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君嫁_蓝风信子【完结+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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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又被瞪了两窟窿。慕容祺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地推门而去。掉入qíng网的都是不可理喻的傻子疯子。他还是喝自己的花酒去,免得一个不小心又吃了排头。家里这懒蛤蟆硬是想啃天鹅ròu,这天鹅ròu岂是人人可啃得的。他啃啃狐狸家雀ròu就好,实在馋得慌时,最多啃啃huáng莺,天鹅嘛,还是让她养成肥鹅再说。

  想到这,蓦地想起品诗茶会那日无意瞎晃遇到的ròu包子脸胖丫头,下意识地摸摸现在依旧隐隐作痛的屁股。唉,深宫内院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呀,就连毛丫头也不例外。

  “旺财,咬死他,别松口。”身子一个激灵,抖去jī皮疙瘩,挥开扇子潇洒阔步而去。

  日子过得很快,八月满城桂花飘香,由于祁暮清有意无意的拖延,祁道泠索xing留下来等秋闱巡猎结束再回蜀州去。此刻宫里无比热闹,众人皆在准备着七日后上林苑的皇家狩猎。

  平阳这才发觉自己不会骑马,三天两头闹腾着花凤教她。若是先前花凤必满口答应,可不日前无意与人赌了约,花凤正忙着练箭,被缠烦后直接将平阳丢给了宫里禁军任职的哥哥花荣。

  平阳倒也不恼,一直想与少时的花荣见上一面,机会来了,自然不会错过。笑眯眯地换好骑马装,梳了堕马髻,拉上四妹长宁几个弟妹一起去凑份子。紫鹃、凡雁四人只得哭笑不得地跟着,公主的玩xing大,若阻碍了她反而会更加的不依不饶,索xing由着她xing子来了。

  教公主骑马,花荣自然不敢怠慢,早早地让人备选了几匹矮脚牝马供公主皇子们驱驾。趁着人没来的工夫,花荣试骑着那几匹牝马溜达了几圈确定安全与否,纵使被同僚们笑得面色涨红也莫可奈何,谁让他妹妹当了公主的差事。

  正在众人笑闹不已时,平阳一行人乘着软轿来了,不等通传,长宁急不可待地下了轿,越过行礼的众人,兴奋地跑了过来,等瞧清楚那几匹马时,顿时跺足娇嗔甩手往回边跑边喊道:“二姐,好破的马,谁选得这烂马,嗷,跟圆桌一般高,丢脸死了。我死都不要骑,丢脸死了,和骑只肥猪有何区别!呜,我还是回去找花凤玩去。”

  一席抱怨,众人莫不绷紧面皮阖紧嘴巴努力忍笑,‘轰’地花荣的脸臊得通红,这下当真没脸了。

  平阳掀帘出了轿,由紫鹃搀扶了往前走了几步,瞧清楚后笑道:“这刚刚好,长宁,你可会骑马?凡是哪有一蹴而就的?”

  “啊,啊,我的好皇姐,莫念莫念,呜,你哪里像长我三岁的样子,呜呜,母后念完你又念,嗷,我听话便是,听话便是。”

  甫满六岁的七皇弟李朝昊、同是五岁的九皇子李朝韵、巴山公主李从乐倒是很开心,拍手笑着往最矮的那三匹马冲去,宫侍们吓得赶紧后面跟上。这时候方才笑闹不已的众人才知道自己接了个无比苦的差事,教好便罢了,教不好脑袋都能掉了。也难怪花荣方才如此谨慎,恭敬地行完礼起身便打上往日十二分的jīng神各司其职了。

  长宁嘟了嘟嘴,跟在后头选了匹个头高些的马,磨磨蹭蹭地爬了上去,拉拉缰绳蹬了蹬脚踏,牝马开始慢悠悠地围着栏杆跑了起来。惹得巴山他们一阵惊呼,上马的动作更加的快起来。李朝昊见姐姐骑得好,急得肥屁股直扭仍是坐不好。边上围着的宫侍只得伸手左右防挡着唯恐他们跌碰到哪,像捧蛋似的护着。

  花荣皱了浓眉瞪着大眼看了会,实在看不过去了。几大步走过去,直接提溜起李朝昊的后颈,帮着他坐稳。也不吭声,只冷着脸蹲身示范了一下坐姿动作,李朝昊认真地学了一会,蓦地拉拉缰绳,马乖乖地跟在长宁的后面跑了起来。他得意地扭扭肥屁股,呵呵笑开。朝长宁扬了扬下巴,便按着方才师傅教的小心地驾驭着缰绳。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巴山公主与九皇子也学会了,几个孩子骑在马上,笑得合不拢口。而教的过程中,花荣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错了也只皱眉瞪眼,然后再次重复规范动作。

  明明是个粗莽汉子的外表,却出奇的细心。难怪日后能可以成为一位威震四方的将军,平阳温婉地立在那,看着弟妹们嬉戏笑闹。浑然忘了起初最想学骑马的人是她,正沉浸在往日的思绪里,花荣迈着流星大步走了过来,弓身行礼道:“公主殿下,您的马也早已备好了。可需下臣扶您上乘?”

