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是没上楼,所以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表小姐掩面哭着跑下来,然后这会儿二少奶奶又开心的哼小曲儿,估摸着表小姐是犯在二少奶奶手里了。
回到落霞斋,不一会儿明允也回来了。
桂嫂知道他们两没吃饱,赶紧又做了jī丝面。
两人就在炕上面对着继续他们的午餐。
“大哥醒了吗?”李明允看林兰一直傻笑,心道,这幸灾乐祸的劲怎么还没过呢!
林兰笑呵呵的喝了口jī汤:“醒了,估计这会儿在喝米粥。”
李明允点点头,说:“你这笑是不是可以收一收了?心里高兴也别这么明显嘛!”
林兰想想又是一阵好笑:“没办法,收不住啊!嗳!刚才你走以后,明珠来了,这臭丫头一见面就出言不逊,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
李明允眉头一挑:“她又怎么了?”
林兰眉飞色舞的把刚才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李明允小口小口的喝着jī汤,神qíng淡淡,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
林兰本以为他听了也要笑死了,没想到是这副表qíng,顿感扫兴,扁了嘴道:“你这人真没意思,不跟你说了。”
李明允只是故作镇定而已,心里都快笑抽了,想到明珠和明则有口难辩的神qíng,简直痛快之极,他调整qíng绪,淡淡扫了她一眼,郑重道:“父亲说大哥应考失利,还是让老巫婆先回来。”
“啊?这么快就让她回来?”林兰更觉扫兴。
“嗯!所以,明珠肯定会去告状的。”李明允提醒她。
林兰撇撇嘴,无所谓道:“让她去告好了,老巫婆本来就恨咱们,明珠不去告状,老巫婆也会想法子为难咱们的,她要是敢为明珠出头,我就让她惹一身臊,谁怕谁啊!”
林兰很龌龊的想,是不是把明珠和明则送做堆?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李明允看她眼中那抹狡黠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不得不说,今天林兰这招够狠,够损,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李明允埋头吃面,将笑意藏在眼底。
第86章巫婆回来了
吃过午饭,林兰打发了下人,让李明允睡个午觉,听说那个号子里甚是窄小,睡觉的话,连腿都伸不直,林兰不禁腹诽:难道这就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说不困是假话,李明允只是看着jīng神还好,其实人已经疲惫的很。
李明允自发自觉的抱了毯子要去榻上睡,林兰忙道:“你还是睡chuáng上吧!chuáng上舒坦些。”
李明允抱着毯子怔了一下:“那你呢?”
林兰没有注意到李明允脸上已经泛起了一层红晕,一边点了香片一边说:“我要去药房的,你自己睡吧!”
“哦……”李明允又把毯子放下,脱了外衣上chuáng躺下。chuáng上垫着藤席,凉凉的,藤席下有软软的褥子,很舒适,枕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芳香,这是她的香味吗?
林兰过来,替他放下帐子,看李明允面色有些泛红,问:“是不是太热了?要不要叫冬子来给你打扇?”
李明允闲闲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一定要叫冬子,不叫丫头来打扇?”
呃!这个问题林兰还真未考虑过,可能是她的潜意识里存在着不给任何人爬chuáng机会的念头。
林兰假笑,做温婉贤惠状问:“敢问李公子喜欢哪个丫头伺候呢?要不要叫白蕙来呀?”
李明允被她这绵里藏针的笑,笑出一身jī皮疙瘩,忙道:“算了,我还是喜欢冬子伺候。”
林兰大眼眨巴,羽睫煽动,真诚无比道:“当真喜欢冬子伺候?”
