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李圆不明所以的目光他接着说道:“南宫柔给孔秀荣下了疯药并创造了让她和安嫔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孔秀荣药xing发作把安嫔推下了望月亭,安嫔落水,她可达成三个目的
其一、借着朕的手迅速除掉孔秀荣以防她下药一事被发现。
其二、使朕怀疑柳清雪
其三、也是她行此事的最终目的,安嫔落水后她必将贴身照料,煮药喂汤自是不在话下。
朕曾多次前往芷兰院看望安嫔……”说道这时,他的神色出现了一丝yīn狠。
“然、然后呢?”李圆摇了摇他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当时,芷兰院曾药气熏天,朕也只当是御医为治安嫔之症所熬,却不想————那会是引动蛊虫的药引”
一想到曾经的疏忽,差点造成了自己的死亡,封成羽心下更是恨意难止。
李圆听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心里渐渐的也有了些明了,其实整个事qíng概括的说起来就是:南宫柔为了引动封成羽身上的蛊虫,创造了“安嫔落水一事”借此才可光明正大的熬治药引
安嫔生病封成羽必将去看望,自然也就会嗅到残留在芷兰苑中的药引味。
那个所谓的“安神汤”就是药引吗?李圆想到了那次去看望安嫔时,芷兰院里的刺鼻味道
封成羽自然还有很多事qíng没有说出来,但是李圆却并不想在问下去了。
她只是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她想了那么久的真相居然会是个样子。
“你怎么了?”封成羽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又开始发抖。
李圆摇了摇头,把脸紧紧的埋在她怀里,她只是觉得好可怕,那个羞羞涩涩有着小鹿般纯洁眼眸的南宫柔竟会是一个如此狠毒之人。
那孔秀荣的死算什么呢?
她和安嫔的姐妹qíng深又算什么呢?
滚烫的热泪滴滴打湿了男人的衣襟
封成羽的脸上微微的出现了一抹困色,朕都已经告诉了她想知道的事qíng了!怎么还在哭呢!
她的眼泪让他横生出了一股难言的焦躁。
他刚想下旨让她不许哭时,怀里的那个小人儿却喃喃的说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到底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臣妾、臣妾真的都已经分不出来了”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面?仿佛一张张会动的画皮般,永远都不知道在那张美丽的脸下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封成羽静静的听着李圆的话,他紧搂住她的身子,视线也落在了她包的厚厚的右手上。
良久后,他淡淡的却又充满坚定的声音在李圆的耳边响起:“没什么可怕的!”
他说道:“只要你不变!朕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太后
十月桂花又飘香,和福宫殿前的树枝上开满了一朵朵数之不尽的huáng色小花,此时一阵风chuī来撩落下一层,恰好有几朵落在了李圆的衣襟上。
然而,她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依然是低眉顺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她已经足足在这站了两刻钟了。
这时前方的殿门打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的掌事太监掐着尖锐的嗓音叫道:“传太后娘娘口谕诏李容华觐见”
李圆听后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随着这个太监向殿内走去。
刚刚走到内室门口李圆就听到了一阵阵嘤嘤的哭泣声,她心里一紧行动之间越加小心。
“卑妾李氏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李圆俯身拜倒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道。
“起来吧!”良久后,一个声音略显暗哑的女声叫道。
李圆站起身后抬头望去,只见在华美异常的鸾鸟绛金细珠玉镙榻上,端坐着一位年约四十几岁的女子,她体型略瘦、容貌温婉、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浓浓的的哀色。
“你就是皇上今年新纳的李容华?”太后居高临下的问道。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喜,李圆更加小心了。
“回娘娘,是奴婢”
“啪————”的一声脆响,白玉瓷的茶盏被狠狠的摔在了李圆脚边碎成了无数块,只听太后怒意冲冲的呵斥道:“好一个违乱宫规、迷惑皇上的狐狸jīng”
李圆双瞳猛的一缩,这样的罪名她是绝对不能背的。
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磕头道:“太后息怒、奴婢自进宫以来一向以“chūn兰宫训”为戒,从不从有任何言差行错,今日太后所言之罪,奴婢实在是冤枉………”
太后眉间一挑,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刀一样的锋利:“那本宫问你,你身为此来南阳嫔妃中品级最低的一个,遇到贵妃娘娘和安嫔娘娘身体不愈,理当殷勤伺候小心服侍,而你非但没有反而趁此机会惑于皇上,如你这等不守本分,谄媚邀宠的宫妃哀家定当——”
“娘娘,冤枉啊……”李圆不等她说完,就抬起哭的满脸泪水的脸庞,一字一字的说道“当日安嫔娘娘落水,臣妾每日都有去探望虽不能说事事殷勤周到,但希望娘娘安好之心可见日月而且”她目光一转,落在了站于太后左手边的柳清雪身上“至于贵妃娘娘,奴婢自然更加挂心,听闻娘娘身体不愈,急的奴婢立即起身去探……没想到……奴婢是进不去啊!”