  平阳细细打量了番面前身形壮硕的莽汉,蓦地发现此刻的他还没有那遮面的虬胡,浓眉大眼高鼻厚薄适中的唇,五官棱角分明像刀斧劈刻的般,透着几分硬朗豪气。

  想着,话没思量就脱口而出:“花统领,你今年多大了?”

  话问出口,平阳自己都怔了下,碍于颜面只得故作无意状,噙着浅笑温婉地立在那,一副与之话家常的样子。殊不知此刻的平阳懊悔得想找个fèng钻进去。

  花荣愣了愣,垂首公事公办地拱手回禀道:“下臣虚长家妹一岁。”

  十九岁已然做到禁卫军左统领的位置,确实不简单!平阳赞许地点点头,回身瞥了眼边上的紫鹃,紫鹃会意赶紧命人将先前备好的礼物捧上来。

  “花凤在本宫身边当差,每每与本宫提及:花统领喜收集宝刀名剑,平日多受令妹的照顾。今日更叨扰难为花统领了,初次相见也无其他可送,本宫平日不喜刀剑兵器,就将这把父皇御赐的东岳国进贡的紫月弯刀赠与花统领。”

  花荣懵了下本想推迟,平阳递了个眼色,长捧盒上的红丝绸被紫鹃适时抽去,露出半出鞘的锋利刀身来,阳光照she下刀身光流魅转,其色如虹。

  顿时勾住了嗜刀剑如命的花荣,小心翼翼地提到手里,抽出刀身前后翻看了几回,越看越发地喜欢。兴致一来浑然忘了周遭,提刀运舞了几巡后越发地爱不释手起来。意浓未减地将刀收回入鞘,拱手回礼道:“下臣多谢公主赏赐!”

  “宝刀不致蒙尘,本宫谢花统领才是。”说完,平阳由着紫鹃的搀扶,往不远处栓着的正无聊拿前蹄刨地的赤棕色牝马走去。

  看公主背对着他们,几个眼酸花荣得了宝刀的同僚损党挤过来,互相推挤了一番,其中胆大些的家伙,凑身压低嗓门调笑道:“宝刀赠英雄,美人配统领。兄弟,好福气呀。喂喂,你们谁听说平阳公主没事送人礼物的?只是教导骑马,就如此厚礼……”

  正想抬脸驳斥时,却发现边上不远处的宫婢侍仆太监们亦捂嘴朝他偷笑,不时jiāo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花荣面皮子薄且不善口舌,经不起他们闹,只怒眼瞪了瞪,将手中的宝刀jiāo给一边的侍童,迈开大步走回马场替勒不住缰绳的九皇子调整了系带,纠正了长宁不太正确的坐姿。

  正准备寻个地方站脚继续督促时,身后突起惊呼声,转首一看面色顿一窒,平阳正死命趴伏在bào躁发狂的马上,那马在几次扬蹄立身嘶鸣甩人无果后,撒开四蹄朝人群多处冲来,一路引来阵阵惊呼。不作细想,花荣赶紧运气双拳握紧肌ròu贲张,赤手空拳地冲了上去。

  第九回喜事

  趁着失控的马左突右转焦躁地踏蹄踌躇时,花荣纵身一跃将平阳捞到怀里,落地时刹不住身形连连翻滚了几圈才停下。但平阳被他死死护在胸前,挡去了所有磕碰撞击。

  紫鹃她们惊呼着快步赶过来,众人手忙脚乱地扶起二人,冬梅抓住平阳前后左右上下仔细检查个遍,发现确实无碍。这才转身厉声道:“此疯马何人所挑选,平日亦是何人所看养?”

  双脚着地站定后平阳面色仍有些苍白,嘴唇微抿手指发凉身形颤栗不稳,倚靠着紫鹃搀扶纤柔立在那,一副惊魂未定的娇弱无助样。

  听得冬梅的训斥,手臂、大腿后背几处血ròu掀起仍汩汩流血的花荣抬手挥退查看伤势的同僚,单膝跪下抱拳道:“是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众人一惊,赶紧下跪求qíng。

  冬梅冷脸四下看了看,轻叱道:“典刑官何在?且就地杖毙了此疯马,花统领适时护主有功先且医治,待伤病好后自去慎刑司领四十杀威棒。”

  话音未落,只见一皂衣御马小吏哭倒奔上前来,拿身护住此刻耷拉着脑袋低低哀嘶的牝马,伏地连连叩首道:“求公主手下留qíng,饶了牠。一切刑责有卑职承担,杖责於小人便是。求公主法外开恩,且饶了这孽畜一命,小人求公主了。”

  掌刑的侍卫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冬梅正想出声继续喝叱时,却被平阳抬手挡住。乖乖地福身退到后面,平阳向前走几步,开口询问道:“人替牲畜求qíng,本宫闻所未闻。且说出理由来,若是合理本宫可连你一起宽恕了。若是歪理谬论,一起拉出去杖毙了。”

  话音未落,伏地跪倒的人群中传来压低的抽气声,此人疯了吗?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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