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连我家公子的车马也敢冲撞!”车夫对着他们就是狠狠一鞭子。
安逸然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心中烦闷着呢,狠戾地抓住鞭子用力一抽,那车夫便被摔落在地,捂着左臂痛苦地嚎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马车中的人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了,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
安逸然听他讲话虽然是标准的晋平话,可是咬字却很吃力,便细细地打量了。他身上的衣物并无特殊,是一般商人的装束,脸部线条在明huáng色的衣领映衬下显得异常硬朗,只是那独特的眼睛却告诉她他绝不是晋平的子民。
“公子。”那马车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地站在他身侧,脸上因为疼痛汗如雨下。
“在下的车夫冲撞了你们,是在下的错,但是他已受到惩罚,在下需得带他去看大夫,告辞。”那人从车中重新唤出来一个人,也不管安逸然二人什么想法就驾着马车走了。
“这人好生奇怪。”齐斐扬暗叹道。
“你跟上去,查查这人的来历。但是……”
“是。”齐斐扬早有这想法,安逸然这令下得正合他意,没等安逸然说完就已经朝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追了去。
安逸然暗自摇头,趁旁人散去迅速进了一条巷子,跃上屋顶,朝着东方而去。
那个女人身上有一朵红色的莲花。
东都城的东面,富丽豪华的府邸一字排开,飞檐翘角,鳞次栉比,花比人娇,连风chuī在身上都令人醉醺醺的。但是昨夜的事故势必已经传到了这里,她只扫了一眼便可看见平静中的涌流。皇上圣明,知道此事非隆王爷所为,而隆王爷也不会愚蠢到怀疑皇上,但是好事之人却可借此非议一番了。
她刚到隆王爷后院,便可见暗处的卫队都戒备到了极致,若不是她与隆王爷有不一般的关系,只怕现在已经被扭了脑袋。
“既然来了,为何只是在那里观望,难不成连捕神大人也要明哲保身?”
安逸然听了,微微一笑:“王爷真是好兴致,如今这关头还有心qíng喝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
“王爷,绿珠姑娘呢?”安逸然打断了隆王爷那口是心非的话。
“绿珠啊。”隆王爷醉眼迷蒙地环顾一圈,“一入侯门深似海……”
“王爷,你在逸然面前还需伪装吗?”安逸然眉头微皱。
隆王爷听此,惨淡地一笑:“此番栽赃陷害,有三个人有嫌疑。”
“三个?”安逸然诧异道。
“你想到的二人,再加上一个新近崛起的江湖门派,红花谷。”
“红花谷?王爷何时招惹上了他们?”
“本王也不知何时,况且本王至今也未查出红花谷的掌门人是谁,隐蔽到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供查巡。”隆王爷暗叹一声,又灌了一口酒。
“那个女人……”
“估计活不久了。”
“王爷难得遇上一个知心人,却是……”
“此绿珠非彼绿珠,本王的绿珠早已经遭了毒手,醉chūn楼的绿珠是红花谷的人,而本王的绿珠是世界上最单纯的女子。”忽而隆王爷一挥衣袖,“罢了罢了,本王就不该,定是昕儿怨恨于本王……”
“王爷,王妃纵然死时心有不甘,但是看到王爷这样,哪里还会怨恨?”
“罢了,皇兄肯定又让你限期破案了。你再不去京兆尹那儿,那位绿珠姑娘,恐怕就是一堆白骨了。”
“逸然明白了。”安逸然一拱手,已经飞身而出,只一会儿便到了京兆尹处。
她安排的五名捕快立马迎上来:“大人。”
“绿珠呢?”
“在牢里。”何东润跟在她身后,其余人则继续守着,这个地方捕神大人已经很熟悉,无需任何人引路了。
“钟大人来了?”
