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_琴律【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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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落停滞住,随即再道:“十三叔最近在作甚?他如若空闲,便让他去应酬寒暄可行?”

  林大总管即刻道:“老太爷也有意让十三爷帮衬着您。”

  “群叔定帮我说了好话。”林夕落讨好一笑,“那这事就jiāo给十三叔,大夫人那方的事别苛刻了,但也别太过了。”

  “九姑娘慡利,但花甲寿诞之事还有阻碍。”林大总管看了一眼李泊言,才道:“还是金四儿。”

  “那就让他来,我与他好生说说。”林夕落随即又问:“老太爷的寿诞筹备银子可有数?”

  “老奴这便回去取账目。”林大总管将事一一记下,随即连忙离开,李泊言此时顾不得规矩,一直都在看着林夕落,烦躁之事,她都能应对自如,这还是一及笄之女?是之前连说话都羞赧的师妹吗?

  李泊言初次觉得是他错了,也明了之前为何与其见面便是争吵,只因二人都霸气、尖锐,都不愿做俯首帖耳之人,xing格相似,不正是兄妹?何以能成夫妻?

  看着他神色复杂,林夕落也未多思忖,与李泊言道:

  “祖父罚我处置家事,雕百寿图,绣百寿字,学科也不得停歇,错上三件,我就要禁宅。”

  “他到底想……”下意识出口,李泊言将此话憋回肚子里,缓和道:“有何为兄可帮衬到的,尽管开口。”

  “先谢师兄了。”林夕落纳罕一笑,继续雕字,李泊言依旧在一旁未说话,自个儿也拿出小刀来,在树根子上切两刀,可看着林夕落手中雕刀极为流畅,他这一刀下去却出了个坑?

  未过多久,林政孝从外归来,李泊言出去与其商议事,临近午时,胡氏来叫林夕落用午饭,李泊言已经离去,这才听说他来此地是林政孝让其为魏大人传话,林夕落道:“师兄应了?”

  林政孝点头:“应了。”面色有yù言又止之态,林夕落故作不知,显然二人也对及笄那日之事有话私谈,但那已经过去,林夕落不愿再提。

  下晌之时,林夕落正准备继续雕绣百寿字,孰料林政辛忽然跑来,不顾三七二十一,开口便道:

  “钟家来了人,商议贵妾之事,而且点名道姓,非你不可,此时正在跟老太爷商议。”

  胡氏听了立即惊了,“什么?贵妾?这怎么行?老爷,您那日不是已与大老爷说清楚了?”

  林政孝也愣了,随即深思,“钟府如此应乃落井下石,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此事,不好办了”

  老太爷递了辞呈,林绮兰的婚事也罢休,而此时钟家明目张胆来要贵妾,应是听闻这一日闻言林府起初与大理寺卿府攀亲便乃贵妾,并非yù嫁嫡长孙女为钟奈良之正妻。

  钟家人动作够快的……

  林夕落道:“此事谁在与其周旋?”

  “老太爷亲自出了面。”林政辛拍着胸口,“我听到此事,立即就跑来告诉你,这事你要有所斟酌。”

  “斟酌?这事自然不成”胡氏斩钉截铁,随即眼泪涌出,“这可是我……我的闺女”

  “稍安勿躁,此事还不知如何,你不必就此担忧。”林政孝满脸愁容,话语底气不足,胡氏只是哭,林夕落瞪着林政辛,林政辛也觉出他贸然来此有些荒唐,可……可这也是好心?

  整个院子静谧无音,好似都在等着老太爷商议的结果传来,林夕落也松不得心思再雕寿字,而这一会儿功夫,门外有人进来,所有人瞠目看去,各个心跳嗓子眼儿,小厮也吓一跳,哆哆嗦嗦回道:“九姑娘,竖贤先生让奴才为您送书来的……”

  所有人都松口气,林政辛略有气恼,走过去一把接过书,翻开两页飘落出一页纸张,拿起一看却是一偌大的“善”字。

  林夕落无奈摇头,“善?那不是等着死?”

  第五十章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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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难事

  整院子的人都在等,连林政辛也未再四处行走,专心坐在“宗秀园”的院子里,等候老太爷何时传消息来此。

  所有人都希望不见人来,因为若是来人通传消息,兴许就是老太爷点了头。

  林夕落的心也着实不安,去做一贵妾?

