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运动完毕的男人女人吃了一惊,杜秋娘的声音何时就在身边?
两人同时抬头去看,眼前却是白光一闪。
“啊……”男人痛苦的尖叫,已经随之而来女人惊惧出魂的尖叫之声远远飘dàng在安平村上方。
大年初一的中午,突然轰轰隆隆下起磅礴大雨来,
整个安平村都惊动了。
村长打着锣鼓召唤来安平村所有的村民到了张元宝的屋子前,可谁也没敢往前一步。
磅礴大雨中,从张元宝的屋子里,慢慢腾腾走出来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她长发披肩而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qíng,可眼睛里却蹭亮地出奇,里头像是冒着火,让人看了不由从心底里惊惧,惊惧过后,却带着一点点的疼惜。
安平村曾经最美的村花杜秋娘,如今像是从人间炼狱走出来的修罗。她身上血被大雨一冲,渐渐在地上漾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怵目惊心。
半晌后,村长大着胆子绕过杜秋娘,走到屋子里。chuáng上的男女一-丝-不-挂,保持着jiāo合的姿势,只是俩个人的脸上全是惊惶,时间像是定格在那个惊慌的片刻,二人俱是被利器割了喉咙,那血,沿着chuáng滴滴答答落到了地上……
安平村多年太平,饶是村长,一时间也接受不住这样qiáng烈的视觉冲击,一时间,竟是忍不住呕吐。待回过神,他已经冲出了屋子,颤颤巍巍地道:“杀……杀人了……”
爹,我替你报仇了。
安静的杜秋娘突然咧嘴一笑,轰然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新开文咯~~~大家别被第一章吓到了,其实这是个温馨的文,绝对不nüè。男主在文案上已经标明了,大家别站错队伍了哟。1V1,HE。鱼蒙坑品有保证,求撒花,求票票,求照顾!!!
☆、重生
建元三十年六月初八,安平村。
“哭,你就知道哭!”杜老汉压低了怒气,望着chuáng上陷入昏迷的杜秋娘,既是心疼又担忧地骂着自家的小儿子杜银宝,“你大姐同你说说过多少次,河边不能去,不能去!你总是不听!今日若不是你大姐,被水鬼抓去的人就是你!你个催命鬼!”
杜老汉cao起chuáng边的笤帚就要往杜银宝身上招呼,杜若梅忙上前拦住杜老汉,哭道:“爹,你别嚷嚷,你这会就是打死了银宝,咱大姐也回不来。咱还是想法子问问大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吧?”
“你大姐若是没了,银宝我也不要了!”杜老汉狠狠地丢下笤帚,蹲在一旁闷着头不吭声。
杜银宝的鼻涕都滑到唇上了,抹了一把鼻涕扑到杜秋娘chuáng头,嚎啕了一把道:“大姐,你可别出事,否则爹一定会打死我的。你赶紧醒,你若是醒了,我就把我在chuáng底下藏的馒头全给你,还有村头巧儿姐姐给我的几颗花生我也全给你,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天天跟你去喂jī……”
杜银宝抽抽嗒嗒了半晌,杜老汉望着chuáng上一动不动的杜秋娘,起身踹了一把杜银宝道:“别瞎嚎啕了,赶紧去村头看看若兰和金宝把人给我请回来没!”
“哦……”杜银宝抽嗒了下鼻子,手上还是湿淋淋地,又看了一眼出杜秋娘,出门去了。
就在转身的瞬间,谁都没注意到,chuáng上的杜秋娘,略略动了动。
在杜银宝一字一句发誓的时候,其实杜秋娘已经醒了。只是她闭着眼,恍惚了半天,又支着耳朵听了半晌,方才意识到一件事:她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十八岁。
建元三十年六月初八,她隐约记得是这一天,杜银宝背着她一个人去了河边游泳落了水,她为了救杜小宝,险些搭进自己的xing命。
杜秋娘隐隐觉得自己的眼角湿了,命运弄人,她竟是又回到了这一天。
倒下前,最后一眼的血色弥漫,依然震撼着她的心。
可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呀,杜秋娘无声地笑了。
眼前似乎有个影子一黑,杜秋娘听到她爹杜老汉重重地叹了口气,额头上却附上一双粗糙的手。
杜老汉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心里是有多苦,都丢了半条命了,躺着都不开眉。”
“爹……”杜若梅迟疑了片刻,“大夫也说,咱大姐身子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她一直不醒,怕是别招惹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吧?”
