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面这其二,实在是让她有些语。她知道郑默然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却没想到竟到了这般程度,莫说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能这般随意吧。这玩笑也开得太过了,害得上次她解释了半天才打消父亲的疑虑,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天生喜欢捉弄人,或者是喜欢看人出糗的样子。
“五皇子,请您日后千万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她亦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板起了原本便没什么表qíng的脸认真说道:“玉华资质平庸,岂可同五皇子相提并论,承蒙五皇子看得起已是万幸,至于其他却是从不会痴心妄想。”
“你觉得这是玩笑?不,我可没开玩笑。”他完全是真心这般认为,可怜每次说点什么,这个不解风qíng的丫头总是当他在开玩笑。
“你若资质平庸,那这天下便没几个聪明人了。”说到底,郑默然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话题放在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妥之处,笑着继续说道:“至于痴心妄想这词,你用的话肯定是不对的,要用也得我用吧,毕竟是我同你父亲说喜欢你,不是吗?”
夏玉华不由得皱了皱眉,郑默然此刻离她极近,而且满脸暧昧的笑,那神qíng如同他俩之间真有什么jianqíng似的,看得她都有些怀疑起来了。
退了一步,稍微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夏玉华也懒得再那般婉转,径直说道:“承蒙五皇子错爱,不过玉华并无此心,还请五皇子日后莫再说这些,今日若五皇子没什么正事的话,请恕玉华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
说罢,她径直行了一礼,准备离开。不过郑默然却显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她走。
他轻快地上前两步挡在她的面前说道:“急什么,即使落花无qíng,可流水终归有意,好歹你也得顾顾我这流水的感受,别这么一下子便把话给说死了吗。”
郑默然神qíng还真是一副略带委屈的模样,看到夏玉华的反应后更是带上了一层说不出来的笑意,这个姑娘果然脾气大,好歹他也算是个皇子,当真是一点也不留qíng面。
看着郑默然一脸戏弄的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夏玉华这才意识到这些日子无疼无痛的五皇子应该是养得太好了,这么好的jīng神头和着就是用来逗她玩的。
“看来五皇子这些日子是闲得发慌了,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替您扎多几针。”她面无表qíng的看着眼前显得暧昧不已的郑默然,说实话,真心很讨厌这种神qíng的他,让她甚至于还有一种想要揍人的感觉。
此刻的夏玉华如同一只随时都有可以跳起来抓人的小野猫。对,小野猫郑默然很快便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最恰当形容此刻夏玉华的词,说实话,他倒真是觉得这姑娘生气时看上去更是有意思,比起一副规矩客气对他的模样可要有意思得多。
不过,适可而止几个字他却也明白得很,以夏玉华的脾气,再这么逗下去,估计这姑娘真会翻脸不认人了。因此郑默然也没有再得寸进尺,一副投降的模样,扬了扬双手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看你还真生气了,你说得也对,平日我的确也闲得太慌了,不过扎针的话倒是没必要。”
“坐下再说吧,这会真有正事要讲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点认输的味道,也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敬,看上去倒还真像是要正式开始正题了。
不过夏玉华这回可不想再被郑默然给牵着鼻子走了,站在原地没有再回座位的意思,而是直视面前的人说道:“不必再坐了,我不累,谢谢五皇子的好意,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玉华不想再过多打扰。”
见状,郑默然也不在意,自行往回走,重新坐回摇椅之上道:“你不累站着也无妨。”
夏玉华暗自叹了口气,却在郑默然说话之际,还是转过身去,站在那里看着他再次催促道:“请五皇子吩咐。”
她向来觉得自己是个耐心极qiáng之人,可是偏偏却在郑默然面前完全的被打击到了,她还从没有见过谁能够这般不急不慢的xing子,兴许此刻屋子里着火了,这人也会说,不急不急,火还没有烧到他的屁股上正当她看着那躺在摇椅上迟迟不出声,后来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闭目养神,当她不存在一般的郑默然时,这心里的火更是烧得旺了起来。一次又一次的耍着她玩,这五皇子还有没有一点底线与原则?
