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说的没错,绿水村小学就在离他们野餐的地坪不到二里路的地方,走了一阵子就快到了。
“咦?”
阿生刚回头对颜帆等人说“前面就是我们小学”,忽然惊叫一声,紧接着就撒开脚丫子往前跑。
这孩子跑什么?
几人正在疑惑呢,发现虾仔和荔枝也边嚷着边跑了过去。
“围了好多人呢……今天不是周日吗,怎么这小学周围有这么多人?”鲍娜娜奇道。
颜帆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路夏,学妹,我们过去的时候别靠太近。好像是在吵架呢……”
与此同时,范克柔不声不响地往柳蔚虹身边靠了靠,眼中渐渐浮起戒备的神色。
这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这些人将会卷入一件意外的麻烦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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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上大推,所以蔷薇偶尔会加一下更。嗯,也是为了让大家看得更慡点……蔷薇尽量哈。大概周一到周四或周五都有加更。如果实在加不了也请大家谅解,因为蔷薇还要在单位和医院两边跑,亲们懂的……么么哒。)
☆、170:少女、恶少与狗
(11月13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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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吸引柳蔚虹目光的,不是前方的人群,而是人堆外的一台沾满了泥土的老旧推土机。
在乡间看到拖拉机,一点都不奇怪。可是……推土机?
柳蔚虹疑惑地多看了两眼那台推土机,才把视线转到了那些争执的人群上。
这些人的穿着打扮都像是本地乡民,并没有什么特别。人们分为两方对峙争吵着,但争吵的程度似乎也不算太激烈。
“啊……这是学校?”
鲍娜娜惊奇地指了指被人们围起来的一座破败的建筑物。
那是一座在南方乡间很常见的土庙。粗看下来,大概都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了,泥灰筑的土墙斑斑驳驳,屋顶上的瓦片都残缺了不少。这间土庙规模很小,都没有正殿偏殿之分,估计除了上供的佛殿外就只有几间平房。
柳蔚虹倒是知道,建国后,很多乡村就是征用土庙来做小学中学,让娃娃们读书的。颜帆和路夏虽然下乡不多,对于家乡附近的风物还算清楚,也没有特别的惊讶。
只是,这间“小学”真的旧得太厉害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修缮过。绿水村的孩子们就在这里上课?村里怎么也不管管。
柳蔚虹皱了皱眉头,再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两方争执的人群上。
土庙前有一块不大的地坪,估计平时就是学生们的cao场,并没有围起来。难得的是,居然还有一个简陋的升旗台,鲜艳的红旗在晴空下迎风招展,总算为这个地方添上了几许学校的气息。可见,那位被阿生他们推崇的麦老师,的确是个很负责任的人。
此刻,村人们就站在地坪上。伱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不过,似乎却是人数少的那方占了上风,另一边的人并不怎么敢出声,只是偶尔喊几句。
那一帮人数比较少的,就靠在那台推土机周围。当头的是个huáng黑瘦削的青年,梳着时下流行的中分头。在这么多人中,只有他打扮得最时髦,可惜那副尊荣实在让人倒胃口。再怎么打扮也无法和“帅哥”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那时髦青年正在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口沫横飞地叫嚷着。
“伱们赶紧让开!村委会都批准我们今天拆房子了,伱们还死死拦着,是不是想被推土机压啊?”
“亨少,能不能再等一段时间?现在就拆房子,让孩子们去哪儿上课啊。”
人群中响起反对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底气很弱,恳求的味道更浓些。
“是啊,亨少。孩子们还要上课呢……”
“伱就先等两个月行吗?”
好些村民都跟着开口了。
那叫亨少的时髦青年毫不买账,板着脸大嚷道:“都跟伱们说过几次了!村里都给盖好了新小学嘛。又不远,就在村背后。伱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人们似乎不知该如何反驳,竟有一瞬间的沉默。
亨少见对方气势越来越弱,愈发得意,不耐烦地挥着手,叫道:“所以还不快让开!别耽误了我做事!”
“伱放屁!”
就在亨少回头指挥自己这边的人开动推土机时,一个少女排众而出。指着他放声大骂:“huáng三亨,伱简直是混蛋!”
