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惦记着我的酒!”老太爷气呼呼地叫道。
看着老太爷依旧高大健朗的背影,齐莞会心一笑,老太爷其实也希望齐正匡远离太子的吧,只是他自己不好开口而已。
……
……
彼时,在齐家后院的某座院子里,一个妇人在屋里不停地来回走动,不难看出她全身都在颤抖,脸上血色全无,眼底充满了恐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早上听说齐瑞和齐敬打架出事之后便一直躲在屋里的刘姨娘。
她眼睛发红,嘴唇不断地轻颤着,她明明只是要小厮挑拨齐敬动手打齐瑞,让他们两个在齐正匡心中失去地位,可没想到齐瑞会将齐敬打死了。
死!刘姨娘吓了一跳,齐敬理应不会死吧!怎么会死的,小孩子打架,怎么会将人打死呢?可是她听说齐敬掉进水池了……
那个被她收买的小厮究竟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两个孩子发生这样的事qíng,明明只要让他们打一架就好!
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两个孩子打架是她故意令人挑唆,她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想到这点,刘姨娘更加害怕地颤抖起来。
“刘姨娘,刘姨娘……”一个丫环喘着大气走进来,“老太爷将夫人和大姑娘赶去庄子里了,还说两位少爷打架的事儿就这样算了。”
“什么?”刘姨娘又惊又喜地站了起来,因为太激动,她的脸庞看起来怪异狰狞。
那丫环道,“夫人和大姑娘已经在收拾细软离开家里了。”
刘姨娘差点没忍住大笑出来,没想到她不但没事了,还将夫人跟大姑娘被bī走了,哈!上天竟如此善待她!
……
……
齐茹被带回去之后,多次想要挣脱两个婆子的钳制,想到外院看一看敬哥儿,可是无奈她一个小姑娘,力气怎么比得过两个做惯粗活的下人。
“让我去看看敬哥儿,敬哥儿……”她嘶声大哭着,心里又悔又恨,在她得知刘姨娘要做什么之后,她已经jiāo代过敬哥儿,不管小厮怎么挑拨,都不准和齐瑞打架,如果齐瑞动手打他,忍着给他打几拳,事后在告知父亲,让父亲为他做主的。
怎么就是不听她的话呢!
不,不会的,敬哥儿一向听她的话,而且她已经详细跟他分析过了,敬哥儿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知道分寸的,绝对不会冲动跟齐瑞打架的,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有人想趁机陷害敬哥儿和齐瑞。
难道是刘姨娘?
凭那个蠢女人的手段和胆量,她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qíng,难道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在背后主使的人?
会是谁?刘姨娘不可能,梅姨娘争来何用,她只有一个女儿而已。
难道是秋姨娘吗?
齐茹已经冷静下来,她想起那个总是站在夫人背后的秋姨娘,竟对这个姨娘印象极为模糊,只知道她是陆氏的应声虫,陆氏说什么,她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如果陆氏要她的儿子,说不定她都能立刻双手奉上。
会是她吗?
或者,会不会是陆氏指使的?齐茹眼睛一睁,一定是陆氏,是陆氏想要借着别人的手害死敬哥儿,一定是的!
没多久,她就听丫环来回话,老太爷将陆氏母女赶去了庄子里,而且不许家里的人再提起瑞哥儿跟敬哥儿打架的事qíng。
果然!齐茹眼底迸发出恨意,果然是陆氏做的,老太爷这是在维护她,所以才要将陆氏赶去庄子里,就是想等这件事平淡之后,才让她们回来的。
太可恨了!齐茹在心里叫着,她只有敬哥儿一个亲弟弟了,差点就被当家主母害死,老太爷却偏袒地不去追究,甚至还要维护那对恶毒的母女,她不甘心,真不甘心!
……
……
回到上房之后,陆氏吩咐丫环尽快收拾细软,既然老太爷让她搬去庄子里,那她一刻就不想拖延,尽快出城去罢了。
白卉和沉香收到消息,也回了莞园收拾东西。
待齐莞从老太爷那里回来,已经差不多可以启程了。
上了马车离开齐家之后,陆氏才握着齐莞的手,“阿莞,这究竟是为什么?”离开这里去庄子里,是女儿的意思吧,老太爷绝对不会赶她走的。
齐莞一手轻轻地抚摸着陆氏的小腹,“娘,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
“什么?”陆氏震惊地看着齐莞,怀疑自己听错了。
“母亲,您有了身孕,两月有余了。”齐莞看着陆氏,眼中泛起水光。
陆氏泪流满面,已经是说不出话,车里的丫环闻言,都欢呼了起来。
齐莞说,“此事只有老太爷知晓,娘,还不能告诉其他人,包括父亲,敬哥儿今日这事太过诡异,待我查清楚了,再将您这喜事告知他人。”然后警告丫环们,“你们也是,谁也不许将夫人有身孕这事说出去!”
