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宜堂的日子清澈如泉水般透明,两人间自有一份多年来沉淀下的浅浅缱绻,安定淡然。
122、qíng路漫漫
云烟自新婚便一直深居四宜堂内,因身子不好连院外也没有去过,常常任青丝披肩,清淡闲适。一则府内太平无一事,也无欢宴。二则即便胤禛出了四宜堂去其他房里说话,云烟也与从前并无二致,一概不问。
胤禛倒是有天半正式半戏谑的拉着云烟,把四宜堂里放的他所有家底都详细jiāo代一番说,其实所有钥匙早都在你那,你早也已经掌家多年不自知了。
多年坎坷受伤,尤其历经胤禩一事加上成亲dòng房后,云烟的jīng神似乎更不如从前了,显出更慵懒淡然的样子,睡眠变得更多,举手投足间却隐隐流露出一种淡雅妩媚的气质来。
有时她常一人抱膝坐在小榻对着窗前沉默,胤禛发现了就上来拨开她肩后长发问她在想什么,把她抱进怀里紧紧环着。
云烟休养身子的数日里,即便夜夜难耐,胤禛也从不肯放云烟分chuáng独睡。
夜夜宿于郎膝,辗转都是诱惑。
不知第几日后的半夜里,云烟渐渐在胤禛亲吻抚摸中喘息醒来,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透过照进来的月光看到他火把一样qíng爱燃烧的眸光和弓在身上qiáng健的背脊。
他粗嘎的在她唇舌间喘息道:“我摸摸还疼么”
她半合着星眸断断续续的喊:“胤禛……”
胤禛呼吸粗重的让人感到危qíng,滚烫大掌从腰间缓缓向上推起云烟里衣的下摆,遇到肚兜也直接拉开来,一下将衣物全部推到她颈下,整个头颅就埋进去。
云烟在黑暗里仰头止不住的娇声嘤咛出来,又迅速的咬唇压下去,破碎的呻吟还是如涨cháo般逸出来。
胤禛大口的含住了她最敏感脆弱的顶端,放肆的吸吮舔咬的几乎将她吞吃下去,双手紧紧搓揉推挤着这对爱不释手的娇嫩玉团。
云烟无助的推着他的头颈,又像抱着。黑暗里的触感异常灵敏,qíngcháo汹涌的扑面而至,全身都在发烫发颤。她已经止不住胤禛的动作,只有在他越来越深入的爱抚下死死咬着下唇,整个娇躯像一朵黑夜里含苞的花朵脆弱被他剥开。
朦胧里依稀能看到他在月光下的冷酷脸颊上晶晶亮一层xing感汗珠恰好滑落下来,滴落在她胸口,这样浓郁滚烫的男子气比任何香气都要猛烈。
某种意义上,第二次比第一次dòng房甚至更让人紧张和害怕。
疼和爱或许是密不可分的,越疼越爱,越爱越疼,是谓疼爱。
两人平日里起居亲密无间、体贴入微,可到chuáng帏qíng深时,胤禛就算已经尽力克制三分还是把云烟弄哭了。
持续到天快亮的时候,云烟已经断断续续哭得分不清是汗是泪,闭着眼睛几乎晕过去。等她睡醒的时候,一头青丝披枕,窗外阳光已经照进来听到小鸟清脆的鸣唱。
胤禛一脸汗湿,一身里衣从屋外拨帘进来,手中倒提着佩剑,硬挺的面孔上显得神采奕奕。他感到云烟在chuáng帏里隐约醒了,放下剑就拨了帘子进来。
云烟懵懂的被他抱起腰身来亲了亲耳垂才彻底回过神来,有些羞窘的推住他胸口。
胤禛又抓起她手指亲亲道:“夫人睡得好么,可要再睡一会?”
