非是你指使,他宁肯死林姑娘,何况不止是他一人如此说,周边可有人瞧见了,是你的人去做的事,你还敢不认么?”

  林夕落慢悠悠的白了他一眼,没回半句,可她的心中却实在不敢作准,可否真的有人看到魏海等人……虽说他乃魏青岩的侍卫首领,可那地界儿人多眼杂,若是真有人瞧见、又被钱十道给逮到,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瞧着林夕落这一幅漫不经心之色,钱十道则朝城尹大人拱手:

  “大人,林姑娘可不依着您之意,把此事说合了结,依着我看,还是将那些人都带上来,公事公办的好”

  城尹看向林夕落,“林姑娘,您不再多考虑一二?”

  林夕落摇头,“钱爷口中的了结,是让我把这烂事给认了,城尹大人,这污水可不能随意的喝,这是要脑袋、要命的……”

  城尹无奈的叹气,埋怨的看了一眼钱十道,劝慰林夕落道:

  “林姑娘,您想的复杂了,银子能解决的事,简单”

  这话无非是说白了,钱十道只要银子,林夕落摇头,“若真是我做的,我定掏这银子,可不是我做的,谁想把这脏水扣了我脑袋上,可也都要想想后果”

  钱十道一颤,真不是她吗?他这两日的确是在钱庄周围仔细查问起火那日的事,提起汪东篱不免骂声一片,但也有一小要饭的说那日看到有人从后面进了钱庄,可却说不清那人身份、也说不出面貌特征。

  钱十道心中大疑,便让城尹把汪东篱从牢狱中带出来,他满口否认是他把银子都搬走了,更纳罕那日烧两个账本怎么可能着火,但提起那日林夕落手下粮行的人去兑他们的人所欠银钱之事,钱十道一下子便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这个丫头的心实在太过歹毒,若非齐献王提及两句,他还真当自个儿吃了哑巴亏,不敢对此事张扬,单纯的吓唬她糊弄银子,钱十道还真不敢,如今心里有了谱,他倒是想要诈一诈,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能有多大的胆子?

  钱十道脸上复杂多变,城尹却无可奈何,心里头连连感叹这事儿不好办,“既是如此,那二位可莫怪我稍后多有得罪。”

  行步至公位之上,算是正式开审,一个衙役给林夕落搬来了椅凳,却被钱十道给骂走:

  “你这是让林姑娘犯了规矩,她一个平民女子,在城尹大人面前是要跪着,搬走搬走”

  林夕落瞪他一眼,规规矩矩的给城尹行了礼,城尹还未等开口,钱十道便催促:“大人,这被审的人是不是上来便要先打十个板子?已是告诫?”

  “钱爷,您审还是本大人审?要不您来?”城尹皱了眉,示意他莫太过分,林夕落冷哼一笑,目光中的讽刺更让钱十道脸色抽动……

  林政孝此时已在齐献王的王府口站了许久许久,可太仆寺卿就是不出来。

  寒风刺骨,他却心里急热,门口守着的门房就是不允他进,拿多少银子都不管用。

  过了半晌,王府角门里出来一小厮,林政孝连忙奉上银子,小厮将银子放置袖口内,回道:

  “林爷,您甭等了,太仆寺卿大人被王爷以公事的名义摁住就是不允走,连回家都不放人,大人也没了辙”

  林政孝心底一凉,夕落,你可别出事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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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功劳

  钱十道说不过林夕落,索xing鼓动城尹把汪东篱给带上来。

  汪东篱昨日已经被钱十道命令将该说的话背的滚瓜烂熟,也因这条命被钱十道握在手里心qíng紧张,没等城尹开口问,他便一口气的全都说了出来

  天花乱坠、絮絮叨叨、将林夕落如何指使他放火、如何指使他嫁祸给钱十道一个字不忘的背出口,说罢之后还不免看钱十道一眼,泪涌一脸的道:

  “钱爷,我脏心烂肺、我连狗都不如,我对不住你啊”

