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跟随出征,也有大批的侍卫围护,他能挥刀杀两个俘虏来的敌人已是不易,这般软弱自傲的xing子怎能承担起宣阳侯府的重任?
虽疼惜孙子,但宣阳侯也有恨铁不成钢的心,忍着林夕落撒泼的气,与魏仲良道:
“本侯之命你不肯听?为你五叔父赔罪致歉”
魏仲良被这些说辞气的牙齿颤抖,他宁肯死也绝不会对魏青岩道歉
有意咬舌,却被魏青岩发现,捏着他的嘴,“让你说几句道歉的话语你就想死?孬种”
“你才是孬种”魏仲良被捏着嘴,话语含糊不清,却只知反驳。
孙氏看着,已惊吓不已,yù起身阻拦,却不料昏倒过去……
魏青焕即刻吩咐侍卫叫大夫,本无太大的事,却被他张罗的凌乱不堪,更是趁乱离去。
丫鬟婆子们过来伺候着,一场闹剧如此收场,连带着魏仲良也被抬了下去。
宣阳侯看着他,“你满意了?”
“我不满意。”魏青岩看向林夕落,“大哥葬礼之后,我带着她离开侯府一阵时日,游玩而已,不搬离侯府,你莫担忧不归。”
“明日起,你在府中张罗青石大葬之事,待葬事平定你再离去不迟。”宣阳侯下令,也算是默认了魏青岩yù带林夕落游玩的计划。
魏青岩没有即刻答应,而是驳回道:
“皇上召我明日进宫,何况我嫡庶兄弟排行最末,出头之事轮不到我,即便你信不着断了指头的,还有三哥可以找回。”
宣阳侯皱了眉,脸上涌出一股让人无法读懂的神色。
林夕落不停的在二人之间来回的看着,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这爷俩儿是父子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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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沫子
林夕落随同魏青岩回到“郁林阁”已是很晚。
宣阳侯与魏青岩私谈许久,林夕落在一旁听着院子中丫鬟婆子们的叫嚷。
侯夫人一直都未从屋中出来,孙氏昏过去也已醒来,魏青焕早已没了影子,不知去至何处。
林夕落的心中却在想着,往后她该怎么做?
一直都未能有答案,待yù离开之时,宣阳侯直接与她道:
“明**继续接待来侯府送白礼的宾客,院中事你自己处置,也省了侯夫人麻烦,若有需你出面的事,你敢退缩绝不饶你。”
不容置疑、更不容回绝,林夕落见魏青岩没反驳,只得点头答应。
二人回了院子,在屋中单独相处之时,林夕落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早知侯爷不会让你走?那般骂你,你都不生气?”
魏青岩摸着她嘟囔着的小脸,“他们对我可好?”
“自是不好”林夕落不明他话中之意。
“对我不好之人,我为何要因他们而生气?”魏青岩轻触她的嘴唇,“我只对我在乎的人动qíng。”
林夕落皱眉,“我可做不到”
“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否则在这个府中还不被气死?”魏青岩话语平淡,林夕落看他半晌,“你是在隐忍,往后怎么办?”
“盼着丧事快些过去,然后带你去寻雕刻的料。”魏青岩抱着她,“这府里头压抑,也该出去放松几日。”
“你离开,是在落井下石。”林夕落直言,魏青石的死终归是个大事,而所有人眼睛盯的并非是宣阳侯,而是魏青岩。
谁人不知是魏青岩将战功让给魏青石?
率军接这战功走个过场还出了丧事,难免会被人联想至魏青岩的身上。
而魏青岩此时不肯为侯府出面而是躲避起来,难免被人联想侯府不宁。
但这事儿林夕落自不会胳膊肘朝外拐,刚刚那顿骂白挨?活该让宣阳侯头疼。
魏青岩没有回答,林夕落仍继续道:
“但没彻底的翻脸离开,你也算厚道。”
“你倒是聪明,都猜中了。”魏青岩宠溺的缕着她的发丝,林夕落嘟嘴:“为何你不能直接与我说?非要让我猜?”
魏青岩没有正面回答,“就不肯为我多用点儿脑子?”
“累。”林夕落皱眉,“我喜欢清静平淡的日子,想这些实在糟心。”
魏青岩不回答,林夕落豁然道:“为何侯夫人如此恨你?”
