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夜枫蹲在chuáng榻边,一双锐目直盯盯地看着chuáng上的女子。觉得有些看不清楚,便微微朝一边挪开些身子,放一些月辉进来,那睡颜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恬静,看着她就仿佛走入了一副静态的山水画,虽然水未流,树未摇,风未动,可所有的美都被留在了这画中。
细细算来,他们呆在一起的次数还真是少得可怜,不然的话,他何苦像个采花贼一样溜进来偷窥心上人,被那群小兵知道的话,他这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岂不就立马变成了一个半夜爬树的小毛贼。合着搞了半天,他才是最毛躁的那个?!
chuáng榻上的女子低低哼唧几声,翻了个身。
睡梦中的洛清鸢觉得自己脸上仿佛忽然环绕了一层热乎乎的气流,一簇簇喷在她脸上,难受得紧,于是便gān脆调了个身。可转身后,又觉得后背有些火辣辣的,不由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包着的一层薄被。
席夜枫瞧不着那张脸,便目光下移,她紧贴着薄被而裹的后背弓成一条线,他微微抬手,很想沿着那背部弓起的线朝下一直顺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女子的双膝屈着,臀便很自然地往外翘了翘,席夜枫忙移开了目光,胸膛却明显在起伏。果然,半夜探望小媳妇完全是件找罪受的事qíng。
席夜枫正犹豫着要不要偷个香吻再走,岂料这时候,洛清鸢很“善解人意”地又调了个身,一张恬静的脸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咧咧摆着。席夜枫不由抿了抿嘴,似乎要将自己唇上那糙感的唇皮都给抿平,然后将整个唇都润泽得光滑湿濡。
鸢儿,这可是你准许的,不算偷吻。席夜枫在心里qiáng调道。然后,他一点点俯下身子,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浑浊急促,还未吻住那粉嫩的小唇儿之前,自己就有些呼吸不畅了。席夜枫狠狠一咬牙,低头就裹着那惹火的唇瓣。
一瞬间,那唇上滑腻温热的触感让他全身上下的毛发都舒畅地抖了抖,他舒服得连喉咙都发出了咕噜声。上次在糙原上只是轻轻一碰,蜻蜓点水似的,根本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这会儿细细吮吸两口才发现入口的那唇瓣是多么软多么甜,让他恨不得死死裹住了,来回吸吮个几百遍。但是这会儿,他愣是不敢太放肆,就怕突然惊醒了小丫头。
决定最后一次索个吻便松口,席夜枫含着那两瓣唇儿砸吧了好几下,又舔又吮又吸,等到餍足了,才轻轻松开,末了,探出舌尖细细地从左刷到右,再将那味道悉数卷入嘴里。
chuáng上女子嘤咛一声,席夜枫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时,已经对上了一双水雾雾的眸子。那眸子真的好看极了,月辉照过去后便在里面汇聚成了几个点儿,就像夜幕中缀着几颗大大的宝石。
席夜枫光顾着赞叹那双眸子的好看,忽略掉了那双眸子里迷蒙的雾光,直到那双眸子微微眨了两下,里面的雾光一层层散去,只剩下那漆黑的一片与缀夜的宝石后,眸子便一点点瞠大,席夜枫暗叫一声不好,眼看着她张大了嘴就要喊出声,席夜枫想的是立即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可有时候,动作偏偏是先于意识的。是以那个时候的席夜枫做了一件让他每每想起都懊恼万分的事。
只见他猛地抬起右手,五指成刀,对准洛清鸢的后颈就是一掌劈下去。于是乎,那双好看的眸子在他一掌之下又听话地阖了起来,没来得及嚎叫出的音儿也瞬间湮灭下去。可是,席夜枫却没法平静了,他的的脑子几乎是立马炸开了花,难以置信地瞅着自己作恶的右手,拿眼刀子凌迟了数百下,又用自己的左手狠狠拍打几下。能将人拍晕的一掌刀劈下去,这是得多大的劲儿啊,小丫头的脖颈被他打得疼极了。
思及此,席夜枫忙抱住洛清鸢的后脖颈揉捏,揉得手臂发麻了才松开,自喃自语地悔悟道:“鸢儿,是我失手了,这手拿刀拿枪的久了,都不听使唤了,回去后我一定大刑伺候!”
