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一呆,纷纷叫嚣起来,上前将刘明昊揉捏成团。“好小子,这么快就要成亲了,还是咱西阳知州家的姑娘啊,哈哈……”
可是,有人笑不出来了。
高台上的席夜枫身子蓦然一僵,一张俊朗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肿么回事,肿么又越更越晚了。。面壁面壁去。。将军笑不粗来了。。让他一天到晚得瑟。。感谢贇子_yoka扔了一个手榴弹、罗蜜蜜扔了一个地雷。么一个都~
☆22、糙原捕影
垂下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席夜枫一双眸子变得愈加深黑,所有的变幻也只是那么一瞬,很快便随了大伙儿笑起来,朝刘明昊打趣道:“刘兄弟,没想到你倒先我一步了。婚事可定下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大哥喝喜酒。”
刘明昊一听这话,微一怔,道:“信上只说让我一年之内务必返回京都,太太已经为我看好了婚事,最后才顺口提到对方许是洛大人家的二姑娘,这事貌似还没定下呢。兄弟们就当我方才说差了,若是这婚事还没说成,传出去毁了姑娘的名声便是我的罪过了。”
原来,这封信乃是刘节度使在收到洛尹峰回信之前寄出的,因着这一封信并不急着送,不过是为了让刘明昊心里有个底,让他早些回京都好筹备婚事,所以这信耽搁了许久才送至西阳,与洛尹峰收到的后一封信差了不过短短两三日。至于信中最后顺口提到洛家二姑娘,也是因为王氏觉得这洛家断断不会推了这么一门好婚事,毕竟他们洛家已今非昔比,鸢姐儿能嫁入他们刘家已是高嫁。
席夜枫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方才是浸在了冰水里,差点儿透不过气不说,还寒到了骨子里,这会儿听了后面的话,那颗闷在冰水里的心才好似冒出了小半个头,趁着这冒头的空档大力吸了几口气,全身上下立马舒畅了一些,脸上的笑也明朗几分,道:“这又何妨,就算不是洛知州府的姑娘,也会是京都里那些明眸皓齿的闺秀们,说起来,我这些兄弟们可都没见过京都的姑娘,西阳的这些女子剽悍得紧,我们可是羡煞刘兄弟你了。”
席夜枫话一落,周围的士兵们忙起哄,有的笑哈哈地反驳道:“刘兄弟,你可别听将军的,京都的姑娘虽好哪及我西阳女子,会跑会跳还会唱,刘兄弟不抱个西阳媳妇回去,那可是大大的损失啊,哈哈,兄弟们说是不是!”
“是——”周围的人哄笑道。
“刘兄弟,你家门地高,抱个西阳娘们回去,你家太太和老爷爷不会说什么的,快快抱一个哟——”
“抱一个,抱一个!哈哈……”
若是人人如刘明昊出身高门,自是巴不得多娶几房小妾,自己门第低做不到,就巴望着军中出身不错的刘明昊多抱几个,好似兄弟娶多了媳妇,自己也脸上有光一般。
闹哄哄的一团,刘明昊本就血气方刚的年纪,家中已有两个通房,早识得qíng滋味,被大伙儿这么一怂恿,心里还真就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不过,那也只是一瞬而过。毕竟洛尹峰正乃这西阳知州,要是两家亲事没说成还罢,若是说成了,自己却当着人家的地盘找了个妾室,岂不打别人脸面。
“将军别光说我,将军不如说说我们的未来嫂子到底是何方人士,大伙儿可都好奇着。”刘明昊说了这么一句,瞬间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见一个个都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席夜枫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真想知道?”
“当然想,我们都等着将军赶紧将嫂子抱回家,将军不急,我们都急了!”石高粗嗓子应道。
席夜枫却是叹了叹气,朝众人笑着摊了摊手,“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不过是无意间碰见,后来晓得今年的赛马节她会参加赛马。”
石高长长地哦了一声,大笑道:“刘兄弟果然猜中了,怪道将军要亲自持办这次的赛马!”