林夕落一直都对此事格外不解。
纵使魏青岩乃是庶出,可魏青羽、魏青山不一样也是庶出?可唯独魏青岩如此被她敌视排挤。
以往林夕落觉得是因魏青岩受皇宠,让侯夫人自觉嫡出之位受到威胁,可那次魏青岩直白讲述他年幼就被孤立,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原因……
魏青岩沉默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林夕落耸肩,“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我出生时,侯爷下令斩杀的人中,有一位是她的舅母。”魏青岩随意道:“何况三哥xing子软,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求风平làng静,四哥的生母还在,她自要针对我一人。”
“总觉得侯爷对你与其他几位爷不太一样。”林夕落道出心中疑惑,却也没非要得到魏青岩的回答。
父子,在林府呆上些时日,她便得知父子二字并非仅仅代表着“qíng”,也有可能代表着“宜”。
早在他们刚刚归府之前,林忠德对林政孝不一样是颐指气使、不容反驳,对儿孙的婚事率先想到的是利益而非福宜。
越大的府邸越薄qíng,还不如她的四口小家……说到此,林夕落不免想念胡氏与天诩,只盼着侯府的事快些完,一定要回“宗秀园”去看一看。
今儿这一番折腾,如今已天色微亮,二人也未再多叙,魏青岩赶着进宫面圣,便率先出了门。
林夕落虽无心睡,但也靠在chuáng榻上歇息半晌,天亮还要去应酬来送白礼的宾客,她总得养足了jīng神才好。
冬荷坐在一旁陪着,手中在为林夕落绣着鞋面儿,直到天亮些许,才连忙叫陈妈妈准备粥菜。
昨日的应酬是不得已,今日林夕落的心里轻快些许,昨晚的事她记忆犹新,甚至连侯夫人骂破了嗓子的炸音都仍能在耳朵里回放。
丧事那便要丧着应酬……林夕落迈进“雅香居”的院子,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侯夫人得知宣阳侯yù召回魏青羽,当即便是两个字:“不行”
“母亲,这事儿容不得您了。”孙氏在一旁劝抚,心中带几分试探的道:
“说句不中听的,三爷归来帮衬着撑场面,总好过二爷。”
侯夫人的目光瞬间瞪着她,“你这是何意?”
孙氏当即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壮着胆子道:
“母亲,您自知媳妇儿这话乃是何意,仲良年幼如今又身负伤病,媳妇儿如今已是守寡之人,定不能再承担府中的事,恐是要搬到偏院去独居,二爷是嫡子,论规矩应当是二夫人来掌府事,如若……如若某天,二爷心里头起了旁的念头,媳妇儿这颗心实在放不下啊”
侯夫人有意猛斥,可话至嘴边,她不由得又咽回了肚子里。
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她自当了解魏青焕的脾xing,侯夫人自己都不敢咬牙笃定,他没有争世子位的心。
可……可都是自己身上的ròu,她能如何办才好?
话语噎在嗓子里说不出,孙氏知道侯夫人已有动摇,连忙抹着眼泪在旁道:
“媳妇儿倒觉得三爷与三夫人归来自当不错,好歹三爷一直都听您的,规礼从不逾越,有他在,二爷好歹不能一意孤行,媳妇儿并非那般不信二爷,可……可大爷已经故去,若是府中闹起这等是非,大爷怎能闭得了眼。”
孙氏说着,又是哭了起来,侯夫人听到魏青石的死,心里也是哀伤,“既是老三归来,不妨将老四也一同叫回。”
“母亲?”孙氏有些不明,侯夫人拍了她的脸一巴掌,“三姨太太在我身边,他是个孝敬的。”
孙氏眼中露喜,连连给侯夫人磕头,侯夫人喃喃的道:
“这是侯府,我自当要做主,容不得别人造次”
林夕落到了“雅香居”便让冬荷给她沏了茶。
依旧是那股子黑沫子茶,林夕落则叫了一旁的婆子,“这院子里就没旁的茶了?”
婆子连忙道:“五夫人,昨儿不是跟您回了,那些茶可都被烧给大爷了,只剩下这黑茶了。”
林夕落看着她,“来送了礼的宾客,也用这种茶去招待?”
“大夫人没jiāo待。”婆子缩了缩脖子,那眼神中明显带着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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