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心准备好礼盒jiāo给尹承善,丁柔叮嘱:“刘总兵脾气bào躁,夫君多注意些,当兵之人很难中意书生秀才。”
目送尹承善离去,丁柔按了按额头,他是失望没有怀上孩子吧,丁柔原本的身体经过那场大病亏了一些,虽然其后有太夫人帮着调养,又有王妈妈等人的补药方子,但杨八妹曾说过,她有身子不能着急。
丁柔尽量的放轻松心qíng,子嗣缘无论她前生今世都很淡薄,凡事顺其自然好了。齐妈妈端着汤碗进门,“四奶奶趁热喝了吧。”
小日子的时候调理更是疏忽不得,丁柔喝了汤药,问道:“姨娘安顿好了?”
“王妈妈陪着她,四奶奶放心就是。”
“夫君去见总兵,一定会饮酒,一会熬点醒酒烫。”丁柔躺不住,起身说:“摆饭时,请姨娘过来,我陪她一起用。”
“是。”
用晚膳时,坐在丁柔对面的李姨娘连手都不会放了,好像屁股下面有针扎她一般,丁柔没热qíng的给她夹菜,怕再吓到仿佛兔子一样的姨娘。
见丁柔平静的吃菜吃饭,她才稍稍放心,垂头吃着饭菜,雅jú的声音传来:“四奶奶,樱红肚子不舒服,奴婢看得请大夫来看看。”
丁柔慢慢的放下筷子,笑吟吟的说:“姨娘慢用。”
“去找大夫给她看看。”
“是。”
在厢房躺着的樱红听见大夫说她是闹肚子,得休养几日后,眸子瞬间沉寂了下来,“大夫,我还能伺主子吗?”
“你现在不成,躺上两三日就好了。”大夫以为官眷太过刻薄,把小丫头不当人用,对雅jú说:“得歇息五日,病好后半月不能做重活。”
“知晓了。”
雅jú送走了大夫,给樱红倒水时被她拽住袖口,“你为什么要害我?”
雅jú低声说道:“我的主子是四奶奶。”
樱红委屈的说:“我从未想过害四奶奶,我可以不听太太的,我只认四奶奶啊。”
“对不住,四奶奶不信你。”雅jú将茶杯放在她手中,“四少爷是知府为你病qíng耽搁不得,你留在此处养病吧,等这休养好了,坐马车回京城去,四奶奶是心慈的人,不忍你同老子娘分开。”
樱红痛苦的阖眼,“柳绿呢?”
“四奶奶吩咐,如果她想陪你回去的话,四奶奶会成全。”
雅jú说完这句话离开了,樱红苦涩的笑着,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过四奶奶如此不留qíng面,就不怕京城的议论她善妒?
深夜十分,丁柔睡得香甜,泛着寒气的小腹好像也被发热的东西盖住,“嗯?”
“小柔,我回来了。”
“嗯。”
丁柔在他怀里继续安睡,方才还醉醺醺的尹承善吻了吻妻子的脸颊,眼睛晶亮,兴奋的沉吟:“夫人,广州许是再有海战,有大场面。”
sp官夫人真心不好做,步步惊心。
第三百五十章下马
樱红如丁柔所愿的留在了驿站,过两日回转京城。柳绿老实了许多,不在摆杨氏所赐通房丫头的谱,被送回京城绝对,诶有好果子吃,杨氏的气会发泄到她们身上,丁柔知晓杨氏的残忍,但她不可能经隐患留下。
之所以没将柳绿一道打发了,最根本的是柳绿留着也好给杨氏一点希望,省得她再懂歪脑筋,即将达到广州时,丁柔将柳绿jiāo给了齐妈妈,有她看着,柳绿掀不起风làng来,尹承善就算出轨饥不择食也不会用杨氏派来的人,何况丁柔也不会给柳绿任何机会。
将樱红打发了是她太jīng明了,看着她太费功夫,丁柔扶着岚心的手出了船舱,虽然只是内河码头,但来往的商船云集,码头上的人来人往,有卸货的工人,也有锦衣华服的客商,丁柔深吸一口气,广州...这里就是大秦帝国的广州?
她不再是关在京城丁府的小鸟,虽然不至于还快天空任鸟飞,但比京城会自在许多。尹承善先跳上了码头,伸手到她面前,含笑道:“夫人。”
丁柔又一次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上,尹承善用力,她离开了在水上漂泊五六天的船只。他们到达杭州后,便改变了行程,从马车改为坐船,走得商途,因此没人来迎接他们,广州城的大小官员等候着陆上驿站的消息,谁能想到他们的顶头上司已经到了广州城。
“去知府衙门?”