有羽林军把守,她自然是进不去的。
太后和柳清雪都知道这个道理,这么说出来无非是在找个由头发落她罢了。
柳清雪听到李圆提起这茬,那已压抑在心里好多天的火唰的一下就迸发了出来,这个贱人竟然趁着自己身体不适时去勾引皇上,还让皇上破例把她留在了千机殿……贱人……贱人……
她越想越愤、越想越怒,上前两步,照着李圆的右脸就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李圆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扇了个正着。
“好了,清雪……”柳太后看到了这出却连眼角都没抬一下,她淡淡的说道:“你身为贵妃,和这种品格低略、不守妇德的东西计较什么……赵嬷嬷把她拉下去杖毙了吧!”
李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品格低略了?
我不守妇德了?
我要被杖毙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一唱一和的就想要了我的命,这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李圆在心里冷冷的笑了一下。
她摸了摸袖口中那截冰冷的物体,眼中闪现出一抹寒芒。
就在赵嬷嬷带着满脸狞笑想要过来抓李圆时
就在李圆瞧准那个老巫婆的位置想要不顾一切的反击时
一声尖尖的“皇上————驾到”霎时打破了屋子里凝结的气氛。
只见身穿明huáng下身龙袍的封成羽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儿臣参见母后”他双膝跪地朝着太后行礼道。
柳太后面色一僵,随即又露出了一脸高兴的神色,她急声说道:“皇儿快快起来”
“臣妾参见皇上”早就迫不及待的柳清雪盈盈下拜道,她一双美目中诉说着几多深qíng,痴痴恋恋的看着眼前的封成羽。
“雪儿起来吧!”封成羽朗朗一笑,温柔的说道。
而直到这时,他似乎才看到了正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李圆。
只见封成羽皱了皱眉头,转头望着柳太后问道:“这李容华可是惹的母后不悦?”
太后听到封成羽的话后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听他接着说道:“这李容华xing子的确蠢笨了些,但前些日子儿臣偶感风寒卧chuáng不起之时,她端茶送水照料的倒也算尽心”
封成羽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柳清雪听出来了、太后自然也是听出来了。
只见她心疼的拍了拍封成羽的手臂:“皇儿身体本就刚愈,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却还要…………”她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的痛哭起来。
封成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股哀伤的神色,只听他声音沉痛的说道:“母后切要保重身体,不可太过劳神,如因哀而伤身,大司马在天之灵又岂能安息!”
大司马柳长空、当今太后之父、于九月二十四日在回南阳的路上bào病而亡。
此事举朝震动,封成羽得闻,急率八百羽林军连行三日与太后一行在嘉城相汇,听闻皇上在见到柳长空棺木之时,曾扶棺恸哭,闻者无不感叹其君臣之qíng。不仅如此,封成羽还追封柳长空为忠义王,以王爵之礼入殓大丧,其死后哀荣之盛着实旷古烁今
柳太后听得封成羽说起父亲亡故之事,眉宇间不由闪过一股厉色,封成羽好似看到了又好似没看到,母子两个挨在一起面上却都是一副沉痛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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