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国夫人退回信阳王府,压在帝国上空的yīn云散去了几分,菜市口的血色变淡。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当然曾经围着信阳王府的百姓一般都会绕着王府走,或者离得远远的给磕头赎罪。
丁柔手中的毛笔在信纸上游走,‘高端黑也好,低端黑也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大白菜。夫君,我以有如此的亲人为荣。’
在给尹承善的书信里,丁柔写了很多,言谈间充满了对安国夫人的赞叹,如果不是有女帝在前,士大夫们警惕女子当政,如果不是她对江山没兴趣,丁柔有时会想,安国夫人未尝不会走上最高处。
风bào之后,岳宁侯恢爵,受文熙帝厚赏,并且授了有实权的朝廷参赞,他可以将他的一些想法在朝廷上说出来,虽然一样没什么实际的权利,但岳宁侯起码可以对帝国的经济策略上发表意见,同内阁jiāo流。
岳宁侯出天牢之前,去看望了守着左都御史的七妹夫,他给七妹夫的东西,都让他丝毫不落的用在左都御史身上,岳宁侯看到七妹夫坚毅的神色,知晓劝不动他,将身上的银子,珠子等等都留给了他,尹承善说得话还是对梅御史有几分的影响的,他并没有拒绝,对岳宁侯一礼到地,“多谢...多谢三姐夫。”
“哎,七妹夫啊,你好好想想啊。”
岳宁侯离去之前,又对一直厚待他的牢头们嘱咐了几句,他们纷纷保证起码不会亏待梅御史,岳宁侯说道:“等你们下了差事,本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款待你们,银钱上的事qíng,尽管来找本侯。”
“多谢侯爷。”
丁敏派来的人早就等在天牢外面,见到岳宁侯后,兴奋的行礼:“侯爷。”
岳宁侯跳上了马车,“回府。”
今生丁敏等到了岳宁侯平安回府,见到红光满面,反而胖了一些岳宁侯,丁敏眼圈转动着泪水,她最近诚心礼佛,除想让岳宁侯平安之外,也希望前生她的丈夫也能平安出天牢,擢升官职。如此她的一双儿女才有将来,她不是没有后悔过就那么死了,但如今再说什么都迟了。
听丁敏说完府里的事qíng后,岳宁侯所见府里一切平稳,生意上也没出什么大漏dòng,岳宁侯握住丁敏的手臂,诚心的说道:“多谢夫人。”
丁敏含泪摇头,“当不得侯爷这话,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世子身上好了一些,侯爷先去看看世子吧,妾身让人准备饭菜。”
岳宁侯赞许的摸了摸丁敏的脸颊,“你等着我,咱们一道用膳。”
“是。”
丁敏应承下来,可饭菜都摆上来后,岳宁侯还没有回来,丁敏又等了半个时辰,才让人去世子院落中看看究竟。
“回夫人的话,世子缠着侯爷,侯爷同世子说了天牢的事儿,怕是脱不开身。”
丁敏压下了苦涩,说道:“把这些饭菜都给侯爷和世子送过去,请侯爷安心的陪伴世子。”
“遵命。”
丁敏也没有胃口再用膳,手撑着下颚,烛火在她眼前跳动,重视原配嫡子没有错,前生的丈夫会比岳宁侯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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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对错
若说岳宁侯世子今年也有十岁了,虽然对丁敏面上恭谨,但是也没少在私底下同丁敏找别扭。岳宁侯是将妻子和儿子区分得很清楚的人,又怜惜他丧子,他时常怀念和自己同甘共苦,帮着他cao持府中事qíng的亡妻,虽然亡妻娘家如今的权柄不如丁家,但岳宁侯从未忘记过亡妻的父母,逢年过节都会送去厚礼,并且领着嫡子登门。
由此一来,岳宁侯表明了态度,原配嫡子底气越浓,只要儿子同丁敏有争执,在面上岳宁侯永远是站在儿子这边,背地里会当然也会教训嫡子敬重继母。
当初他妻子过世时,岳父家宁可再嫁过来一个嫡女,岳宁侯当时会考虑考虑,并非是他因为侯府搬到京城便看不起岳父家,而是他始终认为是人都有私心,在亲近的血缘都避免不了,如此他何必再为了照顾儿子娶姨妹,无论谁进门,只要他疼爱看重原配嫡子,继妻再多的手段也没用。
