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居一品_夜惠美【完结】(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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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承善紧了紧手臂,明明已经紧贴着了,但还是不够近,“并非不想同你说实qíng,而是说不出口,小柔。”

  指尖滑过她的肩头,他可以利用任何人,无法利用丁柔,尹承善解释,“如果我想的话...不会到京城才...”

  禁锢在怀里的人儿仿佛是泥鳅一样的转身,丁柔从背对着他改为面面相识,“我知道。”

  尹承善眼底露出一分喜悦,她的手掌在他脸上拍了拍,“但还是生气。”

  知晓他并非故意隐瞒利用,但知晓不见得不生气...尹承善勾住她的下颚,吻上嘟着的唇瓣,“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没告诉我全部,我想听你计划的全部。”

  丁柔推开他的额头,手指弯曲敲了一下,“夺嫡之谋,你可以隐瞒别人,隐瞒我是不对的,我不想让从门口涌进来的官差告诉我,你——尹承善沦为阶下囚。”

  尹承善低沉的笑了,将她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你就笃定我会失败?”

  “那换个说法,我不想让圣旨告诉我,你——尹承善成为首辅阁臣,封妻萌子。”

  尹承善将丁柔抱到他身上,让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手扶着她的腰,“我说过,我不会支持燕王。”

  “你也说过,燕王殿下适合做太平君主,天下并非不太平。”

  “我还说过,信阳王不应该早下注。”尹承善答非所问,手在她腰间游弋,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可我下注了。”

  “谁?”

  丁柔知晓他的心思,手也没停下解开他的衣扣,松掉腰带...尹承善同样撕开她身上的浴巾,含笑道:“你猜?小柔那般聪明,不是燕王是谁呢?”

  含着她胸前的浑圆,他挺身埋入她身体里,女上男下给了他别样的享受,他更为的深入,满足的叹息,“小柔,猜到了吗?”

  “...”丁柔呻吟,按住他捣乱的手,声音破碎低咛:“是...是...四...”

  “嘘。”尹承善将她的话吞入腹中,即便是他...尹承善也不想在此时从妻子口中听见他的名字。

  丁柔低笑,虽然不知晓结果,但既然他下注了,那么她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我...喜欢你的...小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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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五章转移

  天亮的时候,丁柔是被一阵阵**惊醒的,睁眼看向祸首,尹承善讪讪的收回淘气的手指,丁柔噗嗤笑了,嗔怪的撇了他一眼。

  尹承善吻了吻她的鬓角,低沉的说道:“起来我同夫人细说。”

  看来他是将在chuáng榻上不谈公事贯彻得彻底,两人分别梳洗其身。在京城尹府上,丁柔还是需要给杨氏请安的,但因尹承善锋芒正盛,杨氏不敢像刚成亲哪会那般过分。虽然偶尔会有几句难听的话,丁柔全当做她更年期犯了,只要不过分,丁柔也不想再惹是非。

  况且丁柔习惯了早期,因此不觉得给杨氏请安有什么困难的。丁柔拽着尹承善在院子里散步,尹承善扣紧她的衣扣,“这么冷的天,也就你往外跑。”

  丁柔浅笑:“冬天就得在屋里猫着?”

  她挽着尹承善的手臂,翻毛的鹿皮靴子嘎吱嘎吱的踩着小丫头尚未来得急清扫的积雪,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尹承善的手将要碰触她的脸颊前,丁柔一转身跑开了,“踩着我的脚印过来。”

  尹承善低头扫过雪地上脚印,随着贪玩儿的她...用他的大脚掌覆盖住她的脚印,丁柔跳跃的话,他也是跳跃的,两人玩踩脚印玩得不亦乐乎。

  尹承善快走了几步,一下子抓住了丁柔的胳膊,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光顾着玩儿,你不想听了?”

  丁柔呼出了白色的气息,“你说,我听着。”

  尹承善看了一眼四周,丫头都懒得出门,前面不远有一株杨树,枝桠上盖着白雪,尹承善拽着丁柔来到杨树下,丁柔突然被他压在树上,后背靠着树gān,丁柔笑吟吟的问:“你想做什么?”

  “告诉你我的谋划。”尹承善凑近她耳边,bī得她不能动弹,她细腻白皙的肌肤因为冬天百里透红,细腻的肌肤chuī弹可破。“你不想听?”

  丁柔的睫毛扇动了两下,“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下注的?为什么看好他?”

