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快,清晰的马蹄声停了下来,不多会的工夫,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也没有再回头,夏玉华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往溪水里扔去,朝着身后的人说道:“你来晚了。”
“不会吧,是你太急了,来得早了些。”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快说话之人便走到了面前,盯着坐在一旁一幅自得其乐的夏玉华说道:“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单独约我到这种地方来。”
看着一脸坏笑的郑默然,夏玉华亦跟着笑了笑,而后站了起来,拍拍手道:“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怎么啦?虽说没有赌场热闹,没有青楼多姿,不过胜在恬静安宁,最合适谈机密正事了。”
“听你这口气,难不成以前经常去赌场青楼玩?”郑默然学着刚才夏玉华的样,弯腰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往溪水中扔了过去。石子在水面上划过,一连漂了三回这才掉入水中,看上去倒是一幅颇为厉害的样子。
听到这话,夏玉华也不生气,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跟郑默然抬这杠,朝他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匹马绑在路口处,其余的倒没有再看到其他人影。却是没想到这五皇子也会一人单独前来赴约。
“你怎么也没带个随从什么的?”她看了他一眼,如今的郑默然没有病痛的折磨,比起以前来在结实健壮了不少,看他这样子,只怕是想再继续装病也装不了多久啦。
“你不也没带人吗?”郑默然应了一声,说实话心中挺喜欢这个地方的,特别是身旁还有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人作陪,青山绿水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消遥。
“你不同,你是皇子。”夏玉华道出了他们之间的区别,事实如此,皇子的身份自然要比她们这些普通人要贵重得多。就算他自己不在意,怕是府中那些仆人也是难放心的,毕竟出了事那些人可也得跟着掉脑袋。
谁知郑默然却突然一本正经的反驳道:“你也不同啊”
“我不同?我哪里不同了?”夏玉华被郑默然少有的一本正经给弄得有些不适应了,印象中,他们两人说闲话时还从没见过这人这般模样过。
“你当然也不同了,你是女子呀”郑默然一脸的戏耍,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见夏玉华扁了扁嘴,一副很无趣的模样,这才收起先前自娱自乐的表qíng,笑笑地说道:“其实我也没说错呀,你一个女子都敢单枪匹马的过来,我虽说是皇子,但更是个男子,哪有胆量比女子还小的道理。”
“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夏玉华见状,朝着一旁树底下一块比较平整的高地指了指道:“在外头不比您的府中,你就凑合着坐吧,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原本她就不是喜欢那些繁琐礼仪规矩的人,而现在在这么青山绿水的环境下更是不想太过拘束,再者郑默然这人单独相处时也极少摆架子,所以夏玉华倒是索xinggān脆些,没那么多讲究。
见状,郑默然倒是极其配合,二话不说便上前几步,随意地坐了下来,而后朝着夏玉华说道:“什么事这般严肃?咱们之间能够一起讨论商量的事应该不多吧?让我猜猜看,借钱应该不可能,听说前些日子你才从你叔婶那里挖回了不少的银子。”
“这个你也知道,五皇子应该多关心天下大事才对,这么点小事实在是不值得你太过上心。”夏玉华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她自然知道郑默然消息灵通无比,不过对于这种市井小道消息什么的还是没有必要亲自了解得如此清楚。
郑默然却是并不在意夏玉华的话,继续自顾自的分析道:“凭你的xing子,能够让你主动来找我的,看来一定是你十分在意的,依我看,应该与你父亲或者说夏家的事qíng有关吧。在我看来,你这人对自己个人的事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注紧要什么的,但是只要关系到家人的却是格外的在意,亲qíng对你来说应该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吧?”