云烟忙红着脸说不要,推他下chuáng,腿间又是酸疼难耐,不过总比dòng房时要好些。
新婚燕尔,qíng路漫漫。
胤禛身体jīng壮又正值男人三十岁的大好时光,终与云烟成亲dòng房后才真正体会到chuáng帏间爱yù合一的极致美妙,食髓知味。既不参朝政也不去后院临幸,jīng力显然比云烟旺盛太多。
而云烟本身是个极普通的女子,xing格淡然,身子又单薄柔弱,难免承受不住。但她婚后似乎xing子依然如故,钟qíng于细水长流。偶尔流露出些胤禛从未见过的各种样子,让他如读书般手不释卷。
清晨起身时,云烟多照顾胤禛穿衣,胤禛常会为云烟梳发。
房里读书时,胤禛在小榻上习惯把她搂靠在怀中一边,由她在胸前小憩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禅佛或书中故事。
虽是闭门清修,难免还是有事找上门来。三阿哥胤祉曾特意上门来四宜堂里找胤禛聊天,只言片语间若有似无的提及怪力乱神,胤禛却不应对,笑谈禅佛诗词。胤祉坐了一会便告辞了。胤祉走后,胤禛一人独坐半晌,心中隐隐有了朦胧预感。
现在通常在胤禛秘密会客时,云烟喜欢待在密室佛堂里休息,一则这是他们成亲之地,二则也感到无比安静。听到门开,她眼睛也不睁,直到他吻落于眼睫上。
没过两日,胤禛收到秘密书信看时,云烟就靠在他怀里。不出胤禛的推测,朝局在几日中出了大事。
“张明德一案审结,顺承郡王布穆巴供:“张明德言普奇谓皇太子甚恶,与彼谋刺之,约我入其伙。我不从,故以语直郡王胤禔。
直郡王大阿哥胤褆云:‘尔勿先发此事,我当陈奏,可觅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张明德往直郡王府。”
九阿哥胤禟、十四阿哥胤祯供:“八阿哥曾语我等:‘有看相人张姓者云,皇太子行事凶恶已极,彼有好汉,可谋行刺。我谓之曰,此事甚大,尔何等人,乃辄敢出口,尔有狂疾耶?尔设此心,断乎不可。因逐之去。”
八阿哥胤禩供:“曾以此语告诸阿哥是实。”问张明德口供亦无异。
圣上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顺承郡王布穆巴、公普奇、公赖士、长史阿禄等一并涉案其中。普奇与胤禩一同被削爵,布穆巴、阿禄、赖士被释放。而张明德qíng罪极为可恶,著凌迟处死,令与此事有gān连的诸人在行刑时俱往视之。
未及傍晚,三阿哥胤祉忽奏大阿哥胤褆利用喇嘛诅咒废太子胤礽,并搜出镇魇物,圣上大怒,命立即拘执皇长子胤褆,革爵,幽禁其府。”
看完这封跌宕起伏的信函,胤禛一时沉默了,云烟也隐约看懂了,不约而同的彼此十指jiāo缠。
大阿哥胤褆和八阿哥胤禩从红极一时到如今短短数日,竟前后被夺爵!而大阿哥胤褆的夺爵幽禁更因涉及镇魇,想必怕是永无翻身之日。
这一段皇家汹涌之势,以废一位太子、一位郡王、一位贝勒的三位皇子而升至顶峰。
其实,自胤禛从胤禩的书房抱她回来成亲,两人也无刻意避讳胤禩,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去提及他这个人。
庙堂之高,风云变幻。
这一场,是男人之间的战争。这些跌宕里,有没有胤禛所做之功,云烟无意去懂,也不认为自己能管。
她是多么清楚,自己嫁给的这个男人在四宜堂里,是爱新觉罗胤禛,是她的丈夫。但爱新觉罗胤禛立足于世,终究还是四阿哥,四贝勒,康熙皇帝的儿子,四府的主人,以及四府后院里越来越多的福晋格格们的爷。
她是多么清楚,潜于府邸不过只是他一时的政治手段,虽然他从不多说,但她能感到十三和他本人的这次圈禁给他的震动极大,好似让他对自己要的一切都明白的彻底。他冷酷皮肤下的稳健心跳,他冷静血液里的勃勃,在这寂静的小院里韬光养晦,有条不紊。
他心在庙堂,志在天下。该做的,要做的,他比谁都看得明白,做的果断而冷静。日后风雨,不知凡几。
这样风云汹涌的日子里,风chuī雨打皆不入四宜堂里。作为一个男人,胤禛为云烟做的,为自己做的,为四府里众人做的也许已经足够尽力。
此时立储形势更加扑朔迷离,康熙对废太子胤礽多加询顾,常有召见,与臣下的言谈中也不时流露出未明之意。而胤禛稍有焦躁时便会在佛堂里坐禅,云烟静静靠与枕间陪伴,执手度过这段喧嚣时期。
大半月过去,胤禛发现云烟晚饭后慵懒蜷于小榻上双手捧腹,便上榻从后面贴搂过去,亲昵的问是不是身子不慡,抱你回屋好不好。云烟脸间迅速涌起红晕,推他说不行。半响才支支吾吾说是身子不方便。胤禛微愣后了然一笑,捏捏她鼻尖说傻瓜,便把她抱回屋里去。
因着例假来袭,此时的条件又不如现代便利,云烟洗漱完不免有想回从前小间榻上或密室里独睡的想法,胤禛往门上一靠只拿眼神说话,云烟只好作罢。
天气渐渐变冷让云烟小腹有些隐隐作痛,jīng神不太好。胤禛发现了便上chuáng来自身后轻轻搂着她,温热的掌心轻轻抚在她小腹上问她疼不疼。云烟耳根有点红摇头不语。胤禛轻抚她发丝,把她搂在怀里说睡罢。寥寥数语,只化为掌心的温热,怀抱的温暖,心贴得更近。
一连几日,胤禛在饮食起居上默默体贴,夜里都是软语温存亲密相拥。一段忍耐之后再得亲近,胤禛不免爱yù更甚,云烟也婉转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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