夏竹和迎荷都急忙点头应诺。
第144章瑞哥儿的质问
陆氏听到自己有了身孕,一直恍恍惚惚仿若梦中,此去齐家在城外的庄子还要一个多时辰,齐莞让陆氏躺到榻上休息,如今一切都不重要,养胎才是大事。
“我真的有身孕了?”陆氏终于不确定地开口问道,自从生了阿莞之后,她的月事一直不稳定,有时候两三个月没有小日子,有时候一个月有两次,最近也有感觉身上某些部位隐隐有些不同,她却以为是针灸之后引起的,并未多加注意,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孕了。
齐莞笑着说,“其实当初在锦州城的时候,师父也有为您调理过,加上之前的针灸,自然是容易有孕。”
“你何时知道的?”陆氏问道。
“前些日子,因为月份小,我也不敢确定,是今日我出门之前,我才终于确定下来,娘,您可要好好休养,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弟弟。”齐莞将脸贴在陆氏膝盖,低声地说着。
陆氏低头看着女儿,其实心里还有许多疑问,既然知道她有身孕,今日为何还要离开齐家?为何要瞒着不与齐正匡说?可是在马车里,她不好开口询问。
想起丈夫,陆氏心里一阵失望,双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
他们就住在富贵村后面的庄子里,庄子傍山而居,来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待收拾屋子,换了新的被褥后,已经是入夜了。
用过晚膳之后,陆氏便将屋里的丫环都打发下去休息了,今晚她留了齐莞在身边过夜。
虽然有些疲倦,陆氏还是想问个明白,对于今日发生的事qíng,她刚刚已经理出个头绪,就是不知道阿莞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样,不然为何要让老太爷将她们赶到庄子里住。
“阿莞,疼不疼?”陆氏为齐莞左边的红肿上药,心里暗恨齐正匡下手太狠,如果不是阿莞护着她,这一掌肯定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不疼!”齐莞笑着说,脸颊的辣疼有凉凉的感觉,顿时舒服了许多。
“以后别人你父亲这么说话了,他到底是长辈。”陆氏柔声说着,“这件事……也不能全怨他,敬哥儿和瑞哥儿都是他疼爱的儿子,两个人都受了伤,他自是紧张的。”
齐莞轻哼一声,明亮含笑的眸色沉了下来,“娘,这不是理由,他不应该那样对您,就算齐敬和齐瑞是他最宝贝的儿子又如何?您是齐家的当家主母,他那样当着外人当着小妾面不分皂白地责问您,又将您置于何地?您就是对他太心软了,才一再被他以为好拿捏。”
陆氏轻轻叹息,摇了摇头,“他是一家之主……”
“娘!”齐莞低叫一声,“难道您以为他是真心看重您么?他若是爱您敬您,又怎么会宠幸别的女人,他将您当什么了?没有子嗣并不是他左拥右抱的借口。”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我们搬出来呢?是不是今日的事qíng哪里有问题了?”陆氏早已经知道齐正匡对她凉qíng薄xing,只是一直没去想而已,如今被女儿一语戳中心中痛处,她仍不想面对,说起今日的事来了。
对于今日所发生事qíng,她并非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只是想听听齐莞会怎么说。
齐莞扶起陆氏的手走向chuáng榻,低声说着,“娘,您不觉得很奇怪吗?瑞哥儿从来乖巧,从来不会先去挑事,敬哥儿以前虽然霸道,可自从连姨娘去了之后,他已经收敛许多,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挑拨,他断然不会再跟以前一样欺负瑞哥儿,就算他嫉妒瑞哥儿得到先生的称赞,有齐茹劝导他,他也会忍着的。”
“所以,这次他们两个人打架,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何况以瑞哥儿的xing子,他不可能将敬哥儿打到头破血流还将他推入水池里,娘,这件事太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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