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气头上,索xing就撕破了脸面点拨。吕文意脸红似火,羞得恨不得挖个地dòng钻进去才罢。
众人虽不解其意,但是也从太后的怒容和吕文意的表qíng中发现了些微妙的东西,纷纷想歪。想宁王刚娶了妻子,莫非又勾搭上了太后身边的女官?这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碗里锅里的一勺烩呀!
宁王看了一眼吕文意,笑得云淡风轻:“不知本王府中哪一位得罪了吕慎容,且说出来,本王一定替慎容出气。”
竟然装傻!
太后皱眉看了一眼吕文意,沉声道:“别怕,你且说出来,皇上和哀家定会为你做主。”
只要吕文意一开口,无论宁王如何否认,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日所穿的衣裙和送她回宫的车夫从人,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他辩驳。
先进了宁王府,剩下的有她撑腰,再慢慢谋划就是了。她倒要看看,宁王府有几个胆子敢不善待她的人。什么yīn谋阳谋,到时候只要出了任何一点风chuī糙动,她就能拿住把柄。那个女人生的贱种,纵使不能斩糙除根,她也绝不能让他好过了。真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看不透这个小子的láng子野心,先前总说先试探试探再说,不着急除掉;后来竟渐渐开始重用他。等她回过神来之后,这个野种竟然连军政大事都开始参与了,简直是疯了!他糊涂了,她这把老骨头可还没糊涂呢!
“文意,你说。”
口气不容置疑。
吕文意犹豫了片刻,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咬牙跪了下去,叩头“砰砰”有声。
“这件事怪只怪文意不小心,与旁人无关。只是那日臣女无意中撞见了上官大人,还请太后娘娘和皇上成全。”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寂静无声。
明珠惊恐的望向鸿瑞,见他也是一脸震惊,心道:那日吕文意先撞见的人竟是表哥吗?
“你……你……”太后倾身向前,难以置信的望着吕文意,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她反应了过来,急促的问道:“是不是有人bī你这样说的?你讲实话。”这是她一手调~教初出来的人,从来都对她言听计从的人,她不相信她竟会临时改口。
吕文意苦笑了一声,冲着太后磕了三个头,鼻子一酸,泪水从眼眶了滚落,滴在光滑如镜的地砖上:“都是文意不孝。”
也许是命数,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那一日,她从新房中冲出去之后,因为太过伤心,曾跑了好远,差点在王府里迷了路。她也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前院,撞进了一个酒醉客人的怀里。那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她挣扎不开,却又怕人看见,不敢叫喊。她觉得委屈,愤怒,绝望,今日被人羞rǔ了还不够,还要被这些无名小辈糟蹋!她当即想到了死了,但是即便死,她也绝对不能被人□。正当她绝望yù喊救命之时,一个人忽然从天而降,将那男子赶走。
她只记得他轻柔的扶住自己的手臂,说了句:“姑娘,已经没事了。”
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
望着他清华如泓的双眸,她只觉得小鹿乱撞,不知所措,头脑一片空白。也不知怎么了,她当时推开他,转身就跑。她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láng狈的模样。在这之后,因为太过慌张,她又无意中撞见了宁王,感到他对自己更加的厌恶。可不知为何,她那时忽然对这种厌恶不再觉得难过了。
她有了一个秘密。
自此之后,她的心里便不由自主的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她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此人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且一表人才,又出身上官世家,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便暗自期许过。当然,也只是在闲暇之中,偶尔的浅眠时分,脑中的一个闪念罢了。
但是只此一见,她却立刻就沦陷于其中。她自问不是冲动的人,审时度势才是第一关键。她自知嫁与宁王无望,因此没少留意其他备选人选。只可惜太后早就下定了决心,并不会因为她那些微不足道的想法而改变。
如此,经过全方位的衡量之后,她的迅速开始偏向了上官。或者说,偏向了qíng感。
正室嫡妻,永远是最终目标;屈居人下,从来都是一时之选。太后的意思她何尝不明白?但她真的有点累了,她厌倦了无休止的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她经常做噩梦,梦到太后故去,自己再一次失去了依靠,重新沦为无人怜惜的孤女。
她好不容易才活到了今日,她不想再回到从前那样孤苦无依的日子,一日也不想。没错,她是感激太后的庇佑和养育之恩,这些年来,她也竭尽所能的照顾太后,一切均以她为先,从无违逆。但她不想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受人摆布,她没有那么伟大。
虽然很难,但是她必须做出选择。
“请陛下和太后娘娘成全。”吕文意清淡的声音在大殿中dàng漾开来,字字清晰入耳,不容混淆。
众人都被这个结果震到了,鸿瑞更是惊得哑口无言。他对眼前的女子几乎全无印象,自从明珠嫁人之后,他对婚嫁更是淡了心思。想着自己若哪一天功成名就了,也许娶上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生儿育女,延续上官家香火也就罢了。眼前这位吕慎容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风传说太后一门心思要为她择一门好亲事,将京城各大家族的公子都看遍了也没有满意的,却怎的一下子落到了他的头上?
