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疏月走了,走上前来说道:“姑娘,四爷瞒着您这事,想来还是偏帮着大房,不太信任您啊!老奴这会才明白,姑娘当日为什么跟我们说那样的话了。只是四爷也不替姑娘想一想,他不把这事告诉姑娘,姑娘心中要真没有提防,以后可能要出大事的啊!”
寄薇微笑道:“四爷心里,自然是伯府这个大家更重要。所以,咱们还得自己用心,事事都想周全了,别让人钻了空子才行。”
杜妈妈听到这话,一边点头,一边却为自家姑娘心酸。从前姑娘可只知道吟风弄月,如今竟然为了这些琐事劳心费力,真是苦了她了。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寄薇和孔欣瑶约定好的日子。这天寄薇早早地让厨房准备一堆食物,又让丫头们将屋子里的摆设换了一些,尽量让屋子显得更宽敞明亮。做完了这些准备工作,她亲自到二门去迎接世子妃。
孔欣瑶如约而至,搀着寄薇的手,笑容满面地进了落霞院。
伯府和郡王府私jiāo甚笃,世子来府里也一向很少惊动伯爷和太太,因此,寄薇也没有特意禀报太太,只安心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待客。
寄薇也不跟孔欣瑶见外,进了院子就急匆匆将她拉到内室的榻上坐下,屏退了下人,开始追问上次那个计策的进展。
孔欣瑶得意一笑,说道:“我办事,你放心,鱼儿已经上钩了,再过几日,就可以拉线了。”说着,她将事qíng的细节都说了出来,又叮嘱寄薇派个得力的手下和她的人联系。
寄薇一一记下,又安排铃兰去做那个中间人。铃兰年纪小,不起眼,做事又灵活,gān这事正合适。
正事办好之后,寄薇也就放了心,和孔欣瑶谈起生活琐事来。孔欣瑶对摆上来的吃食赞不绝口,又和寄薇jiāo流女人的一些保养经验,一直笑不停嘴,显见是非常开心了。
又过了一会,孔欣瑶忽然起兴要见见寄薇口中那位未出嫁的小姑子,寄薇连忙使人去唤了秦芷容过来。
秦芷容见了世子妃也没怯场,大大方方行了礼。
孔欣瑶打量了秦芷容一番,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位妹妹才貌品xing都好,我看,就是当个皇子侧妃也是当得的。如果真有这心思,我倒也能使上几分力气。就是不知道妹妹心里是什么想头了。”
秦芷容早就从寄薇那听说了孔欣瑶的品xing,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着想,顾不得害羞,连忙为自己辩白:“世子妃谬赞了,小女子万万不敢当。小女子只希望能找一位品貌相当的男子,不求富贵荣华,但求相互扶持,共度一生。”
孔欣瑶一听,果然大为欣赏,说道:“既然阿容妹妹是这番心思,我总会想办法成全妹妹。”
秦芷容一听有世子妃帮忙cao心婚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忐忑,带着几分羞意说道:“阿容在这里先谢过世子妃了。”
寄薇在一旁戏谑道:“世子妃如今可是想改行当媒婆了?”
孔欣瑶面有得色地说道:“姐姐,你还别说,我从前还真促成了几段姻缘。那些人如今家庭和美,对他们的妻子都是好得不得了。当然,如果有谁敢对他妻子不好,我早打上门去了。”
寄薇和秦芷容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次会面也算是宾主尽欢。孔欣瑶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寄薇做的几个布娃娃,说是拿给她儿子玩。
晚上秦烨听说世子妃来访,也并不意外。寄薇能和孔欣瑶成为朋友,他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世子妃突然和四奶奶成了知jiāo,这让府里其他很多人都感到惊讶了。四爷和世子常来常往,这大家都知道,可四奶奶和世子妃,什么时候竟然也这么亲密了?四奶奶一向不擅jiāo际,这一阵子,倒是风光了。
太太特意叫了寄薇去询问一番,得知世子妃此来只是和寄薇jiāo流化妆之类的美容心得,也就不太在意了。
又过了几日,寄薇从祝妈妈那得知,太太已经和老爷开了口,说是秦芷容的夫婿,就从卢成义和那侯府庶子之中选一个。太太话里话外都是说侯府规矩大,怕秦芷容去了拘束,又说卢成义虽然年纪大点,可是品行端正,是个会疼人的,大概不会亏待了秦芷容。
老爷对这两个人都不太满意,只让太太继续物色。不过依寄薇看,如果过段时间太太推说找不到更合适的了,说不定老爷也就同意了。
正当寄薇等的有点焦急的时候,孔欣瑶安排的手下传信过来说,可以收线了。
☆、56事成
晃动的马车里,铃兰正着力安抚出来采买的王嫂子:“嫂子,您听我的准没错,那家店里的安息香啊,宁神静气的效果是最好的了。我们奶奶在这上头是最挑剔的了,也对那香赞不绝口呢!”
