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快快,咱要赶在他们到达小院前从另一个小道赶过去。”席夜枫一脸喜庆地急声道,破风已被李管事牵了出来,席夜枫动作利落地将洛清鸢抱到马背上,一声长啸,两人一马朝另一个方向走远。
“你真是活该,我当雪梨的娘家人就罢了,你去凑什么热闹,非要拉着我一起,再去当回儿夫家人。”虽然说着数落的话,洛清鸢却在偷笑。这种婚礼,她还真没见过,托席夜枫的福,这次恰能开开眼界。
小院里挤满了军营里的一群爱凑热闹的士兵,席夜枫牵着洛清鸢的手坐在了本该是夫家双亲的位置,而李黑子这个刚抱了儿子的满身喜庆之人,则悠哉地当起了石高和雪梨的证婚人。
一拜天地,二拜恩人,夫妻对拜,进入dòng房,礼成。
周围的兄弟们哄笑起来。
“恭喜石老哥娶到这么好看的媳妇!恭喜恭喜!”
“石老哥赶紧去dòng房和嫂子喝jiāo杯酒,等会记得出来给哥几个敬酒,哈哈……”
石高难得地红了脸,急忙忙地拉着雪梨进了新房。一对新人才走,底下的兄弟们jiāo头接耳起来,也不知说的什么,脸上露出yīn恻恻的笑。
席夜枫瞄见后,心中同qíng道:石千总啊,别怪我这个做将军的不够义气,谁叫你平儿对士兵们看得太紧,兄弟们都恨不得叫你入不成dòng房,我也爱莫能助,你珍重。
最后的结果就是,石高被众人挨个灌酒,醉醺醺地回了新房,小媳妇雪梨嫌弃他一晚上。大红帐子落,鸳鸯喜被遮,贪欢一夜。
酒席渐散,刘明昊望着满目的喜庆红色,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样热热闹闹又有争有吵的小日子真叫人羡慕。借着几分酒意,刘明昊走到还未离开的席夜枫和洛清鸢面前,敬了最后几碗酒。
“明昊过几日就要走了,多谢将军这一年多的照顾和提点。我也借着今个儿这喜庆日子祝福将军和嫂子白头偕老、生活美满。”话毕,碗里的酒被一饮而尽。
洛清鸢朝他点头,客气地笑了笑,正准备将手中的一小杯酒饮尽,身边却探过来一只大掌。“今儿已经喝了很多了,别再喝了,对身子不好。”席夜枫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喝gān,同自己的也一道喝了,随即朝跟前站着的刘明昊笑道:“明昊兄一路好走,西阳毕竟不是你常呆之地,到京都后万万不要荒废了一身本事。”
刘明昊点头,瞅了脸色红润的洛清鸢一眼,速速收回了目光看向席夜枫,沉默许久后,慢慢地朝他鞠了深深一躬,低埋着头,声音沉闷而悔痛,“将军,我对不住你。”
洛清鸢看着这人莫名其妙做完这些,然后调转头,急急走远,不由纳闷地拧了拧眉,“这刘明昊是咋了?他背着你做了啥错事?”
席夜枫悠悠地收回远眺的目光,目光深沉地捻起桌上的一杯酒,盯着酒里印出的倒影,风轻云淡道:“没啥,只是这小子有那么几天觊觎了不属于他的东西,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错过的东西哪有再觊觎的道理。兄弟的媳妇是你能想的么?席夜枫气势bào涨,当初我追你嫂子那会儿,你们没娶没嫁的,如今你嫂子是我的人了,你再做跟我以前一样的事,对得起我这个大哥么?!
席夜枫的脸皮一向很厚,自打娶了洛清鸢后,越来越朝那大院围墙的厚度靠拢。
作者有话要说:再甜个一两章,接着小波折,小高cháo,顺道生包子,文文就可以完结了,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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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要当爹了
“刘兄弟,你真要走了,这么早?我儿子的满月席你不去的话也太不给面子了。”李黑子环着他肩膀,狠狠一勒他脖子,道。周围其他的士兵也你一言我一语,大都说些让他多留几日的话。
刘明昊咳嗽出声,“这不是专门来跟兄弟们告别么。黑子,你快勒死我了!”
李黑子松了手,在他肩上大力捶打几下,“你这小子,难不成还有过不辞而别的想法?”
石高正是新婚燕尔之时,一整日都是笑哈哈的,此时听到刘明昊的告别之言,笑意顿收,只眉眼间还有遮挡不住的喜气,“刘兄弟为何不等到黑子的儿子过了满月席,反正就这么几日儿了,刘兄弟难道还会差这一时?而且黑子特意备了很多酒,刘兄弟不去的话,可就错过一次痛饮好酒的机会了!”