皇帝也是略蹙了蹙眉,他本来是希望将肃郡王的女儿乐亭县主赐于他为妻的,算是补偿肃郡王从前的功劳,也为拉拢上官鸿瑞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不过若是太后看中了,他也无话可说,毕竟这点薄面他是要给的。
皇帝道:“上官大人,吕慎容说的可是真的?”
明珠看到鸿瑞略一迟疑,而后言道:“臣确实曾在那日帮过吕慎容一个小忙。”
事实摆在那里,他没有办法否认。
皇帝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吕文意,缓缓道:“此事朕知道了。今日是为了宁王夫妻而办的宫宴,众爱卿都多饮几杯。”
大太监忙拼命使眼色,乐师们立刻奏响了一首欢快的曲子,殿上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之后的歌舞更加炫目,有六十名女子在殿中翩翩起舞,却有许多人少了欣赏的心思。
过了许久,太后颓唐的扶着宫女的手站起身,道:“罢了,哀家累了。”
至此至终都在未看过吕文意一眼。
没人叫吕文意起来,她就那么一直跪在角落里,背影孤单而孱弱。
直到回到王府,明珠的眉头都没能舒展开来。
宁王揽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陛下既然没有当场明示,恐怕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明珠苦笑了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吕文意说出了那样的话来。除非她死了,否则表哥的名字这辈子都要和她联系在一起。
她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呢?
她忽然问道:“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日吕文意撞见的是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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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更新
明珠这样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宁王在殿上似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甚至gān脆直接一口否认。按理说,先入为主,他若是适当的解释一下,这样即便吕文意在之后添油加醋,众人也会有所衡量。若他全然推说不知反而看起来心里有鬼。
或者说,他当时就知道吕文意的答案?
宁王举起双手,无奈的说道:“冤枉呀!本王这几日都不在府里,哪有时间去调查这些事qíng?”
明珠转念一想也对,朝中近日有些不太平,就连她都隐隐觉得有一股山雨yù来风满楼的躁动。宁王都已经几日未合眼了。况且吕文意心思极重,她心里怎么想,连太后都算不出来,自己的丈夫又如何猜得到呢?
想到这里,明珠不觉有些歉疚。她第一次主动伸手握住了宁王的手掌,撒娇似的轻轻晃了晃,道:“是我小心眼了。”
宁王顺势搂过了明珠的肩膀,哀哀的叹了一口气:“本王好伤心呀……”
明珠微微一笑,一把握住宁王愈发不安分的爪子,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真的是冤枉了?”
宁王笑得纯良:“既然王妃不信,小王也无法。”
二人对视了一会,明珠终于憋不住,嗔了他一眼。
真是个没正经的。
宁王摸了摸下巴,心道:他才没那么傻呢。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自家娘子对自己还是不完全信任,这一点让他挺上火。
不过今后时间长着呢,他完全有自信能等到妻子全心全意的那一日。
反正无论做什么事,他一向都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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