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有头脑的世家子弟,起码不会给家族惹祸!
看到孙女儿那心虚的样子,柳老爷子故意板起脸来,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可柳蔚虹早就把爷爷的脾气摸得透透的,看柳老爷子如此作态,知道爷爷是在吓唬她。
她吐了吐舌头,娇痴地拉着柳老爷子的手摇了几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柳老爷子见孙女儿露出求饶的神色,黑脸也装不下去了,轻笑着摇了摇头。
“薇薇啊,这回就算了。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胡闹。”
柳蔚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隐秘,其实手法还是相当稚嫩。之所以方家没能顺藤摸瓜查到她,那还是因为柳老爷子出手替她抹平了尾巴。
听到柳老爷子“明示”他已经了解她暗地里动的手脚,而且语气里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柳蔚虹大大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还是把政~治上的事想得太简单了。还得继续修炼才行啊。
她很聪明,明白不该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笑着岔开话题和爷爷聊起他当年在南方率领大部队与敌人作战的往事,倒是引得老爷子感慨不已,又追忆了一会儿自己的峥嵘岁月。
接着,柳蔚虹不经意地问起柳老爷子如今在南方省的旧部下。柳老爷子点了几个人,柳蔚虹暗自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在心里。这些都是柳家在南方省的关系户,她得好好记下来,将来或许会用得上。
柳老爷子赞许地看了孙女儿几眼,他大概也猜到柳蔚虹故意引他说话的用意。想不到一向被他认为是小孩子的薇薇,也开始关心这些事了。
这样也好。他们这样的人家的孩子,本来就应该多懂一些事qíng。
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儿心智逐渐成熟起来,柳老爷子脸上不自觉多了几道笑纹。
趁着爷爷心qíng不错,柳蔚虹笑道:“爷爷,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嗯?说说看。”
柳老爷子双眼一眯,倒要看看小丫头又有什么古怪想法。
“我想让您给我写个斗方,写点鼓励的话就好。”柳蔚虹笑眯眯地:“我好每天看着,就像天天聆听您的教诲一样啊。”
柳老爷子虽是以武将起家,文化底蕴却很足,当年乃是一员著名的“儒将”。这些年来他闲暇之余依然勤练不辍,书法已臻大家境界。只不过柳老爷子何等身份,轻易不会为人题词,墨宝也少有现世。
但是心爱的小孙女给他要个斗方,柳老爷子也不会拒绝。
“好!”
柳老爷子很慡快地点头,把手一挥:“给我磨墨!”
柳蔚虹自然忙不迭跑到书案边上忙活去了。替爷爷磨墨铺纸这些活计,她平时都是做惯的,手脚伶俐得很。
柳老爷子拿起一管láng毫,饱蘸浓墨,四个大字一挥而就。
“动心忍xing!”
说实话,柳蔚虹要这幅斗方,也是有她的深远用意的。看到“动心忍xing”四个大字,她立刻领悟到这才是今天柳老爷子找自己谈话的最大用意。
柳老爷子是在告诉她,她的心xing还需要好好磨练,可不要只懂得逞小聪明!
“爷爷,我明白了。”
她恭恭敬敬地捧着墨迹未gān的斗方,向爷爷郑重鞠了一躬。
八月中旬,柳蔚虹在易青锋的陪伴下前往南都市。叶家明特意到机场为她送行,临别时递给她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一本薄薄的存折。
“呐,你要的东西。”叶家明耸耸肩,把信封送到柳蔚虹手里。柳蔚虹有些感动,自己一开口就跟二哥要二十万,二哥也没多问什么,这么慡快的就把钱给她了。
“好好保重!”
叶家明又伸手捏了捏柳蔚虹的小鼻子,惹得她娇嗔不已,才哈哈笑着走了。
实际上,柳蔚虹最初还想借五十万呢。但怎么想也不现实,只好把数目降低到二十万——如果有一百万,就最理想了!
因为她记得清清楚楚,马上就有一个极佳的赚钱时机摆在眼前。只要给她几个月的时候,她不但能将这笔本金还清,还能赚到一笔常人无法想象的巨款。
柳蔚虹不贪财,她前后两辈子,也没对钱产生多大的兴趣,更没有什么物质yù望。上辈子她再潦倒,也没有跟人借过一分钱,有多少用多少就是了。
曾阅尽世间繁华的她,又怎会把人生目标放在所谓的“奢侈享受”上?
