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_琴律【完结】(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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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氏看在眼中,可嘴上仍在不停的说着,豁然停下,yù看林夕落是否睡着了,却见林夕落猛然醒来,连忙道:

  “嗯?四嫂说哪儿了?我这却是睡过去了……”

  “五弟妹这是太累了,这可不行,女人家最要紧的就是身子,何况你还这般年轻?还是进去歇歇,我这就回了。”齐氏一句都没有再多问,起了身便yù离去,林夕落好似巴不得她赶紧走一般,即刻让冬荷去送。

  齐氏又叮嘱几句连忙出门,而林夕落这会儿却睡意全无,眼睛瞪的比谁都大。

  过了一会儿,冬荷从外归来,“这一路上都在叮嘱要为五夫人做什么样的补品,奴婢说如今五夫人的饭食都由陈妈妈一个人负责,别人都不允cha手,改日让陈妈妈与四夫人学一学,四夫人就没再问了。”

  秋翠在一旁忍不住笑,“冬荷姐姐可真是会说。”

  “夫人的饭食的确是陈妈妈负责的,奴婢可没说谎蒙人。”冬荷自己说着,也忍不住吐了舌头。

  林夕落叹口气,“如今就看她们有何动作了。”林夕落心里倒不希望齐氏真的有什么祸心,魏青山与魏青岩的兄弟感qíng也不错,比不得与魏青羽更深,却也比魏青焕要亲上许多。

  如若齐氏对她下手,魏青岩会怎么办?

  他已是格外怜惜这两个兄弟的qíng分,如若再失一位,他的心里恐怕也很难受吧?

  “郁林阁”的院子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甚至比以往更静几分。

  想着今天与林夕落见面的场景,再见“郁林阁”丫鬟婆子们的窃窃模样,倒是让齐氏忍不住心里头的事,晚间用过饭就奔着“筱福居”而去,但她去见的并非是侯夫人,而是方太姨娘。

  “今儿又去见了五夫人,疲惫困倦,而且连寻常的茶都不喝了,用的是暖茶,媳妇儿在琢磨她是否有孕了?”齐氏私下与方太姨娘在一起,自是没有了在侯夫人面前的刻意逢迎巴结,如以往那般平淡。

  “嗯?”方太姨娘挑了眉,“单纯只是这样也不见得是有喜了,你何必如此紧张?”

  “媳妇儿倒是问了她的贴身丫鬟,说是吃食都由陪嫁来的妈妈盯着,如今天气虽已深秋,可还未入寒冬,她却怕冷的厉害,这种状况不是有喜了还能是何?”齐氏叹了口气,不免道:

  “说起来媳妇儿还真不盼着她有了,四爷与五爷的qíng意深厚,而侯夫人又让媳妇儿去盯紧了,媳妇儿夹在中间真难做人。”

  “你能嫁了这府里来,还不是侯夫人选的?自当要听侯夫人的话。”方太姨娘变了脸色,齐氏苦涩道:

  “可……可四爷怪我,我可怎么办?”齐氏心里也有犹豫,“而且林夕落这丫头一乃林家大族出身,二来为人也不错,何况她已对我有所戒备,不似与三嫂那般亲近。”

  方太姨娘也叹了气,“这事儿先沉一沉,看侯夫人的意思吧,如今她也只是有那么点儿小反应,还说不上是怀了。”

  “到那时再告诉侯夫人,她又要斥骂媳妇儿无能窝囊了。”齐氏说起府中事,“整日里在侯夫人面前听呵斥,就是个跑腿儿挨骂的,这日子过的可真不舒服。”

  “都是我个老不死的拖累你们,改日我死了你们就都松快了,也不被侯夫人拿捏了……”方太姨娘豁然掉了眼泪儿,让齐氏格外的惊慌,“哎呦,太姨娘您别哭啊,媳妇儿这不是都来请您拿主意的么”

  “我能有什么主意,还不得去问侯夫人?一辈子是奴婢,即便……即便是姨娘,也是个老奴才”

  “媳妇儿这就去告诉侯夫人还不成?绝对不让太姨娘去被呵斥,受委屈”齐氏咬牙把这句话说出口,方太姨娘这才算是罢休,哭够了,索xing又躺在chuáng上歇息,而齐氏让丫鬟服侍好,她则离开了方太姨娘的小院。

  齐氏站在门口心里头也酸涩的很,在心中不停的斥骂:哭哭哭,怎么不哭死算了

  一遇上这等委屈事就会掉泪,而魏青山知道了就骂她……她这是什么命呢?