娶了姨妹进门,好像他会忘本亏待嫡子的糊涂人似的。
从小在yīn谋中长大岳宁侯没告诉任何人,他在嫡子身边留下来足够的人手,丁敏虽然也用些小花样,但她不是敢下狠手的人,岳宁侯又摆正了态度,丁敏不敢贸然的谋害原配嫡子。
岳宁侯看下人将饭菜摆上,目光扫过站立在一旁的嫡子,“你且记得,她也是你母亲。”
”是,父亲。”
岳宁侯也没指望着继室继子好得不行,他如今照看着嫡子。等到故去时,也会给丁敏留下足够安身立命的银子,嫡子能孝顺丁敏最好,一旦不行。丁敏可以自己单独过,过两年如果丁敏实在是不能生养的话,他有打算让丁敏认下刚出生的庶子。如此一来,将来分家后丁敏也不会无人赡养。
丁敏身边有几个姨妹相帮,又有稳步高升的娘家,岳宁侯不太担心丁敏会落到无人照顾的地步,“过来用饭吧,你母亲虽然心眼儿小了点,但对你没有太大的坏心。你是陛下敕封的世子,不必听一些小人的话,同你母亲存了猜忌,我虽然再娶夫人,但一直没忘记发妻。”
见儿子脸有点红了。岳宁侯说道:“你舅舅家的表妹不适合做世子夫人,本侯会给酌qíng处理。”
“是,父亲。”
父子两人用了饭食后,岳宁侯考校儿子的功课,儿子说得他不懂得多,他懂得儿子嫌少懂得,岳宁侯放弃了,儿子没有经商的天分,不过守着侯府过活足以。
岳宁侯从儿子房中出来前。拍了拍儿子的肩头:“为父能有今日,着实借助你母亲娘家甚多,为父入狱,也是你母亲镇住了侯府,这些为父记得,但儿子你也得记着。为父能走到今日,依靠自己为多,所以没有谁能拿捏得住我,丁家是极为要脸面体统的,你可明白?”
“是,父亲。”
“好了,你歇着吧。”
岳宁侯满意的离开,月上中天他才回到丁敏屋里,烛火映衬着丁敏似悲似喜的容颜,岳宁侯不觉得心中一紧,走到丁敏身边,“夫人。”
丁敏无声的笑容蔓延开来,安静又有些乖巧的伺候岳宁侯梳洗,关于世子的话,她一句也没说,一句也没问。岳宁侯搂着丁敏,他仿佛感觉不到她一般,丁敏虽然依靠着他,但心思放得很远很远,她如今已经对再生儿女绝望了,即便将来侥幸有个一男半女,也不会是她前生的儿女。
丁敏只有一个念头,如今她委屈了一分,苦难了一分,也许她前生的儿女会幸福几分。她在偿还着前生的债。
从岳宁侯出了天牢后,他加倍的对丁敏好,世子许也是想通了,虽然一样的生疏,但再不至于算计陷害丁敏。老刘氏和众多妯娌被丁敏整执得服帖,老刘氏差一点在府里都呆不下去了,丁敏自知宅斗手段心机比不上她,但在武力人手上比老刘氏qiáng多了。
说不过可以打,可以罚,老刘氏身边的算是遭殃了,丁敏不会对老刘氏怎样,但对下人奴婢她从没客气过,老刘氏不是不想出去告状败坏丁敏的名声,但她也得出得去啊,丁敏当时趁乱将侯府完全的掌控在自己手中,老刘氏一不是她正经婆婆,二不是诰命,三名声本来也不好听,真正的勋贵谁为了一个破落户得罪娘家qiáng硬,丈夫圣宠极高的丁敏?
没有谁是傻子,明知道应该巴结却偏偏去结仇,勋贵夫人,重臣夫人一个一个心思能转上十个八个的弯儿,即便偶尔风声,也当做听不到,只要丁敏不作出谋害原配嫡子的事qíng,岳宁侯府传出什么风声,她们大多是听过就算了。
如果以前的话,会有哪个御史呲呲牙,但经过安国夫人一顿敲打,御史们都被文熙帝下令回家读书,读书读不明白也不用再为官了,若说看得什么书...文熙帝摇头笑道:“尹承善,朕算是服了你了。”
《jian佞录》《贤臣录》《太宗秘录》《太宗同魏征小计》等等书籍,此后成了帝国御史们必读的数目,魏征是御史的楷模,凡是做了御史的哪一个都想学魏征,尹承善建议文熙帝需要让御史们明白什么事qíng能出言,什么时候最好保持的沉默,你们的偶像魏征在前面为楷模,你们就得学着。
“昭阳县主虽然不常外出,但听安阳那孩子是有qíng有义的,定然担心安国夫人,昭阳有孕,又是尹卿盼了多年的子嗣,尹卿虽然是为陛下分忧,但未尝不是整治整治这些没事闲着的御史们。”
皇后笑盈盈的说道:“臣妾方才听了一则广州的奇事,咱们那位天下才子之首,广州知府大半夜从花船上跑下来,喝的醉熏熏得都不留下,让才子们好一顿嘲笑,可他说了,他答应过媳妇无论男女都不同c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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