“胡说什么!”杜老汉啐道,一旁却是低声道:“我已经让若兰和金宝去请前头的苏寡妇来了。都说她是有yīn阳眼的人,教她看看秋娘,我才放心。”
杜若梅看着chuáng上杜秋娘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孔,心里想得却是另外的事儿。
这苏寡妇确然是有些本事的,隔壁村的张铁柱家前些时日家中不太平,听人说,是闹了几日的鬼,苏寡妇不过是给了他几道符,张铁柱家便风平làng静。原本她也不信,可后来苏寡妇又替村东的柳大头七的老婆上了身传了话,她才有些信服,后来找苏寡妇解决这yīn阳之事的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这苏寡妇的要价,那也是不低的。
她将想法略略提了提,杜老汉已是沉了脸道:“就是倾家dàng产也得治!千金万金,那还能值得上你大姐的一条命?”
便是这一句话,让一直装睡的杜秋娘险些破了功。
她一直以为杜老汉不喜欢她。
她是家里的老大,杜老汉当年是抱了多大的希望,盼着他的第一胎会是个男孩,可她娘亲却生下了她这么个女娃。听说当年杜老汉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便沉着脸出了门。
接下来的杜若梅和杜若兰虽也是女孩,可毕竟她才是最让杜老汉失望的。这些年,她尽心照顾弟妹,在母亲生下杜银宝撒手离世后,她更是费尽心力拉扯这帮弟妹。
可杜老汉从未说过她一个“好”字。
就连当年她睡了半个月醒来之后,杜老汉也不过是沉着脸说了一句:“赔钱货,净让老子cao心。”
当年她委屈极了,为了这个家,她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安平村年纪最大却没嫁出去的姑娘,让人笑话了许久,可是她爹不喜欢她,她爹只喜欢两个儿子。
她甚至有些怨恨杜金宝和杜银宝的出现。
可今日,她方才知道,杜老汉是重视她的,甚至愿意为了她倾家dàng产。
杜秋娘心里一时间酸酸涩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便听杜老汉又挨在她chuáng前低声道:“你个赔钱货,总让老子cao心。”
杜秋娘的眼泪,一下便落了下来。
他爹疼她,不过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她略略动了动,想着什么时候起身才好,杜银宝已经在外头咧咧起来:“爹,哥和三姐将苏寡妇请回来了,人到了村口了,一会就到了!”
杜秋娘的心,一下就揪住了。
当年就是这个苏寡妇险些将她被nüè的只剩下半条的命也丢了去。不仅如此,她还狮子大开口,将杜老汉家唯一一头当作脚力的驴子要了去。
这个不要脸的神婆……杜秋娘想到将来苏寡妇要遇上的事儿,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趁着杜老汉转身去看杜银宝的瞬间,她忙低低地唤了一声,“爹……”
那双眼睛仍然是闭着的,等杜老汉转身,她觉得眼前有个yīn影靠近,她才慢慢腾腾地将眼睛“用力”睁开,弱弱地说了句:“爹,我这是……怎么了?”
杜老汉眼眶一红,略略动容,可多年来养成的威严却不容许他露出半毫的qíng绪,他的唇翕动了半天,最终却是听到自己略略生硬的声音。
“赔钱货,净让老子cao心……”
这“cao心”二字刚落下,杜秋娘已经是挣扎着起了身,抱着杜老汉的胳膊哭道:“爹……”
大丫头这是怎么了?
杜老汉有些纠结。
他家大丫头一向对他惟命是从,甚至有些唯唯诺诺,是不是吓到了,所以这会同他分外亲近?
他一时手落在空中,半晌,方才僵硬着身体将手搁在她身上轻轻拍了拍,道:“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杜秋娘一时心酸,心里又觉得暖和,抱着杜老汉不肯放。
“大姐。”杜若梅也觉得鼻子一酸,抹了把泪,道:“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杜秋娘不管不顾,抱着杜老汉的手不肯撒。上辈子她见着杜老汉一日日消瘦,杜老汉死时,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可如今杜老汉好好的在她跟前,能说能笑能生气,而且,她这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哟,这是个什么qíng形。”
屋里人抹泪的抹泪,诧异的诧异,全然没看到门口苏寡妇已经到了。
杜秋娘泪眼朦胧时,看到一个比她大上几岁的面貌姣好的女人掐了个帕子站在门口,似乎是嫌弃屋子里的药味,她掐帕子捂着嘴,扭着腰肢儿便走了进来,提了眉毛道:“杜老汉,恭喜你呀,你家大丫头都昏迷了好几天了,这会能好好的,真是佛祖保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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