“是。”何东润低头,“否则兄弟们也不会被赶到外边了。”
“行了,你就守在这里吧,我自己进去看。”安逸然听着何东润的语气带一些抱怨,笑了:好你个钟翰良。
“安大人到了。”钟翰良从牢中钻出来,微微一笑,甩了甩右手,又用白布擦了擦。
安逸然见此,心中“咯噔”一声,她还是来晚了。
“她已经死了,安大人尽管看。”钟翰良让到一旁。
安逸然面无表qíng地走进去,那绿珠没有变成一副白骨,但是已经发出阵阵尸臭了:“下毒之人真是狠到了极致。”
“难得安大人没有怀疑本部。”钟翰良邪魅地勾嘴角。
“钟大人乃刑部侍郎,是朝廷命官,谁不知道皇上虽然把案子都jiāo给了在下,但还是相当倚重钟大人的。”安逸然这句话正中利害,自从皇上封了她捕神,并且给予了诸多特权,钟翰良这个刑部侍郎就成了摆设。
“安大人这眼神,若非大家知道大人是个真汉子,本部还真要怀疑安大人是女儿身呢。”
“你!”安逸然昨夜刚受了那小贼的刺激,现下对于她的女儿身自是分外敏感。
“安大人,你生气起来就更像了。”钟翰良哈哈一笑,“不过安大人每回都栽在江湖第一妖女媚姬手上,只此一点便可证明安大人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
“钟大人见笑了,人生得一心上人也是一大乐事,不似钟大人形单影只,至今也未听闻有哪家姑娘念着敢嫁给大人。”安逸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他就要跟他抬杠,明明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钟翰良却没把她这话放在心上,微笑着转身:“本部的终身大事不牢安大人费心,绿珠死了,这背后之人已经不可能揪出,安大人还是好好想想说辞吧。朝堂之上,可没本部这么好说话。”
安逸然看着他走远,看看牢中死去不久的假绿珠,出了监牢找京兆尹去。找过京兆尹之后,事qíng却越发复杂了。这背后的人显然是对于她的探案手法了如指掌,而且深知朝中各派的纠结,他是冲着皇上去的。
虽然西夏大使的儿子的案子简单,凶手畏罪自杀,皇上只要稍加安抚便可解决西夏大使的事。可是她隐隐地觉得这次的事qíng只是开了一个头,对手的谋划才刚刚开始。
“逸然,站在那里gān什么,替祖父扔碗茶下来。”安德奎在井下叫道。
安逸然点头,飞了一碗茶到祖父身侧。自从祖父武功被废,他颓丧了好几年,等她做了朝官并被赐神捕府,祖父才渐渐好转。但是打那以后,祖父就喜欢上了打井,却从不让旁人帮衬。两年的时间,他已经在不到一亩的神捕府打了八个井。她喝着祖父打出来的井水,带着些微甜,祖父能有今天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逸然,碰上棘手的案子了?”
祖父从来不过问她的案子,他第一次问她这事,她很是诧异。
“我听斐扬说,西夏大使的儿子死了。”
“祖父,我能解决好的。”安逸然匆匆打断,这些事qíng祖父还是少知道的好。
“嗯。”安德奎也不深究了,继续埋头挖他的井。
安逸然在大院里又坐了一会儿,齐斐扬回来了:“大人。”
“怎么样?”
“那位商人,姓霍,名连城。”齐斐扬只说出这名字,便无需再说其他。
霍连城,是大梁的皇商。暗地里来晋平,绝不是做生意这么简单。
“他眼下住在哪里?”
“城南白玉庄。”
“嗯,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大人?”齐斐扬很纳闷,安逸然竟然就打住不查了,这不是她的风格。
“皇上本来已经将案子jiāo给了我,可是钟翰良出现在了牢中。几个兄弟和京兆尹全部被拦在外面,绿珠死了,用的是腐尸水。”
“腐尸水?”齐斐扬也皱起了眉头。
“你去宫中跟皇上禀报此事,我得好好查查腐尸水。”安逸然回头看站在她身后的齐斐扬,“你知道怎么说吧?”
“绿珠是凶手,畏罪自杀。”齐斐扬斩钉截铁,站直了身子。
“嗯,去吧。”
齐斐扬一走,安逸然就进了书房,一天没出来。
☆、34听话
“二哥。”安若好微微睁眼,虽然两个人盖着被子,可是身上的触感告诉她两个人身上未/着/寸/缕,而且她整个人就那么趴在他上面,暧昧的充满qíng/yù的姿势。
“笑颜,都申时了。”凌庚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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