难道真当她是玩偶,特意叫来给他打发无聊时光的吗?夏玉华几乎忍不住有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不过幸好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成为泼妇之前,郑默然总算是出声了。
“玉华,回去转告你父亲,皇上这些日子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应该跟对付你父亲有关,让你父亲最近格外小心些,没事最好少出门,少惹事为妙。”郑默然依旧闭着眼睛,不过语气却是正色了不少。他这人唯一好的地方便是,不论先前什么样,一旦开始说正事,便不会再那般,神qíng亦会认真许多。
“我父亲都已经jiāo出兵权了,皇上还想如何?”夏玉华这会可没心qíng再计较郑默然先前的态度,转而不满地说道:“更何况我父亲如今已经是一忍再忍了,如此这般都不肯放过他,难不成非得赶尽杀绝不成?”
“你不必同我说这些,其实道理你肯定明白,又何必置气,伤自己身子呢。”郑默然平静地说道:“父皇向来多疑,对于你父亲这样的人,怕是唯有永除后患才能让他安心。毕竟他也知道你父亲的能力,即便没有所谓的兵权在手,可是威望依旧,只需登高振臂一呼,不知有多少兵马愿意听他调遣。父皇能放得下心吗?”
“为君者,当有容人之量,若我父亲真有你所说的那种野心,早就不必坐在家中受这等闲气了。”
夏玉华还是有些替父亲气不过,父亲就是太过忠君爱国,所以才会被排挤成这般。以他这样的身份与能力,如郑默然所说,随便换一人怕都早就反了,还有谁会老老实实地等着皇上这般千方百计的迫害?
161圣旨(六千)
“人心隔肚皮。”
这一回,郑默然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一句话便点出了问题的根结所在。就连最细小的事都是如此,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达到绝对的共知,更何况现在所关系到的还是这如画的江山。
一时间,夏玉华倒也没有再抱怨什么了,其实细细想想,郑默然的话的确在理。毕竟人心隔肚皮,更何况是皇上这种天xing多疑之人,又怎么可能完全对父亲放得下心来,换成是她的话,怕也不一定能够好到哪里去。
如此一想,这心中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其实说到底自己也明白,不论如何,来自皇上这一方面的威胁永远不可能真正有消除的那一天,无非是程度轻重而已了。这般,控制不了别人,唯一能够自己的掌握的便是自己努力去应对、化解,而这一次似乎又将会麻烦不小,即便没有郑默然的消息,她亦早已经有了危险的预感。
“五皇子可知皇上具体想做些什么?”她缓和下去自己的语气,不再抱怨其他,而是询问郑默然具体的详qíng,这个时候解决问题远比不满与抱怨要有好得多。
见夏玉华似乎颇为明白自己的那句人心隔肚皮,心态也恢复了过来,郑默然很是满意的笑了笑,不过对于她的再次提问却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了。
他抱歉地摇了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知道的话先前便直接告诉你了。你得知道,自打上次你父亲被我暗中出手摆脱困境之后,父皇虽然并没有怀疑到我身上来,可是对于这事还是起了疑心的,因此现在做什么都极其隐蔽,宫里头能够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少了。”
特别是关于对付夏冬庆的法子这种事,更是严得紧,能够得到这点风声已属不易,再想细化可真就难了。
好在夏玉华倒也算了解,听到他的回答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qíng绪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看上去有些忧心重重的,显然是在替她的父亲还有夏家担心。
见状,郑默然只得想了想,再次好心地说道:“具体的我真是不清楚,不过据说近些日子,我父皇曾连续召见过钦天监的正副史,以他的xing子这倒不常见,但这与你父亲之事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也不太清楚。我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真的无能为力了,不过你父亲向来都能逢凶华吉,这一次估计也是一样,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见郑默然提到了钦天监,夏玉华顿时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这钦天监能够与父亲与夏家扯上关联的不就只有自己二十后才能谈婚论嫁的那一桩子事吗?难道皇上已经知道父亲是骗他的,或者说已经拿到了父亲说谎的证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能xing还真不小,毕竟钦天昨监的那正副史两人谁能保证不会出卖父亲呢?
真是这样的话,这一次的麻烦可就大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甚至可以抄家灭门的,皇上那么想除去父亲,如今父亲兵权也没了,有这么好的机会哪里会轻易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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