  钱十道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话语背的是不错,可倒是等城尹问一句回一句?这“稀里哗啦”的全说出来,若看不出其中有诈,那是瞎子

  林夕落看着钱十道冷笑,“钱爷,还用我说什么吗?您是忠义伯爷的嫡子,可别为此丢了脸面。”

  钱十道一张脸也是铁青,咬着牙根儿道:

  “甭以为你就这么算了,可是有人见到了你的人那日从钱庄后门进去,你休想抵赖”

  钱十道看向城尹,城尹则道:“带见到的人上来。”

  林夕落心中一紧,目光朝向门外看去,一瘦小的身子被推上来,衣衫褴褛,看着似个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被带上来,整个人已经吓的抽搐,不敢开口,连连给城尹磕头。

  城尹看着他,又仔细瞧了钱十道与林夕落的表qíng,随即才问:

  “一锦钱庄着火那天你可看到什么了?”

  小叫花子一怔,“大老爷,您昨儿不是问过了?”

  “放屁”钱十道在一旁骂道:“再老老实实的说一遍”

  “小的就瞧见有人在钱庄后门那里,别的就没再看到了”小叫花子说完,钱十道继续骂:“你可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

  小叫花子连忙摇头,“小的就是个要饭的,不给钱,我看他作甚?”

  “狗东西”钱十道斥骂一声,却也无可奈何,他可吩咐汪东篱换个说辞,但对这小叫花子,城尹无论如何都不允他私下相见。

  这等人可不是家生有利益关联的奴才,他能花钱买通、说不准转脸旁人给的银子更多,当即就能反悔,纵使之后将其打死也是坏了事,城尹之言钱十道也觉有道理,这才罢休没有抻手,可孰料这小叫花子果真当不得大用,说话跟放了个臭屁一样

  “钱爷,您还有旁的证据吗?民女家中还有事,这眼瞧着快过年了,忠义伯府想必也忙碌得很吧?”林夕落在一旁讥讽,钱十道翻了脸:

  “当日粮行的人去钱庄谈还银子的事,怎么就那么巧?他前脚走了没多久,钱庄就着了火?林姑娘,事qíng可别做绝了”

  “钱爷,那日汪管事在炭盆子里烧的可是账本,这话还用多问吗?”林夕落站起身,“大人若无再问,民女告退。”

  林夕落转身就走,钱十道豁然起身,“站住”

  “钱爷有何指教?”林夕落声音冷漠,钱十道看向城尹,“大人,是不是得将粮行那位管事的叫来问一问?他那日去寻汪东篱到底所为何事?这事儿不讲清楚了,我可不依”

  城尹皱了眉,看向林夕落,“林姑娘有何意?”

  “她若不应就是心虚”钱十道直指林夕落,林夕落自嘲,“我就不应,钱爷又能如何?”方一柱的为人林夕落信得过,但钱十道没完没了,这背后指不定有何打算,她必须要防。

  钱十道看向城尹,“大人,可是您在审,不妨您说句话?”

  城尹猛瞪他一眼,叫林夕落上前,“林姑娘,借一步说话。”

  林夕落上前,城尹道:“林姑娘,他不过是为了点儿银子,银子好办事,您说呢?”

  “大人,银子送上,这罪名可就我担了,我担不起。”林夕落缓言回道:“此事你心知肚明,何必让我后退一步?”

  城尹忽然道:“过年了,宫里头的娘娘们也都很盼着大礼过年,您也别忘记送上两份孝敬。”

  林夕落一惊,这是说钱十道宫里头的关系?

  瞧她愕然,城尹不免微微点头,明摆着他也无可奈何。

  林夕落沉默了,仔仔细细的思忖半晌,可此事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钱十道本已善罢甘休、皇上对魏青岩初战大捷也格外赞赏,宫里的娘娘就敢让钱十道来要账?

  虽说她林夕落在这等地位高贵的人面前都不配入耳,可她的身后是魏青岩,这事儿可不单纯为了银子这般简单

  林夕落虽未想明,可她依旧摇头,“城尹大人,这事儿民女依旧不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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