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了解年婉雯,这几句话chuī捧下来,年婉雯就没有了怒气,脸上还多了笑意,稳稳当当的坐回榻上,笑语嫣然的说话:“你说的对,我自然是不气的。”更何况她有灵泉在身,就是喝了那些jī汤也不见得能起到什么作用,额尔瑾的算盘注定是打空了。
她摸了摸肚子脸上的笑意更盛,等她生了阿哥,就是那个贤侧福晋又能比她qiáng多少?她哥哥的官越做越大,她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固,爷也只会越来越看重她,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曹氏进门来看殊兰的时候,天才微微发亮,殊兰哑然失笑:“这是有什么事qíng,她要来的这么早?”
怜年道:“那位宫里头的姑娘是她领进门的,她怎么都要来说一声的。”
曹氏果然就是说的这话,她回去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地道,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就是满柱就训斥了她一顿:“人家给你开铺子帮你挣钱,你到好,领个人过去膈应人家。”他自己虽然妾多,但到也知道给人家后院塞女人,女主人是会不高兴的。
曹氏提了不少东西,没了以往来的时候大刀阔斧就在自己往炕上坐的样子,局促的坐在椅子上对着殊兰笑:“好几日没见,到怪想贤侧福晋的,提着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来看看贤侧福晋。”
见殊兰只是抿嘴笑,她便想着殊兰大抵是真的生气,越发笑的花儿一样往殊兰跟前凑了凑:“那gān果铺子亏的贤侧福晋想的法子,我才能跟着挣钱,贤侧福晋这样聪慧又长的好看的人真真是上天入地都找不到几个,简直是菩萨在世…”
殊兰有些受不了她这种夸赞人的方式,轻咳了一声,怜年笑着给曹氏在茶碗里添了茶水:“奴婢前几日还在宫里去了,到是见到德妃娘娘身边有个叫泰萝的姑娘…”
她才说了一半,曹氏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拉着殊兰的手又是哭又是忏悔:“我也不欺瞒你了,那姑娘确实是我带进去的,我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做这样的事qíng!我当时喝了几口huáng汤说了几句大话,一时下不了台才会带着她进宫去给娘娘看!我是真后悔,我不是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做这事qíng我早后悔的不成样子了!我以后在不会了!”
殊兰自己在不在意那是一回事,别人给往进塞又是另外一回事,怎么都要震慑震慑曹氏才行。
殊兰依旧不说话,怜年一面给曹氏擦眼泪一面劝:“您这是做什么?我们主子也没说什么嘛。”
曹氏心想正因为什么都没说才觉得心里不踏实,万一殊兰要是一下子不给她开铺子,不给她送钱了怎么办?
她又哭着去拉殊兰的手:“您可千万别真恼了我!”一伸手就要去打自己的脸,怜年急忙拉住,殊兰才叹了一口气:“您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刚刚想起别的事qíng有些走神罢了。”
殊兰说了话,曹氏才觉得心放回了肚子里,又笑了起来:“只要不是恼了我就行!”
殊兰虽说没有往常亲热,但到底是愿意跟她说话的,曹氏上了车虽是被累的靠着车不说话,心里到是踏实的,只是一想起泰萝和泰萝的嫂子,又恨的咬牙,一家子破落户,净会给人找麻烦!
胤禛将查到的关于乌雅泰萝的资料都让人给了殊兰,确实没有什么疑点。他到是说的轻巧,一切都让殊兰做主,殊兰做主难道能不把人领回来?她不满的将那纸张捏皱,又一点一点展平,她明儿就去领回来,就放在年婉雯身边,这两个一个能闹腾一个能哭,刚好凑成上一辈子的年妹妹,好好让你消受去!
湖北的番薯推广很顺利,开好了头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即可,胤禛算是又立了一大功,广安县的庆功宴上,周围几个县的县令都到了,胤禛心qíng好,也意外的跟众人喝了几杯,饭局上的气氛就极好,大家都喝的有些高。
等宴席散了,王荣安上来扶住了胤禛,在看似喝的有些多的胤禛耳边低语了几句,胤禛还是半眯着眼,眼里的寒光却一闪而过。
他原本还想着马世雄这个县令配合,就是给马诗诗做个媒也没什么,没想到这一群蠢货要往绝路上走,也不能怪他不留qíng面!
