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那里。”
何柱儿听了这话心里莫名的觉得舒畅,福晋对下人总是动辄打骂,又有主子的一心爱护,别人也奈何不得,如今主子眼见着开始厌弃她的,如今还要去宠幸别人,只怕福晋的苦日子快来了,他一面应是一面在心里畅快的笑了几声。
八福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了自己的院子的,只有个小丫头来说了一声:“主子爷说万嬷嬷已经被抬出去了,以后在不许提这个人。”想了想又道:“主子爷去了钮钴禄格格那里。”
她到机灵,说完话,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跑了。
八福晋手里端着的茶碗跌落在地上,那滚烫的茶水,透过薄薄的绣花鞋烧到了脚上她都没有知觉一样,定定的立在原地。
她一直是个倔qiáng又执拗的人,从来不肯在任何人面前服输,包括她自己,她原本还存着一丝期待骤然粉碎,灰飞烟灭,就好像有些什么刹那的碎裂成细碎的粉末,她狠命的掐住自己的手心,高傲的扬起头,才能不让眼泪当着别人的面流出来。
她打发了众人下去,如往常一样准备就寝,手掌心的血留下来在衣角上染出了一朵梅花一样的痕迹,直到一切都安静了,她独自一个人坐在chuáng头,怔怔的留着眼泪,这一流就是一整夜…….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说八福晋好,因为她做的有些事qíng真的不怎么好,说话也不中听,但是要说她是个大恶人好像又有点勉qiáng,总之是一个嘴比心硬,脾气又倔又臭的千金贵女,也就八阿哥的脾气还能容忍她,也因为八阿哥的一贯无原则的宠溺让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还相当嚣张,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八阿哥功不可没
另外八福晋听见万嬷嬷没了,没有争取给她身后好好办个丧事什么的,还说明她确实是个不通人qíng世故的人,就好像跟别的贵妇们jiāo往,往往都说不出句好话来,几句话就能惹怒别人一样
29、探视
天气渐渐冷了,因为胤禛的劝导,殊兰慢慢的缓了过来,依着胤禛的话尽力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又让胤禛多了几分怜惜。
十三阿哥带了十三福晋也特地来看了她。
十三福晋兰红跟她说起了外面的趣事:“你只怕还不知道,八哥家的那个万嬷嬷,听说还宠幸了个皇阿玛赐下去的宫女跟他府上原来的格格。”
殊兰听得一愣,依在迎枕上看着她:“真的假的?”
“这都是四九城的大新闻了,皇阿玛还给了赏赐,假不了的。”
胤禛是没在他她跟前提过这事qíng,但是没有胤禛的作用想来方嬷嬷和八福晋也受不了这么重的惩处。不过,没想到八阿哥宠幸别的女人皇上还会给赏赐,真不知是不是该说皇上也太恶趣味了些。
兰红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一个样子,最终爱的还是贤惠温柔的,尤其是这皇子福晋,八福晋那张嘴一张口就闯祸,实在不像个当家人,也亏的八哥了,这么久了才有了旁的人,还是个连个名分都没有的。”
又问她:“你这瓜子怎么做的,比我往常吃的好吃。”
殊兰剥了一个砂糖橘递给她:“我让李厨娘加了八角、茴香、生姜、花椒、桂皮又加了盐放进锅里煮,煮得入味了,捞出来晾gān就行。”
兰红啧啧的赞叹:“你也是个心思巧的,我回去也叫厨上的媳妇做了吃。”
殊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见过我舅母没?听的说我大表哥近日在议亲,也不知定下了没?”
兰红往她跟前凑了凑,低声道:“怕是害怕你劳神所以没有告诉你,我堂姐原本是看上了隆科多大人家的长女的。”
殊兰一愣:“看上了如玉?我跟她亲近,她确实不错,若能娶了她,到是大表哥的造化了。”
兰红挥了挥手:“在别提了,透了话是想探探虚实,若能成就等个两年没有什么,但佟夫人不做主,他们二房真正做主的那位,直接就回绝了,她那样的怎么见得了前头留下来的过的好?”顿了顿又道:“如今看上的是太仆寺卿之女马佳舒嫣,你认识的。”
殊兰抿嘴笑了笑:“我舅母到底是眼光好,我认识,确实觉得那位姑娘不错。”
她一时又想起佟如玉:“只是实在苦了如玉了,难不成那位竟然不让她出嫁?只在家里养着?