“石老哥说得甚对。只剩这么几日,你就等不得了?”李黑子不满地瞪着他,bī问。
刘明昊哭笑不得,解释道:“本来早些时日就该走了,京都里的太太和老爷已经来了信儿,催我往回赶呢。”
“哦!我晓得了,定是家中太太给刘兄弟物色好了媳妇,叫你赶紧回去成亲。你这小子,媳妇有兄弟重要么,再说了,你在西阳这边不还有一房美妾么。你就这么搁下她回去了?”
“呵呵,她会骑马,同我一起回京都。”刘明昊笑应道,“其实,黑子兄只说对了一半,太太确实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这只是其一,若单单是这个缘由,我自不会急着往回赶,主要是家父的四十大寿快到了,我若不及时赶回去的话,岂非成了目无长辈的不孝子。我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喝了石老哥的喜酒再走,至于黑子兄,你宝贝儿子的满月席我是真等不着了,如今是片刻时间都耽搁不得啊。”
李黑子切了一声,道:“罢了罢了,如此的话你还是早些上路,若是不小心耽搁了你父亲的寿宴,兄弟几个罪过可就大了。”
“兄弟们这一年多对我的照顾,叫明昊感恩不尽,以后若有机会再见,明昊一定做为东道主,请兄弟们大喝一顿。”刘明昊抱拳,目光一一掠过众人,面带歉意。
平日里打成一片的弟兄每人走过去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力道适中,就当告别。
“到了京都也别忘了我们这群弟兄,刘兄弟的喜酒离得太远,我们便不去喝了。”忽然来的温润之声叫众人立马噤声,齐齐望了过去。
“将军,你可来了!刘兄弟说他要——”石高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见将军手一伸,止住他。
席夜枫环视一周,朝石高淡笑道:“石千总,我都知道了,刘兄弟已经跟我提过。”
今日cao练的时候,席夜枫特意吩咐石高来督促,自个儿躲在营里看这个月的账目。自打上回见到小媳妇在寝房等他后,席夜枫再不把这些玩意带回去看,只在营里抽时间看。方才听到校场上有些不寻常的动静,这才出来瞧了瞧。
“刘明昊!”席夜枫大着嗓门叫了一声,眼角带笑。
“在!”刘明昊高声回道。
“回京都后好好表现,西阳的这一年可不是叫你白呆的。大伙儿可都在西阳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遵命!”刘明昊应声道,脸上仅剩的一点儿忧愁也消散不见,换上的笑颜如同身后的骄阳一样灿烂。
“石高,将我私藏的那坛佳酿取来,我要为明昊兄践行。”席夜枫慡笑道。
这话才落,李黑子立马怪叫一声,“将军,你居然背着我们私藏了好酒,将军太不够义气了!”
席夜枫一个眼刀子扫过去,李黑子立马住了嘴。偷偷瞄将军两眼,李黑子奇怪地发现,将军方才虽然瞪了他一眼,可那眼刀子较平时的威力大大下降,好似软化了的刀子。将军的心qíng应该不错,李黑子得出此结论。可是李黑子极为纳闷,刘兄弟要离开京都了,依将军跟刘明昊的jiāoqíng,虽谈不上多好,但离开的时候或多或少不得来点儿淡淡的离愁?怎的反倒有些高兴了。李黑子不解,纳闷。
“兄弟们瞧清楚了,这坛佳酿是封了口的,我在军营里可没偷偷饮酒。”席夜枫从石高手里接过一个大酒坛子,将封口对准众人绕了一圈,“是以往我行军打仗时从犯了军规的士兵手里收缴上来的,这酒一直放在我的主营中,没想到今个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一边静静站着的石高心里嘀咕,将军那里原先放着好几坛酒,如今只剩这么一坛了,他再傻也知道那些酒早就入了将军的肚。不过,这件事只他一个人晓得,将军果然是最信任他的。每每一想到这儿,石高就有些兴奋。将军叫他保密,所以他一直守口如瓶,这种被将军信任的感觉真不错。
其实,席夜枫只是觉得属下所有人之中石高最好骗,xing子最老实,又适逢有一次被他不小心瞅见了,这才叫他保密。
席夜枫将封口打开,提起酒罐子大灌了几口,舒慡地哈了一声,将酒坛子递给刘明昊,“与兄弟们一起饮完这坛子酒,之后便心无所挂地回京都罢,那里才该是你常呆的地方。”
“多谢将军!”刘明昊大声道,接过席夜枫手里的酒咕噜噜灌了起来,伸手在嘴边一擦,递给身边的李黑子,一大坛子酒一个接一个地往后传了去,最后只余一个空坛子,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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