“将军难不成打算在赛马节当日向姑娘表白,然后上门提亲?四日后就是赛马节了,将军,大伙儿可都等着将军的好消息,您可别让大伙儿失望了。”李黑子笑嘻嘻接话道。
席夜枫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刘明昊,淡淡笑了笑,“放心罢,这次我是下了狠心要把她迎进门,以后你们见了一个个的都给我叫嫂子。”
“那成,我们大伙儿直叫到嫂子耳膜生茧!”石高一声附和,众人哄笑起来。
夜晚的风透着嗖嗖的凉意,两人坐在军营外的糙地上饮酒,月光倾泻而下,将两人上半身身影拉得老长,地面上的一个黑影高举酒坛,头一扬,灌了好几口。
“将军好酒量!”一声喝好声响起,身边的另一黑影也仰头大灌了几口。
顺着那地上黑影寻到根处,才发现两人坐姿肆意不羁,一人两脚盘坐,另一人收拢一脚另一脚却懒懒地超前伸延。
“将军今夜怎么有兴致找我喝酒。”刘明昊又抱着罐子喝了两口,手在嘴边一抹,慡快地砸了一声,朝他笑问道。
“这酒放不得,再放的话迟早会被那些个手痒的家伙翻出来偷偷喝了。”席夜枫轻笑一声回道,将空酒坛子往身边随意一扔,瞅他一眼后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地问,“刘兄弟可满意家中太太挑选的婚事?”
刘明昊回头看他,只见到他头微微扬起,盯着头顶的夜幕,目光说不出的深黑,此时印着群星的璀璨和月光的光辉,又多了一层看不清的光。想了想,道:“自打我出生到现在,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父亲官位再高,我也始终是个庶子,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靠自个儿努力,争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从未想过有过借助夫人娘家的势力,是以太太给我选什么样的夫人对我来说皆是无所谓,只要对方是个懂得持家的妻子,管好内宅里的事,其他的我也要求不多。”
席夜枫有些紧绷的心忽地就一松,目光中唯一的一抹暗影如同骄阳一照瞬间退散,笑了一声侧脸看他,“刘兄弟,虽说兄弟若手足,女人如衣裳,可这里说的女人却是除去心上人。你嫂子在我心里就同兄弟一样重要。手足还有四个,她却只有一个。何谓心上人?不就是放在心尖上呵护着的人。你还年轻,未曾遇到,因而不懂。所以,你的无所谓终是会败给我的心尖人。因为,你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呵护她一辈子的决定。”
刘明昊微微皱了眉,不解地盯着他看,稍许又眉目一展,嘴角噙笑道:“看来,将军真是爱惨了嫂子,小弟真心羡慕将军。”
席夜枫只淡淡一笑,“只是忽然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让自己移不开眼的人,所以不想放弃。你的羡慕还是留到我娶到你嫂子之后再说,或者等你也遇到了一位能够放在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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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离赛马节就剩两日,席夜枫扫过校场中的一gān人,目中芒光一闪,忽地就转身朝马棚大步踏去。
石高眼尖看到,疑惑地探长了身子去瞧,稍许,果见席夜枫骑了破风出来。
“将军要去何处?”石高忙问了一句。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石千总务必管住这群不安分的小子,片刻后我就回来。”说话间马几乎未停,反而越来越快,马跑过踏起的灰扑了石高一脸,让他难受地咳嗽两声。将军的一大优点就是,想到什么说gān便gān,从不拖拉。但是,最大的缺点也是这个,心里一旦想要做一件事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西阳边境的大糙原广阔无边,一眼望过去,入目皆是绿色的糙,随风起伏成汇波聚成làng,煞为好看。可是,席夜枫没心思看,驾着破风奔驰在这一望无边的糙原上,急切地从一个个稀疏的女子身影中寻找那抹翠翠的绿。每到一处,那双鹰眼般的利目迅速在周围扫过一圈,接着又继续到下处寻找。
不知道这样来回走了几遭,他的目光忽地停在一抹火红色的背影上,怔怔地看了片刻,然后一驱马,直直朝她奔去。离得愈近,就越加发现那像一把燃烧的烈火,几乎晃了他的眼。然后,他的薄唇便不可抑制地一点点上扬,连那长长呼出的一声“驾——”也似乎因着他勾起的唇带了一个上扬的悦音。
洛清鸢刚骑马绕着大糙原跑了一大圈,额头还有一层晶莹的汗珠,豁哥儿没来,只有女师傅护在侧边,两人正停在原地歇息。糙原上常有骑马之人经过,马蹄之声时而有之,可是身后那马跑得颇急,让两人忍不住转身去看。然后这一看,洛清鸢不由愣住。
只片刻,那男子已到了两人跟前,朝女师傅客气地点了点头后,目光定定地看向了洛清鸢,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有急事找你,可否随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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