又嘀嘀咕咕了半天,席夜枫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啄了口,之后才不舍地缓缓起了身,朝窗子移去。未料还未走出几步,他便似忘了什么事般快快转了头,走到洛清鸢跟前,弯腰捧着她的小脸使劲地啵啵吻了好几下。满足地喟叹一声,便又小心开了窗户钻出去,探出的身子在窗外的寻了处窄得可怜的木雕凸起踮着脚尖,然后回头伸手将窗子关严实。等到一切搞定,席夜枫朝地上瞄了一眼,痛快地跳了下去。果然,走时容易进时难,要是进的时候也只需一跳就好了。
次日,厢房外的丫鬟早早便候着了,因着太太吩咐不要扰了将军歇息,她们自然没敢大着胆子叫里面的人起chuáng,在门外足足候了一个多时辰后终闻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长身英挺而立的男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看起来竟仍有些困倦。
“将军稍等,我这就去取了热水让将军梳洗一番。”其中一个小丫鬟红着脸道,身后有人赶似的走远了。另两个候着的丫鬟gān脆低下头,避免直视。眼前这男子衣衫微微不整,衣袍上褶皱颇多,一头长发有些散乱地披着,像个江湖侠士似的,双眼半睁不睁,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极了,这慵懒姿态却似乎透着诱惑般让人十分着迷。席夜枫昨晚大半都陪未来小媳妇耗在了那阁楼里,自己一回来连袍子都没脱便睡下了,方觉闭眼就被刺目的阳光叫醒,睡眠大大的不足。
席夜枫匆匆梳洗完毕赶向正厅,洛尹峰果然已经在那儿先候着了。席夜枫深感歉意地说了一番后,便辞了知州府。洛尹峰送了一路,直至他骑了破风走远,才乐悠悠地往回走。如今他看席夜枫是越瞧越亲切,一想到以后这么出色的男儿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婿,洛尹峰就满意地合不拢嘴。
每日清晨会有专门的婆子清扫各个阁楼院子。今日,那婆子扫到姑娘的依月阁时,看着地上明显多了大半的树叶,十分纳闷地抬头看了大树一眼,竟发现触到阁楼窗子的一处枝桠从中断开了。婆子微微皱了皱眉,闷声不吭地将地上的树叶扫走,心道:昨个儿的风可真大。
作者有话要说:将军,乃节cao木有了。。传说中的ròu末有木有?
虽然今天更得走,但素只有一更哟。。。么一个
☆29、私藏扇套
洛清鸢今日是被雪梨叫醒的,醒来后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尤其是后颈那处隐隐作痛,连稍稍伸直些脖子都不行。这一切无不提醒她,昨晚上发生的事不是在做梦,在她chuáng前的确是蹲着个人,还是个大男人。因着当时那男子背对着月光,他没有看清脸,但是那一双眼却是瞧了个实在,在黑夜里,又亮又锋利,看着她时的目光就像láng看见了羊,不知餍足地想要啃掉小羊身上的每一块ròu,最后连骨头都想嚼碎了咽下腹中。那眼神,她近日熟悉得紧。
“姑娘,你今早睡得可真沉,本来不想扰姑娘清梦的,不过我想着姑娘要去朱月殿给太太请早安,老太太那里也是要去的,姑娘不好睡得太迟了。”雪梨打断发愣的洛清鸢道,见她时不时用手捶打后颈两下,皱了皱眉问,“姑娘可是落枕了?”问后有些嗔怪道:“以前早跟姑娘说了,晚上睡觉不要翻身,亏姑娘还跟专门桂嬷嬷学过一些礼仪礼数呢。想当初嬷嬷还称赞过姑娘聪明,学得又快又好,岂料嬷嬷一走,姑娘就被打回了原形似的,原来如何这会儿还是如何。”
洛清鸢捶打后颈几下,抬头看她,笑呵呵道:“小丫头倒是越发大胆了,还学会数落我了。”
雪梨嘀咕两声,接过她捶后颈的活儿,轻揉轻捏,嘟囔道:“我不是为了姑娘好么,这习惯不好,以后姑娘嫁到夫家后,若是一晚上老翻身,会惹得姑爷烦心的。姑娘既然同大姑娘一起学了该学的礼数,就应该像大姑娘那般用在平时才对,不然学来何用?”
洛清鸢知道这丫头凡事都念着自己,心里极为熨帖,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应承道:“知道了,以后好生注意着便是。”不过,终究是多年的习惯,哪能说改就该。洛清鸢也开始发愁了,要她表面上装装样子,她可以装得比谁都好,但真要实施起来,她就是比谁都痛苦了。
再思及昨夜那男人,洛清鸢不由揉了揉额头,联想两个月前的那日晚上,她只稍稍一想便猜到那人的身份。昨日定远将军来了府里,同父亲欢叙畅饮了许久。她只是听下人说到此事,要她自己想,她还真想不出来父亲那闷讷xing子怎么就和席夜枫……那种个xing的人聊到一起了。父亲昨夜又是大醉,而据下人说,定远将军也是脑袋发晕。所以,脑袋发晕到半夜潜入她闺阁里?洛清鸢感受着后颈的痛,将那人恨得牙痒痒的。他居然,他居然擅闯女子的闺房!这厮到底怎么想的?!
“姑娘,你在想啥呢?一口牙都快咬掉了。”雪梨见她牙齿咬得咯嘣响,双眼虚眯,目光透出几分算计的味道。
洛清鸢蓦地一勾唇,笑眯眯道:“我在想,到这会儿了我的脖子还有些酸痛,那让我落枕的罪魁祸首一定不可以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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