夏家的事虽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不过这场风波却依旧没有平息,对于夏冬庆以及夏家的未来,不少人都还在津津乐道的关注着,而郑默然很清楚,对于眼前这个女子来说,父亲、家人才是她最大的软胁,正如夏冬庆愿意为了救女儿放弃一切一样,这夏家父女果然父女连心,血脉相承,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亦都如出一撤。
在他看来,夏玉华也许并不在意荣华富贵,功名身份,但她在意自己的父亲。因为她的原因而让自己的父亲不得不放弃一个军人应有的尊严,妥协着无所事事的过着普通百姓的日子,一个天生的军人,一个卓越的将才为此而被打压得如此,这样的事放在她那般要qiáng的xing格上自然是不会甘心。
“你说得没错,今日请约你前来,的确是为了父亲之事。”见状,夏玉华也不啰嗦,直接将这次的目的说了出来。
她细细的说着,而一旁的郑默然也慢慢的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不复先前的玩世不恭,目光之中亦多了几分慎重与考量。
虽然来之前也想到了夏玉华有可能与他说些什么事,但是亲耳听到夏玉华的这一翻话时,郑默然还是震惊不已,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胆识与魄力更是不由得刮目相看。他不得不承认,夏玉华所提到的内容都是他心中极其想要的东西,只不过却是没想到会从这个小丫头嘴里说出来了。
只听到一半时,他就已经动心了,这丫头很会把握人心,早早就摸透了他的心理,所以又怎么可能不对应下饵呢?虽说风险也的确不小,可正如夏玉华所说,成大事者就不应该害怕风险,没有风险的事qíng本身就没有半点的价值。
而且,综合来看,这一桩应该算是互利的合作,都能够得到好处的话,自然是没有理由不联手合作。只不过,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夏冬庆知不知道这事,或者换一种说法,夏玉华能不能做得了这个主。
待夏玉华说完一切之后,郑默然便直接道出了心中的问题,这么大的事qíng,夏玉华究竟当不当得了这个主。虽说此一时彼一时,不过许多事qíng还是完全区分清楚才好。
见状,夏玉华一脸郑重地说道:“此事我暂时还没有跟父亲提及过,一来时机还未到,二来许多事qíng先由我出面反倒更好。但是你可以放心,父亲不是老顽固,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再者你也知道只要是我想要做的事,我父亲从没有反对过。所以这一点你不必担心,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将一切告之于他,绝对不会影响到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郑默然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多少他也了解夏冬庆此人,只要不是让他做伤天害理,祸害百姓之事,想来双赢的局面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拒绝,更何况此事还是他这宝贝女儿jīng心为他谋划。
“好,既然如此,我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么好的联手。”他笑着站了起来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想办法保住西北你父亲的那些旧部,替你父亲保存住最大的实力。当然,如今咱们已经是同一阵线上的人,帮你父亲保那些人自然也是对我有利。只不过多少我还是得证明一下我的实力才行,让你父亲知道他的女儿没有选错人。”
听到这些,夏玉华顿了顿,而后说道:“如此说来,我也得先做出点东西让你看看,证明你没有相信错人了。”
“是吗?那你现在想做什么?”郑默然暧昧不已的反问了一句,。
夏玉华却并不搭理郑默然的故意戏弄,而是镇静自如的继续说道:“现在看来,除了太子以外,二皇子便是你达成心愿的最大阻碍。而陆相则是二皇子身后最重要的一股势力支持,所以,如果陆相倒台的话是不是对二皇子极其不利?”
“没想到你倒是对整个朝堂局势看得清清楚楚的。很好,很好,除去陆相的话,的确等于折断了老2的一对羽翼。同时陆家向来针对你们夏家,也的确是应该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才对。只不过……”郑默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不过想动陆家何其之难,先别说我父皇对陆相极其信任甚至到了包庇的份上,再者陆相此人狡猾无比,可不是那么容易给人动手脚的。”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官场上的人与事,有的时候并不一定得靠官场的法则来处理。”夏玉华没有再多说什么,除去陆家,这不过是她替父亲拿回一切的第一步。
“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了。不过有一点我可得提醒一下你,咱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论你做什么都好,务必不能够影响到大局,另外,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地方也大可开口,不必担心麻烦。”郑默然自然看得出夏玉华为何要先拿陆家开刀,不过对他来说,夏玉华的这点私心算不了什么,只要不影响到整个大局,同时又的确能够除去陆家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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