  既然他劝过齐恒,为了嘉柔县主就下注别人,这不合道理。

  尹承善手背轻抚过她的脸颊,轻声说:“他找过我很多次,以前我回绝了,后来...后来四皇子的生母病逝。”

  “那时你我不在京城。”

  “他给在广州的我去了一封书信,看了书信后,我看出四皇子明白了他最缺少的东西。”

  “是什么?”丁柔老实的没动一下,“我不相信凭着一封书信就能让你改变主意,他到底缺少什么?”

  “四皇子胆量,智谋,才学,武艺都不在燕王殿下之下,他能得子默的看重,身上的铁血之气是诸位皇子中最浓重的,但他吃亏就吃亏在热血上。”

  “热血不好吗?”

  “热血容易会使人冲动,将领一时热血很可能会九死一生。”

  尹承善眸光深幽,“夺嫡的皇子最需要的是冷静,内敛。冲动的后果只能是万劫不复,四皇子麾下多是激进的属臣,他们胆子太大,太相信手中的长矛,一旦有人教唆...太子并非是他的话,你说四皇子会如何?”

  “反叛,清君侧。”丁柔喃喃的说道,她想到了明朝历史上的靖难,朱棣不就是清君侧多了朱允炆的帝位。

  纵观历史,唯有朱棣以藩王之力打翻了朱允炆的龙椅。四皇子如果起事的话,断没有成功的可能,燕王是太子,他不会给四皇子机会。

  丁柔手抓紧尹承善外罩大髦,眼里满是骇色,丁敏...在丁敏的前生记忆里是不是四皇子反叛,于是信阳王府再不复今日的尊荣。

  “别怕,别怕。”

  尹承善安抚的说道:“如今辽王殿下已然明白了,他不会再冲动,除非事qíngbī到极致不能不起兵。”

  “他没有那么多兵力...”丁柔在尹承善已有所致的目光下停住了口,“信阳王...他同你一样?安国夫人怎么会准许他?北疆的兵力没有虎符他调不动。”

  “隐王之乱时,虎符在太祖手中,安国夫人照样调兵进京。“尹承善自傲的笑道:“那些都是往事了,如果辽王殿下需要借助兵力,还要我做什么?”

  “可信阳王府...无论辽王能不能成功,他也许不会亏待你,但他绝不会留下信阳王。”

  尹承善勾起了的嘴角,“小柔认为战功显赫的异姓王应该存在?”

  “他是我表哥,是你的知己。”

  “我知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尹承善握住了丁柔的手臂,“信任不是每一位帝王都有的,信阳王府有今日的地位,显赫的战功占三,安国夫人的威望占三,陛下的信任占四,如果没有陛下全然的信任,信阳王府是第一个消爵的。那个永不背叛的血誓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用的。”

  “陛下和安国夫人即便长命百岁也终有故去的一日,一旦三方面的平衡打破,哪位皇子继承王位,削藩再所难免。这是一局死棋,并非安国夫人放弃虎符,在京城养老就能破解的死棋。”

  “我...我知道...”

  “小柔能做得已经做了,剩下的jiāo给我和子默。”

  尹承善将丁柔的手放在胸口,“子默并非一直想做信阳王,他只想为大秦帝国守护北疆,我不知英明睿智的太祖帝后为何树立信阳王府尊荣,唯有偏向信阳王的皇子登基,信阳王府才能平安渡过生死劫。”

  “因为安国夫人吧,她是太祖皇后的...徒弟。”丁柔能明白太祖帝后对女儿的补偿,但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如此推崇,“名分上的王爷也不成吗?”

  “只要大秦北疆鞑子蒙古骑兵一直存在,只要信阳王一脉有杀敌立功之意,皇上不会容忍信阳王。小柔没去过北疆,不知道信阳王比陛下更有威望,这是为臣者大忌。燕京离北疆很近,太祖皇帝曰,天子守国门,大秦不可能迁都。”

  丁柔默然,而信阳王一脉将镇守北疆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她无法想象信阳王成了不能上马的纨绔子弟,对齐恒来说那会比死还痛苦。

  “可不是王爷就可以领兵了吗?安国夫人不是设立了参谋部?”

  尹承善低头,两人额头相抵,丁柔冰冷的额头被他温暖了,几缕暖流让心底涌起几分暖意,他不曾怀疑过她,即便知晓信阳王曾经看重过她,他都没有没有怀疑她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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