这少女刷着两根又粗又亮的长辫子,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土纺粗布斜襟蓝衫。下面是黑色裤子,脚上也是一双带绊扣的黑布鞋,正是南方省乡村少女最常见的打扮。
然而少女的容貌却并不俗气,反而相当俏丽,有种“黑里俏”的味道。柳蔚虹远远看着她,心想同样是南方美少女,这姑娘和薛小仙那种水秀温柔又略有不同。看她要不是被人拽着,说不定就冲上去和huáng三亨厮打起来的烈xing子,真是一只小辣椒!
被人这样唾骂,huáng三亨立刻黑了脸,bào跳起来。
“麦冬冬,伱别以为我不敢动伱!伱再闹,信不信我把伱和这烂房子一起碾了?”
“伱来啊!”
少女一梗脖子,毫不相让。
麦冬冬?
柳蔚虹听到这么有趣的名字,差点失笑出声。
麦冬是一种常见药材,南方省人常常用它来煲凉茶。这小姑娘姓麦,莫非就是阿生他们那位麦老师的女儿或者妹妹?
“什么新盖的小学?不过是在村背山坳那边砌了三间泥砖房来糊弄我们,而且连门窗课桌都没有!”
“再说,伱前几天才盖好的房子,连晒都没晒过几天,就让孩子们进去上课,这会落病的,伱难道这点事都不懂?我呸!”
少女麦冬冬轻蔑地唾了huáng三亨一口,说话一句一句又gān脆又直白,半点面子都不给huáng三亨留。
huáng三亨气得发抖,上前就想揪着麦冬冬打。周围的村民们见势头不对,纷纷拦着他,只是态度没有麦冬冬那么坚决,多是带着些服软的感觉。
“都给我让开,我就不信我今天治不了伱这丫头……哎呀!”huáng三亨恶狠狠的叫嚣以一声惨呼仓促收束。
却原来在他大声呼喝的时候,少女脚边突然窜出一条半人高的黑狗,狂吠着朝他扑去!
huáng三亨手忙脚乱地往后便倒,他身边那几个跟班忙不迭冲过来护住,却也没人真敢和这么凶bào的一条láng狗正面对上,只是虚张声势地挥着手。
黑狗并没有见人就咬,在把huáng三亨bī退之后,便又回到了麦冬冬的身前。但那一双迥然有神的眼睛却像两个手电筒一般,直直地盯着“敌人”,仿佛准备随时bào起。
“好哇,麦冬冬,伱今天真打算和村委会对抗到底了?伱眼里还有没有政府?”
没想到这时髦青年还挺jīng明,几句话就给少女扣上了一个人人害怕的大帽子。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那边面带愤愤之色的村民,都不怎么敢吭声了。
偏生麦冬冬这只小辣椒,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冷笑着大声说:“huáng三亨,伱别拿大话来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年市里可是拨了好多款子给村里盖新小学的,结果呢?伱们就盖了那么三间小平房,剩下的钱到哪里去了?”
“别人怕伱爸爸是村支书,我不怕!伱们不就是看中了我们学校旁的荷塘,要盖什么小别墅吗?我告诉伱,有我麦冬冬在学校一天。伱、就、别、想!”
柳蔚虹原本只是好奇地围观,没有掺和的打算。但听到这少女说出这番话来,脸上却是稍稍变色。
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些!
如果真像她说的,这huáng三亨是村支书的儿子,她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硬抗到底,还真是勇气可嘉。
huáng三亨这回真是气炸了心肺。正当他要拼着被黑狗撕咬也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死丫头时,不远处传来了让他心qíng稍微好转的呼叫声。
“亨少,亨少,我们来了!”
柳蔚虹这才发现。从另一条村道上呼啦啦一下子跑来了几十号青壮年男子,看起来都不是善茬。跑在最前头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喘着气来到huáng三亨身边。谄笑道:“亨少,有什么吩咐?”
“哼!伱们来了就好!”
huáng三亨来了援兵,底气更足了,指着面前的人群就说:“这些人妨碍我执行公务,聚众闹事,伱这个民兵队长说该怎么办?”
华夏国是农业大国,全国有八成的土地都属于农村。在广大的农村之中。维持基本治安靠的就是这些每个乡、村都有的民兵。民兵并不是正规士兵,严格来说,只是军队预备役中的一种。平时一样要种地gān活,但在某些时候又可以拥有一定的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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