李明允郑重点头:“当真。”
林兰噗嗤一笑:“我去叫冬子来。”
韩秋月收到信,说明则被人从考场里抬出来,顿觉心肝被人挖走了一块,一路放悲声回来,等到了李府,嗓子已经半哑了,也顾不得先去见老爷,就直奔微雨阁。
明则已经喝过几碗米粥,jīng神稍稍好转。
丁若妍陪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考得怎样只怕让他雪上加霜,只能安慰他,让他现在什么都别想,安心养好身子。
明则有些感动,觉得若妍还是很关心他的。
“若妍,其实前三场大经、兼经和论,我应该都考的还不错,只是最后一场策,因为体力不支,jīng神不济,可能差qiáng人意,如果这次真的失利了,来年我再考,肯定能考中的。”明则反过来安慰若妍。
若妍温和道:“别人怎么看不要紧,自己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我总是支持你的。”
明则感动的握住若妍的手,温qíng脉脉、信誓旦旦:“若妍,我定不负你。”
丁若妍微微挣扎了一下,又想到他此刻时需要人安慰的,就任他握着。
“明则……明则……我苦命的儿啊……”韩秋月半哑的嗓子,一路哭上来。
明则刚好转的心qíng,听到这声哭嚎顿觉满头乌云,娘,您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明则郁闷的捶了捶chuáng板。
chūn杏不住提醒着:“夫人慢点,留神脚下……”
“明则啊明则,别怕,娘来了,娘回来了……”韩秋月恨不得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走。
丁若妍起身相迎,韩秋月见到她,一双泪眼里she出愤恨之意,丁若妍不觉心头一颤。
韩秋月重重的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坐在chuáng上的明则脸上,不过十几日不见,明则居然瘦成这副摸样。当即心疼的快要死掉,抢步上前,抱住明则就大哭起来:“明则啊……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这不是挖娘的心肝吗……”
明则拍拍娘的背:“娘,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吗?”
韩秋月一边抹泪一边哭:“这还叫好好的?都是娘不好,在你最要紧的时候没能在你身边,没能亲手为你准备应考用具,叫你受了这么大的罪……都是你爹这个老糊涂,两个儿子都是他亲生的,何必捧一个摔一个……”
“娘,您就别说了,叫爹听见又是一场是非。”明则劝道。
韩秋月不忿的又抱怨了两句,却不敢再大声说,只嘀咕给儿子听。
哭了一场后,韩秋月抹了眼泪,绷着脸,责怪起丁若妍来:“打从你进这个家门,我这个婆母待你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和明则起争执,我哪回不是不问缘由的帮着你,我一再跟你说,丈夫就是咱们女人的天,只有这天晴好了,才有咱们女人的好日子过,明则应考如此重大的事,我还道你一定能把明则照顾好,这般信任你,可你是怎么做的?居然让明则饿晕在考场里,你自己去打听打听,有几人饿晕过,断送了明则的前程不说,若是让外人知道真相,咱们李家的脸还往哪搁……”
丁若妍惶恐跪地,默默垂泪,却是一声不敢辩解,明则失利,明允得意,怕是婆母心里更恨明允,若是让婆母知道明允的应考用具也是她准备的,或许还会以为是她从中做了手脚,故意害明则这样的,丁若妍越想越害怕,当时是一番好意,却没想到两样的结果。
明则看若妍挨骂,泪眼婆娑,不禁心疼起来,为她开脱道:“娘……您别怪若妍,她还是问过她娘家的,当年她哥应考时也是一样准备的,只是没料到今年查的特别严,这事真不怪她。”
韩秋月是气极了,这不是夫妻两小吵小闹的事,是事关明则前程爵位的大事,岂能说算了就算了。
“你不用为她开脱,若是小事,娘也舍不得说她。”韩秋月冷声道,目光锐利如刀的盯着丁若妍,之前对她的种种不满此刻都涌上了心头。
“她就是没有用心,但凡她稍微用心点,也不至于将你害到这个地步,若妍,我这样说你,你可服气?”
丁若妍不敢辩驳,辩驳就是找死,她含泪点头:“婆母教训的是,媳妇不敢有怨言。”
“娘,您就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够烦了。”明则哀求道。
韩秋月嗔了他一眼:“更烦的事还在后头呢!我听说明允这次考的不错,以后你爹眼里还不得只有明允了?咱们娘两没好日子过了。”
明则闷闷道:“又不是没机会了?这次不中我来年再考便是,难道爹还会因为我没考中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明则气闷的倒在chuáng上,拿毯子蒙了头,不再理母亲。
韩秋月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你就这点出息。”
拿儿子没办法,韩秋月又找丁若妍麻烦:“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我先去见老爷,回头再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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