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杜秋娘这会真是认真看她了,“你是聊天还是在勾搭男人?”
苏寡妇脸色一变,便听杜秋娘bī近了苏寡妇道:“苏千落,面子是我给你的,你就收好,别我一次次给你脸,你还非将自己的脸撕破了给人看。给你脸了,我称你一句婶子,不给你脸,你充其量就是个寡妇,未亡人!你见过哪个寡妇穿得这么花红柳绿地站在田间跟后生小伙勾勾搭搭的么?你若不想做寡妇,先回去问问你婆婆,让不让你改嫁,哦,不对,即便你想改嫁,你嫁得出去么?”
一连串的问话问得苏寡妇脸都青了,可片刻后,苏寡妇却是轻声笑了,直接拉着杜金宝的手,挑衅地望着杜秋娘,低声道:“金宝儿,你刚刚同我说过什么了,你同你大姐说说?”
杜金宝嘴唇翕动,硬着头皮对杜秋娘道:“大姐,千落她……”
“啪!”杜金宝脸上受了重重的一个耳光,杜秋娘喘着粗气指着他手指直发抖:“杜金宝,你今天要还是我杜秋娘的弟弟,你就立刻跟我回家!”
杜秋娘气地简直肺都要炸了。
苏千落是个什么人,杜秋娘为什么一直瞧她不起?那绝对不是因为素千落在她重生时想要坑她几两银子!
杜秋娘闭上眼,想起前一世的一个午后,她无意间撞见她公公,也就是张元宝的爹,偷偷摸摸进了苏千落的后门。再后来……再后来苏千落被人抓了通jian,气死了她婆婆,她反倒安安生生地撕破了脸,进了长平镇唯一的一个花楼,当起了头牌姑娘,gān起了日日笙歌的勾当。
而她给与安平村最后的礼物便是,站在家门口,将与她有私的男人的名字,足足念了五六遍,闹得安平村jī犬不宁……
或许,这一次重生,许多事都变了,可许多事还是沿着原有的轨迹在走,她实在不敢拿金宝去拼,她更不想杜老汉从张秋花的魔掌里逃生,最后却被儿子气死。
想必是杜秋娘脸上的表qíng太过狰狞,杜金宝挣脱了苏寡妇的手,乖乖地跟着杜秋娘回家,一进家门,杜秋娘反手便抄起笤帚,直打地杜金宝四处躲闪,杜秋娘一边打一边骂道:“杜金宝你是不是瞎了眼,一个寡妇你都能看上?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咋的?”
“千落她不是你想得那样!”杜金宝边跑嘴里还不示弱,“她是个好姑娘!”
“姑娘?她好意思叫自己姑娘!”杜秋娘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手上越发狠了。
“姐夫,我突然觉得你好可怜。”杜银宝扯了扯长安的手,心里一直在想,他姐夫范长安再是耐打,被他大姐这么教训几顿也得散架了吧。范长安真是勇士……他越发佩服了。
“幸好我没娶这样的娘子。”杜银宝认真地对长安说道。长安摸了摸他的脑袋,也认真说道:“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姐姐。”
两人都是一阵胆战心惊,秋娘只打得惊动了屋里的杜老汉。
“这是怎么了?”杜老汉酒未醒透,还有些晕乎,杜银宝忙上去,将方才的事儿又说了一遍。杜老汉不过听了一句“杜金宝同苏寡妇亲嘴”,眼角已是抽了一抽,那边厢,杜金宝被打狠了,硬着脖子道:“我就是要娶千落!杜秋娘你都嫁人了,你不是我杜家人,你凭什么管我!”
杜老汉抡起墙边的棍子一下打在杜金宝的背上,“畜生!”
范长安只见杜秋娘拿着笤帚愣在那里,忙上来接过,就听杜秋娘眼里含了泪,一句句说道:“杜金宝,我宁愿你死在我手里,也不要你毁在那个女人手上!”