  如若老太爷应下,她要如何将此事推托掉?推不掉又如何?父母弟弟又会怎样?林夕落忽觉心中沉重,好似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院子门口略有声响,胡氏愕然的朝那方看去,林政辛率先起身,直接跑向门口,迎来的确是林大总管。

  林政孝即刻相问:“何事?钟家人走了?”

  “走了。”林大总管也有难色不知如何开口,拱手道:“九姑娘,老太爷请您去一趟。”

  “夕落……”胡氏急忙起身拽住她,问向大总管,“老太爷应了?”

  林大总管即刻回禀:“七夫人不必担忧,老太爷未答应。”

  “那为何还要夕落去?”胡氏满脸不信,转身看向林政孝,“老爷,您倒是去老太爷那里表个态啊”

  “娘,女儿去去就回,您不必担忧。”林夕落起身就往门口走,林大总管即刻追上,胡氏又坐在椅子上,捶手顿足,“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

  “你担心恐也无用,一切都依着她自己吧。”林政孝怔后感慨此句,胡氏却火了,“那是你的闺女,你就这么顺着不肯帮忙?”

  林政孝侧头问:“她的事,你我可能左右?”

  胡氏怔住,整个人松懈下来,“可她终究是我的女儿……”

  林夕落随林大总管行至“书闲庭”,林忠德还在此处的书屋中坐着,四面藏书,可其桌案上除却一杯凉了的茶水之外再无它物,他也在沉思当中。

  听见林夕落到此,林忠德才从揉额之态抬起头来,茶水净眼,直挺坐好,林大总管为其换了茶便出外守门。

  一老一少沉默许久,林忠德才开了口:

  “钟家人为何而来,你应以知晓,有何所想,不妨说上一说。”

  “我不合适。”林夕落直接道出,“也不肯合适。”

  林忠德瞪她一眼,“说理由。”

  “这还能有何理由?谁乐意去当妾?”林夕落耸肩,“何况,您之前好歹二品左都御史,即便请辞,也不能任由他钟家欺rǔ,来要谁便给谁?他以为他是皇上?”

  “不许胡言”林忠德急忙制止,林夕落叹气,继续道:

  “孙女斗胆相问,祖父真yù颐养天年?远离朝政?”

  林忠德瞪了眼,随即上下审度打量,“我之事,与你去不去当这贵妾又有何gān?”

  “自不一样,如若祖父颐养天年,您自可听了钟家的,将孙女送过去,算是为伯父等人讨好巴结,免得您辞官归府,他们没了依仗被人欺rǔ,林家之名也就此消殆,如若不是,您就要好生思忖,皇上为何要赐婚给钟家,不允其再与林府攀亲jiāo好。”

  林夕落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林忠德瞪视许久,深邃目光之中有惊、有恼、有叹,也有……无奈惋惜。

  半晌,他才感慨一句:“你为何不是个小子?”

  “这又不是孙女说的算的”林夕落心里翻着白眼,林忠德继续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林夕落站在这里只觉腰腿酸痛,索xing寻一小凳子坐下,只等着老太爷想个通透。

  并非林夕落聪颖过人,而是她刚刚在“宗秀园”候着消息时,挖空脑袋才想妥这一番说辞,而且林忠德未直接应下钟府所求,这无疑也是老太爷心思不定,这窗户纸捅破,林夕落心中有一半的把握,林忠德不会将其送去钟府,并非因她聪颖,而是她不可控。

  官职之人,最怕便是事出突然,无能应变以对,纵使老太爷仍yù送一贵妾给钟府,也会选一听之任之的人,不会选她这种行事怪癖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林忠德长缓口气,又是一番审度打量,“依着你的意思,送谁去好?”

  “随意,只要非孙女既可。”林夕落说完,林忠德冷哼,“姐妹亲qíng,丝毫不顾,你这心思够yīn的。”

  “不以我为德,反以我为仇,有何姐妹qíng亲可言?祖父明明深知其中谁做手脚,何以斥孙女yīn狠?”林夕落冷笑,“何况她们偷jī不成蚀把米,活该。”

  林忠德瞪大眼睛,“这张刀子嘴,老夫早晚被你气死。”

  “谢过祖父夸奖。”林夕落又一福礼,林忠德急忙摆手,“快走快走,一刻都不想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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