胤禛歇息的院子里安排着好些个丫头侍候,丫头们见胤禛回来都忙上前,平时胤禛是不让外人近身的,今儿大抵是喝的有些多,就任由几个丫头端茶倒水的侍候,有个丫头走了进来,其他的丫头就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打扮成丫头的马诗诗走到胤禛跟前原本是想给他宽衣的,却不料觉得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王荣安从暗处跳了出来,原本醉眼迷离的胤禛似乎霎时就清醒的过来,看了看地上的马诗诗,淡漠的说话:“把她送给万国安。”万国安是荣阳县的县令,年四十有五,肥头大耳,出了名的好色。
万国安是八阿哥的人,若不是他跳出来教着马世雄使用这计策让胤禛收用马诗诗,胤禛也查不到他头上,八阿哥可真是个人物,无孔不入不说,就是倒台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后头给他使劲。这事qíng一旦成了就不是马世雄那庸才能控制住的,必定是要闹成胤禛诱拐官员之女的大事qíng,到时候胤禛就是有再大的功劳也顶不住这么一件污秽之事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两个月也就算是白忙活了!
他闭了眼坐在chuáng上打坐,苏培盛侍候在一旁耳听八方,保证这周围必定没有躲着偷听的人。
万国安睡的迷迷糊糊的觉得chuáng上多了个温热凹凸的身子,只觉得必定是下头的丫头爬chuáng了,酒劲还没散去,就乘兴来了一回,这酒后劲似乎极足,他身上劲一松又昏睡了过去。
外头的人只知道马诗诗一夜都没有出胤禛的屋子,马世雄做了一晚上的美梦,一大早的就让丫头们进去侍候,结果只看见了个jīng神抖擞准备回京的雍郡王根本不见马小姐的影子,也没人敢问。
另一处院子却传出了一声尖叫,赤身luǒ体的马诗诗和肥头大耳的万国安真搂在一起,马诗诗羞愤相加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会和万国安在一起,只一心想着千万不能把她给了万国安,闹着上吊寻死。
事qíng的动静太大,胤禛便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件事qíng,理所应当的审问了一番,万国安知道自己着了道,必定是眼前这位郡王爷的手笔,勉qiáng辩解道:“奴才睡的好好的,觉得chuáng上多了个人,只当是下头的丫头,哪里想到竟然是马兄的千金。”
胤禛看了一眼马诗诗,马诗诗大声道:“难道我会无缘无故的去爬你的chuáng?”说完她又哭:“我在院子里走的好好的觉得自己脑后一黑,在醒来你就…你就…若不是你使坏你说我为什么会在你chuáng上?”
万国安哪里知道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马诗诗不聪明到也有几分急智,将自己的意图掩盖了,还栽赃了万国安,这正合胤禛的意思,胤禛对苏培盛道:“拿了我的帖子让人送去给巡抚年暇龄,告诉他万国安的事qíng让他仔细的办,这种人渣必定不能放过。”
年暇龄的女儿嫁给了雍郡王做侧福晋,雍郡王说的话他怎么会不照办?万国安一急,猪头一样的脑袋上就滚下了汗珠,猛然之间大声道:“奴才要说件事qíng,还望郡王能饶过奴才!”
他这是要讲条件。
胤禛撇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立时客气的请了马世雄几人下去,马世雄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唉叹了一声,女儿已经毁了,家门不能在遭不幸了。
屋子里立时就剩下了胤禛和万国安还有站在一旁的王荣安,苏培盛就守在了门外。
万国安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紧张担忧和恐惧什么qíng绪都有,他只能赌一把,堵郡王对这条消息是感兴趣的:“奴才心知犯了大错,也不敢求保住官位,只求郡王能留下奴才一条贱命,此后奴才必定吃斋念佛为郡王祈福。”
胤禛淡淡的看着他,万国安又吞了一口口水:“跟十四爷有关系…”
他并不能从胤禛的脸上看出什么,但却觉得胤禛是希望听下去的,而他只是要一个微弱的言语保障,胤禛的声调里似乎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说吧,爷留你一条命。”
万国安一哆嗦,知道这话只是说的好听一些,但却不敢在讲条件,将这话说了,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是十四爷的亲笔信。”
他只求他所做的能取悦上面的人,好保全下自己的一条命。
胤禛的凤眼从浅色直到幽深漆黑,让人不敢直视觉得浑身冰凉,万国安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以为自己这条命怕是真要没了,良久,胤禛忽的出声,语气跟开始一般并无什么变化:“这话以后在不要向别人提起,爷保你xing命无忧,但以后真要用你的时候,你却要随叫随到。”
一会天堂一会地狱,原本血压就高的万国安几乎要要晕厥过去,猛的在地上磕头:“奴才遵命!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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