她之所以着急赚这笔钱,是有大作用的。没有巨额的资金,她的计划就无法启动。
想到即将在南都市开始的新生活,柳蔚虹也不禁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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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前期渲染完毕,换地图,好戏正式开场!请期待女主闪耀的光环吧啦啦啦……)
019:飞机上的小cha曲
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柳蔚虹靠在座椅地看着窗外的云海,心中思绪也如这翻滚的云làng一般起起伏伏。
再过几个小时,飞机将要抵达南都市青云机场。很快,她就要和她阔别已久的父亲见面了。
真的分别很久了……
前世父亲临终前的一幕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薇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父亲因为疾病而变得gān枯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之中,再也没有醒来。
当时的她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父亲枯槁的遗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现在,她的父亲还正当盛年,稳稳地坐在南都市第二把jiāo椅上,意气风发。
她决不能让历史重演,定然要想方设法将父亲从原本的错误轨道上扳回来!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呢?
“头痛?”
易青锋看她揉着太阳xué,关切地问了一句。只不过他的话总是简洁得“令人发指”,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接受他的说话方式。
“也没有,大概是没睡好。青锋,让我靠着睡一下。”
说罢,柳蔚虹也不管青锋的反应,把头一侧就靠在了青锋宽阔的肩膀上。
易青锋的脸微微一红,但看柳蔚虹表现得如此自然,也只好稍稍调整好坐姿让她倚靠。
她纤细的发丝有一些散落到了他的脖颈上,轻柔的触觉唤起了易青锋深藏心底的柔qíng。他低下头无比温柔地注视着他心爱的姑娘,想起了初次见到她时,那种难言的悸动。
那时,他才刚刚满了十八岁,第一次跟着父亲走进了青松园。她穿着洁白的校裙,坐在庭院中的葡萄架下看书。
午后微醺的暖huáng阳光,少女圆润莹白的侧脸,淡淡粉唇上挂着惬意的微笑——真如一副美好恬静的水彩画。
他还记得她主动向他打招呼时咯咯直笑,神态天真娇憨,全无世家千金的高傲样子。尽管他是这般木讷内向,她却很快与他亲近起来,常常一声一声地唤他:“青锋,青锋……”
少女清脆又柔和的声音直传进他心底里去。
“青锋,你在发什么呆啊。”
柳蔚虹靠着他睡了一会儿,觉得头晕的感觉似乎好了些,便又睁开眼来。结果却看到易青锋在愣愣地不知想着什么。
“哦……你不睡了?”
易青锋有些慌乱,像是被窥见了心中的秘密一般。
“不啦,这样你会坐得很不舒服的。”柳蔚虹打了个小呵欠,刚想坐直身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呼,紧跟着响起了杯盘碰撞的声音。
“啊,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柳蔚虹侧过头去,从座位的fèng隙间看到一位端庄秀美的空中小姐正略带慌张地替某位乘客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大概是给乘客端饮料的时候没站稳吧?刚才突然有一阵qiáng大的气流冲过来,机身稍微晃动了一下,空姐一时失手也是可能的。
“喂,你手脚麻利点!弄脏了天哥的衣裳,你赔得起么!”
坐在那男乘客身边的粗鲁男子,cao着一口带着南方省口音的普通话嚷了起来。
空姐涨红了脸,再次连声道歉。
“阿广,不要乱来。”
那位被泼了饮料的“天哥”大约是三十五岁左右,穿着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倒也气度不凡,只是脸上略带一丝戾气。不过此刻他却是很温和地微笑着,向空姐道歉道:“小姐,对不起,他是个粗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不不不,是我不对。先生您请稍等,我再给您端一杯咖啡过来。”
“快点!”
那叫阿广的粗鲁男再次不耐烦地发难,又被天哥瞪了一眼。
头等舱的空姐素质极高,当然不会因为客人的些许刁难而影响她的服务态度。等她第二次送咖啡来的时候,天哥依然笑着向她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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