王嫂子时不时地掀起帘子往外看,神色看着有点焦虑:“希望它真能有你说的这么好。不过,还有多久能到那家店啊?太太这几日jīng神不大好,可能这午休的时候,就得用到这香了。”
铃兰笑道:“嫂子您放心,不远,绝对能让您在中午之前赶回去,要是您实在担心,我让小袁哥赶近道过去。”
王嫂子着急道:“赶近道赶近道,快!”
铃兰掀开帘子跟前头驾车的小伙子说了一声,马车很快跑得更欢快了。那马车渐渐驰离了大道,转了个弯,驰进了一条胡同。
铃兰拉上帘子,斜倚在壁上,开始闭目养神。王嫂子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学着她的样子闭上了眼睛,然而还是时不时地往外望上一眼。
又过了一阵子,王嫂子忽然听到不远处一片嘈杂的声音,她正想探头去看,驾车的小伙子一声“吁”,马车陡然停了下来。王嫂子坐立不稳,啪地一声撞在了马车的壁上。她哎呦呼了一声,唰地拉开帘子,朝外骂道:“袁忠你个小崽子怎么驾的车?这是要撞死我啊?”
前头驾车的袁忠扬声答道:“王家嫂子,对不住,我这也是bī不得已,前头院子里突然有人闯了出来,差点撞到了马车上。我这是不停不行啊!”
王嫂子这时候已经从拉开的帘子外面看到前面院子里冲出了好些人,喊打喊杀地朝马车冲了过来,她吓得猛地拉上了窗帘,口里直念佛。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京城,难道还出了qiáng盗不成?
铃兰疑惑地问道:“嫂子,出什么事了?”
王嫂子六神无主地说道:“外,外头好像……出乱子了!”
铃兰皱皱眉头,也拉起帘子往外看。
马车的外头,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正被一堆的护院围住了在那拳打脚踢。那汉子显然也是会武术的,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旁边一个公子爷模样的人,穿得光鲜亮丽,手里拿着纸扇击掌叫道:“打,给我狠狠地打!居然敢动我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旁边一个帮闲说道:“三爷,这人大小也是个官,别打坏了吧?”
那三爷恶狠狠地说道:“一个小小五品官,在这京城里一揪一大把,爷还怕他不成!”
王嫂子这会也听出来,外头的人不是找她们的麻烦,于是放心大胆地也往外看。她一眼瞧见那三爷,唰地一下又把帘子放下了,口里喃喃道:“竟然是他。”
铃兰在一旁好奇地凑过去,说道:“嫂子,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王嫂子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悄悄说道:“他呀,是严三爷,严贵妃娘娘唯一的亲弟弟,行事最是荒诞不经的。你是没见过了。从前这位爷来我们府上,太太都让我们打起十二分jīng神,不让我们去招惹这位爷的。这回不知道是谁又犯在了这位爷手上了。”
铃兰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看样子被打的那位是位军爷,还是五品官呢!这严三爷也太过放肆了一些。”
王嫂子连忙捂住她的嘴,慌道:“你快别这么说,这位爷听见了可不好。你不知道,这位严三爷可是京里有名的鬼见愁,别说区区一个军官,就是驸马他都敢打的。何况,看样子是这位军爷做事不地道,这才让三爷抓住了把柄。看来,这回不太好收场了。”
铃兰点头,表示知道了。王嫂子其实也是个八卦的xing子,一见着这样可以作为谈资的事qíng,立马就有点走不动路了,连买香的事qíng也丢到了脑后。
这时候外头那严三爷终于觉得打够了,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示威道:“你叫卢成义,是吧?姓卢的,我跟你说,你立即滚回你的印江去,不然,这京城里,三爷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王嫂子听到卢成义这几个字,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铃兰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王嫂子却忽然一拍手掌,说道:“我记起来了,这卢成义,可不就是太太给三姑娘挑的女婿嘛!”王嫂子其实也是跟太太回事的时候,正好碰到二姑奶奶回来缠着太太,这才知道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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