  第二百六十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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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章下手

  齐氏终究是拗不过方太姨娘的眼泪,在门口平息心里的怨怼后便往侯夫人的院子里去。

  将她所见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侯夫人当即大惊,随即道:

  “这么快?可掐算日子了?”

  “什么日子?”

  齐氏懵懂不明,这怀孕还要算日子?怀了就是怀了

  侯夫人连斥骂齐氏脑子反应慢,当即叫来花妈妈,吩咐道:

  “你去寻那个丫头院子里的婆子们算一算,如若她这时候有了,那应该是上一个月怀的,可上一个月老五都不在府里,她这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快查”

  林夕落自不知道自己随意一出装睡的戏,能让侯夫人迫切的查她是否在外偷了汉子,此时正在为刚刚回来的魏青岩倒茶。

  “今天林家老太爷到了麒麟楼,与林竖贤相谈有意让他至都察院任职,林竖贤来与我商议,他好似很不qíng愿。”

  魏青岩说起林竖贤,则不免又提及李泊言,“他已经开始学雕字了吗?”

  “开始动手了,终归他只为了传信,学的与仲恒不是一种方式,只求速度了。”林夕落想着林竖贤,他如今这种状态去都察院,合适吗?

  “他来寻你商议,恐怕是不想去吧?”林夕落这般说,魏青岩则连连点头:

  “只是他不想,其实他合适,都察院就是jī蛋里挑骨头的活儿,引经据典把人活的说成死的,这事儿他最拿手。”

  林夕落“扑哧”一笑,“瞧你说的,先生知道你这般评价他,恐怕是睡不着了。”

  “没有,我说完他倒是眼前一亮,而且我与他商议好,第一个弹劾的折子就是弹劾我。”魏青岩说完,林夕落忍不住瞪大眼睛,明摆着就是在问:你有病吧?

  魏青岩捂着她的眼睛,松开手她还在瞪,魏青岩搂过她的蛮腰,将其拉入怀中,“瞪我作甚?这是好事。”

  “让林竖贤弹劾你,还是好事儿?”林夕落忍不住嘴快,“他不管怎么做都是姓个林字,而且还是被祖父私下里寻关系调去都察院,去了就弹劾你,这些事瞒得过老百姓,可瞒不过朝堂的官,瞒不过皇上,少拿什么大义灭亲来搪塞我,你这是揣着什么主意?”

  魏青岩见她嘟嘴瞪眼蹙眉的小模样不免笑了,“你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那位先生?”

  “再说这话我可咬你,人都成你的了,还拿这事儿逗弄我。”林夕落初次没与他调侃,魏青岩也收了心,认真的道:

  “这件事也不得不这般做,不提侯府,先看林家,你祖父二品左都御史之位虽坚不可摧,可他已然是年过六十花甲,而其下几房子嗣,林政武被拨任户部郎中,你三伯父林政齐与六伯父林政肃原位不动,可一个在吏部说不上话,另一个整日吃喝玩乐耍女人,岳父大人如今在太仆寺卿任一要职,可这些人算来有何人能承你祖父之位?”

  “没有,一个都没有”魏青岩说到此话语更重一些:

  “林家能得百年之兴因为三代人都乃言官,御史就是皇上的另外一双眼睛,故而众官厌恶言官,是因为怕,怕才有遵、才有敬,所以林家百年之名才得来与此,可这一代断层了故而,你祖父才有意拉拢林竖贤,因为他合适,他也做得了”

  “你的意思是竖贤先生为人刚正不阿、油盐不进、一心圣人之道谁的脸面都不顾?可他如今不是正迷糊着?”林夕落听他这般说心里头苦笑,合着皇上这双眼睛就得用这种人?

  xing子都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谁的面子也不卖么?

  魏青岩摇头,“他之所以迷茫是因为胸有大志无地发挥,心里有话说不出来,一翰林院的修撰怎能合适他?骂人才最合适他。”说到此,魏青岩忍俊不已,“还真合适,林家向来就出刁嘴毒舌啊。”

  林夕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也是在说她

  小拳头一顿捶,魏青岩故意“哎呦”几声,林夕落歇下,则问起为何第一个折子就要弹劾他。

  “先生如若能随祖父的足迹而行,他的确合适,而且也有一番抱负,祖父也寻到了林家的承继之人,这也无谓,可gān嘛第一个折子就弹劾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成为皇上身边的侍卫长,回来又与太子格格不入,他才是皇上之子,而我不是。”说至此时,魏青岩的语气中有些涩苦,“何况连儿子都能怀疑之人,怎么会对他人没有戒心?皇上遇刺、顶撞太子、宣阳侯府的世子位迟迟不定、雕字传信与福陵王都与我有关,皇上心里怎能舒坦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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