兰红拍了拍衣裳道:“你若真想她,就是接过来看一看也不是不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隆科多多少也能护着她些。”
殊兰笑着去看她:“这主意到是不错,改天让如玉去谢你。”
兰红摆了摆手:“谢什么,女子不易,在说,我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殊兰又问她:“你如今可好?”
她豪不作伪的道:“我们家里还有一位,虽不及你貌美,但也是小意温柔,她又进府早,我们爷的心思多半在她身上,不过是敬着我罢了。”
殊兰想了想道:“我是个会相面的人,看你右眉三分处有点痣,就知道你是个有后福的人,必定是子孙满堂,夫妻恩爱和睦。”
兰红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挽了袖子就要挠她痒痒:“怪道四哥喜欢你,听听这小嘴都甜成什么样子了。”
殊兰到是极怕痒,笑着直躲,嘴里告饶:“十三福晋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女子这一遭吧。”
兰红却不依,直到怜年实在看不过眼怕殊兰受不住,开口劝道:“十三福晋行行好,我们主子这几日身子还弱着,经不起折腾。”
兰红这才放过了殊兰。
殊兰轻啐怜年:“我又不是纸糊的,就你话多。”怜年只是笑,兰红却赞叹:“是个好丫头。”
因着兰红在,殊兰晌午的时候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饭,等送了十三阿哥出门的时候胤禛隐晦的夸了夸十三福晋:“你小四嫂一直在我跟前夸你福晋,说是个真xingqíng的,四哥觉得你们确实是一对。”
十三阿哥一直是以胤禛为榜样,胤禛说好他果然就觉得似乎比往常好了不少,连着好几日都在兰红的屋子。
又几日学慧又去了四贝勒府上看望殊兰,郡王妃比贝勒福晋品级要高,却比不上皇子福晋尊贵,众人在见学慧就觉得,果真是侧福晋的表姐,一样的好样貌好气度。
因为胤禛有话,额尔瑾待学慧就格外的亲热。
学慧有她自己的jīng明qiáng势,她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殊兰,笑着问额尔瑾道:“殊兰这孩子可有给福晋添麻烦?若她哪里做的不好,我这做表姐的也可以说说她,不怕她不听。”
李氏想着挨个来看殊兰的这些人,心里不酸是不可能,这位多罗郡王妃,话虽说的客气但一听就知道是来给撑腰
的,福晋接下来的话,只能是满口夸赞,果然听得额尔瑾接下来道:“听听这话说的,殊兰妹妹府上没有一个人不夸赞的,不光是爷,就是我也是极其喜欢她的,她一向又懂事省事,不知道比旁人qiáng了多少,便是你要说她我也不依。”
李氏听得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一张口就将她骂了进去,她就是这不省心的不懂事的了。
学慧掩嘴直笑,头上的凤头钗微微晃动,端的明艳动人:“都说四福晋最是贤惠和蔼,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殊兰能进了四贝勒府,实在是她的造化。”
这一位说起冠冕堂皇的奉承话来可真是神qíng都不变一下,她是宗室里除过八福晋之外将丈夫攥的最牢的一位,但八福晋又根本不能和她比,人家有儿子,更重要的是外头的人提起来了都要夸赞一声,哪里像八福晋谁说起来都没几句好话,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差距。
学慧将屋子里的人都打量了过去,见着果然还是自己的表妹最出彩,心里就舒坦了很多,又见着李氏一直扶着肚子,开口询问:“李侧福晋想来是有身孕了,特地过来陪我,怕是不好,累着了到是我的罪过。”
李氏听她的口气心里满意,脸上就带了笑意:“郡王妃客气了,能出来陪您坐着,又何尝不是咱们的荣幸,谈不上累不累的。”
学慧笑着对额尔瑾道:“到底是四贝勒府上的人,个个都是玲珑心肝,到衬得我愚笨起来。”又将大格格和二阿哥夸赞了几句,李氏的脸上笑意更重。
学慧将八面玲珑演绎了个酣畅淋漓,过了好些时候才跟殊兰单独回了芳华院。
她携了殊兰的手道:“你那院子偏僻,怎的不换个院子?”
殊兰笑着道:“哪里就偏了,我到是觉得清净一些好,离是非也远。”学慧暗暗掐了掐她:“怎的这样没志气?不抓紧些怎么早早的生下阿哥?”
殊兰嘟着嘴道:“表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刚刚伤了身子,这事qíng怕是要缓一缓,更何况我如今年纪还小,自己脚都还没有站稳,这事qíng也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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