丁柔能感到来往客商落在他们夫妻身上的笑意,也许在猜测他们是新婚出来玩的小夫妻。丁柔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向客商点头微笑,换来的是他们更浓的笑颜,也有热qíng的上前给他们介绍广州的哪家客栈好,或者打听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没准能一起赚钱。
尹承善脸色有些僵硬,虽然他不像迂腐文人那样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商人的热qíng,尤其是对妻子的热qíng,他没有当场甩脸色已经很不容易了,从岚心手中拿过戴帽扣在丁柔头上,牵起她的手,对热qíng的商人冷然的说:“借过。”
商人大笑:“年轻人,火气不小嘛。”
还想再说什么时,见到船上卸下来的箱子,他们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凡,箱子的花纹用料是官宦人家,搬下船的箱子数目不少,小夫妻不是来游玩而是在广州常住,由此商人们更多了几分慎重,打量起尹承善,仔细辨别他通身的气派,也不像是大家少爷,反倒有些官气。
“年轻人在何处发财?”
丁柔脚下一顿,说话的是一名胖胖的圆脸小眼睛中年汉子,同南方男子普遍不如北方高,他的肚子圆滚滚,穿着一件丝绸长衫,显得憨态可掬,只是他方才一直一旁看热闹,从周围人对他的尊敬来看,他的生意是做得很大的。
虽然他小眼睛里透着打量,但却不让人厌烦,丁柔突然眼前一亮,“你是人称笑面财神的萧老爷?”
来广州之前,丁柔不仅普及了广州到大小官员,同时也了解了广州城的大商人,萧老爷有一个很温柔的名——小玉,据说是他出生时差一点夭折,有是萧家唯一的一根独苗,为了能养大,当时老夫人起了小玉的名,他虽然平安长大,对谁也愿意笑呵呵的,但只要谁提起他的名,准保翻脸,于是都称呼他萧老爷。
丁柔知道的这么齐全,还是多亏了京城钱老爷帮忙,而且柳氏将广州的生意jiāo给她帮忙看着,丁柔见过几个南面的管事,萧老爷虽然没有岳宁侯那么有名,但在广州地界上是无人不知的大商人。
“你认识我?”萧老爷笑呵呵的说:“正是萧某。”
“夫君。”丁柔碰了碰尹承善,虽然再有银子的商人也无法同官员相比,但能同大商人认识了,对尹承善在广州执政安民很有好处,官商自古以来都是连在一起说的。
尹承善不是不通俗物的人,点头道:“久闻萧老爷大名,今日得见幸甚。”
“哪里,哪里。”
萧老爷双眼都笑没了,同尹承善攀谈起来,也是详谈,他越是心惊,他见过的人多如今牛毛,但从未见过像眼前的青年如此严谨的,许多试探的话语都被他轻易化解,反倒是他的底细被青年探听了一些,他多了几分慎重——人才啊,从小夫妻的举止打扮上,应该出自名门。
尹承善同样也注意着广州的动向,他们从杭州坐船不单单是躲开广州的打探,因为知道复福建海上不太平,尹承善特意做穿绕到福建摸清楚详qíng。自古以来就有杀人放火金腰带的话,想要升官发财,单单指望着熬资历是不成的,尹承善出京来广州是为了早日荣升回京,因此有事qíng,他才有高升的资本。
另一方面沿途的衙门知道尹承善到了后,总是会宴请他,越是靠近南边,请客送礼越是频繁,尹承善的礼物是收到手软,因为又女眷跟着,也没什么不开眼的约他去欣赏歌ji,被琐事拖着,被江南各派系的先锋试探拉拢,尹承善厌烦得很,便改走了水路。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丁柔已经让人雇了车马,将行礼等物放到马车上,姨娘一直由王妈妈陪着,在杭州时,姨娘良心大发买下个可怜的小丫头,丁柔本是不愿意的,但面对她泪盈盈的眸子,丁柔不答应又担心尹承善多心,便同意了,小丫头起名叫小红,勤快手脚利落一路陪伴她,倒也省了丁柔的麻烦,王妈妈试探过她的底细,没看出有旁的心思,丁柔多了一分的安心。
一切都安顿好,丁柔走回尹承善身边,他同萧老板正谈论到海上贸易的事qíng,萧老板说:“香料,茶叶最抢手的,告诉你,南洋如今生意不好做,几十年前去奉太祖皇帝明令去南洋讨生活的人如今都是那里的大财主,不好骗...不是,都是不吃亏的,所以呀,生意越来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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