扔了笤帚,杜秋娘一转身,眼泪就掉下来。
那年杜金宝发高烧险些去了,她听村里的老人说,亲人的ròu是灵药,她忍着痛割了自己一块ròu喂给杜金宝,那疤至今还留在手臂上。杜金宝醒后,每回见了那疤,就抱着她说,往后一定待她好。
可今天,杜金宝说她不是杜家人。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她真是白养了这个弟弟。
“长安,咱们回家。”杜秋娘掩了自己的哽咽,
“嗯。”长安安静的过来牵了杜秋娘的手,在她的手上轻轻掐了掐,似乎在安慰她。
经过杜老汉时,长安从怀里掏出两块用破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了杜老汉,那布破的都看不出原本的成色了,也不知道包着是什么。杜秋娘心里难过,也不大在意,转身,拉着长安便出了门。
“你是个好姐姐。”过了林子,快到家时,秋娘却不想走了。长安见状,拉着她到了河边chuī风,握着她的手认认真真道。
“可是他们未必知道。”秋娘自言自语。她应承了死去的娘要照顾好弟妹,若梅这会是嫁了个好人家,可若兰心里记挂着你人面shòu心,金宝一心想娶个dàng-妇,真是……
“他们将来会知道的。”长安揽过秋娘,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
冷风chuī着,秋娘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是了,前一世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qíng?
临科考前一个月,范老太太过世,长安离开安平村,从此不知所踪。不久后,她无意间撞见张元宝的爹同苏寡妇的□,她隐忍不发。然后便是科举乡试,张元宝一举中第,成了举人。后来,张元宝带着她去了长平镇居住,她遇到了在花楼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窑姐儿苏千落……
也就是说,苏千落被抓通jian,不过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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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我夫纲之地主
自她重生,似乎一切都在改变,杜秋娘现在也拿不准事qíng是否按照原来的轨迹行走。
“范长安。”杜秋娘眯着眼,十分严肃地警告长安道:“你得给我考上举人,否则我就休了你!”
凉风四起,方才范长安还觉得,杜秋娘窝在他怀里,那无助的模样真教人心疼的,瞬间却觉得背后冷飕飕地,这矛怎么就突然转到了他身上?
杜秋娘此刻眉眼上挑,显见着心qíng并不大好,长安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好。”
他却是拿了帕子好生地将她的脸擦了gān净,弄完,方才弯下腰对杜秋娘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你背我做什么。”秋娘疑惑,却听长安又吼了一声:“叫你上来就上来,怎么这样啰嗦!”
这个范长安,最近胆子真是渐大了。杜秋娘暗自摇头,趴到长安的背上,便听长安欢叫一声,“猪八戒背媳妇儿咯。”
杜秋娘一下便笑了,后来才明白,长安这是想让她开心起来。她索xing放开了身子,抱着长安的脖子,安安心心地伏着,一路上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走回了家门。
多年以后,当范长安再也背不动杜秋娘时,他们已经儿女成群,范长安倚着杜秋娘,二人晒着太阳,范长安道,“我上一世一定欠了你许多钱,这一事才要被你管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那时,杜秋娘依然脸一沉,揪着他的耳朵,直到他疼得嗷嗷叫,她就眉开眼笑。只有她知道,上一世,是她欠了他的。这一世,范长安这样束着她,一晃眼就是一辈子。
谁是谁的劫,谁又在乎?
这一刻,杜秋娘心里是欢喜的。
晚饭过后,杜若兰亲自来了一趟范家,将白日里范长安给杜老汉的东西又给送了回来。
“爹说,这东西他不能收,只要你对我姐好就成。”杜若兰柔声柔气地对范长安道,眼里带着探究。
“什么东西。”杜秋娘问道。
“不晓得,反正爹看完,立刻让我送回来了。”杜若兰想到他爹杜老汉开了那两个破布包时脸上的诧异,其实她也挺疑惑。可她要赶回家去。见着杜秋娘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她还是说道:“金宝儿被爹关进柴房了,爹说他再嚷着娶那寡妇,就饿死他!”
“饿死他活该!”杜秋娘心里一梗,硬生生回道。
等若兰走后,她见长安握着那两包东西不放,伸了脑袋道:“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长安道:“祖母给我的。”
秋娘小心打开,随着那破布卷开,秋娘看到了两条须尾齐整的人参。
安平村附近有座牛头山,人人都说牛头山灵气足,上头必定有极好的人参,所以村里的人三不五时便会上山寻,便是杜老汉,从前也寻到过几尾,但那品像绝对不如这个,饶是如此,杜老汉也卖过几两银子。
张元宝的老爹从前也就是靠着挖了一株好人参,彻底发家致富,所以,秋娘或多或少也学会了如何辨别。但看这两株,须长,上头缀满了“珍珠点”,根须上的芦碗长平,整株人参质地紧密有光泽,看着便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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