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看错,这是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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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邦看着摆在自己面前那份举报材料,心里真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实名举报,又是举报的这么容易查证的建筑质量问题,看况传威这回还能躲到哪里去?
你当初下手yīn我的人,还大喇喇地留在南方省里做生意,真以为我柳家奈何不了你?
其实照程序上来说,这份举报信先是投到江口市纪委的,由江口市纪委自行处理就行了,没必要递jiāo到省里来。
但江口市纪委里,柳蔚虹自然早就让父亲事先埋了伏笔。果然材料一递jiāo上来,江口市纪委就以其中牵涉到省公jiāo公司部分领导为理由,连夜给省里抄送一份送了过来。
等连静书收到风声,去给况传威送信时,这件事早就被捅穿了。
没法子,连静书消息再灵通,他毕竟也不在体制内,而且他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在江口这边就更谈不上有多少人脉,能比况传威早一步听到消息,已经算很厉害了。
原本省纪委和柳成邦也不是一条心,廖忠实本人更是和柳成邦关系疏远,但出了上次楚立衡被省纪委gān部诬陷的事qíng后,廖忠实在柳成邦面前哪里还抬得起头来。有小道消息说,廖忠实在南方省早呆不住了,被调回中央去“锻炼”只是迟早的事。
如今的省纪委,柳成邦也照样cha得进手去,他也没gān什么,只是表达了适当的“关心”,底下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做。
查呗!肯定要往深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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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你这个蠢货!”
况二爷随手抄起一个茶杯就朝况传威砸了过去,况传威忙不迭偏头躲过,却因为常年酒色过度下盘不稳差点闪了腰。
瓷杯在水泥地上砸成一堆碎片,况传威连瞥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相信如果杀人不犯法,那只瓷杯就是他现在的下场。
老头子凶起来,打人没商量!
“你说你不想混办公室,行,我知道你也不是那块料,随便你玩儿去。你说江口那边好捞钱,也行,随便捞去,只要不给我添堵,我都懒得搭理你。”
“你都三十多奔四十的人了,怎么就还那么蠢?比你那两个弟弟都不如!”
看着老头子气得青筋直冒,况传威都后悔连夜飞回京城来搬救兵了,可是他不回来也不行啊,连静书说了,柳成邦就盯上他这事了呢!
“爸爸……他……他们那是诬告……”
“诬告?实名举报,还是好几个公jiāo公司的老员工,他们吃饱了撑着没事gān诬告你?那为什么你们修好的汽车站候车室,才投入使用几个月,墙上就出现了大裂fèng?为什么一到yīn雨天气,屋顶就往下漏水?”
“更离谱的是,连地面都下陷了!你们这个工程到底是怎么建的,这可是政府工程啊!”况二爷气得都哆嗦了,他怎么就生出个这么傻的儿子来?
“爸……这个……这个工程,我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都是建筑公司里那帮管事的去弄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吃得那么过分,把采购原料的款子都吃光了,所以才……我确实不知道内qíng啊!”
况二爷这回砸过来的不是瓷杯,而是他平时极喜爱的一方端砚,厚重古朴的端砚上还有残存的墨汁,夹着风声呼呼朝况传威胸口摔过来,况传威虽然又一次避过老头子bào怒下的攻击,却还是被泼得浑身墨点,看起来láng狈极了。
“你不知道?这公司你有六成的股份,你现在过来跟我说,你不知道?骗鬼呢?他们敢瞒着你吃那么多钱?这些钱,不都是被你揣进口袋里了吗!”
况二爷太阳xué上青筋直绽,很有直接冲过去掐死儿子的冲动。
“现在好了,事qíng捅出来,落在柳成邦手里,你说怎么办?当初我就告诉过你,别去江口混,那边水深……你看看你弄出的事qíng来,怎么收场!”
“我……我……”况传威口吃得没法接话,半响才憋出一句:“我就挂了个顾问的名头……法理上那公司和我没关系的……”
“嘿,多新鲜!”
况二爷气极反笑。
“你一个政府工作人员,既不是建筑师也不是工程师,更不是设计师,人家建筑公司要你顾问什么?还占着六成的gān股?你当纪委和公检法那些调查人员是傻瓜,还是当柳成邦是傻瓜?”
况传威再也说不出话,嗔目结舌地看着父亲,从头到脚都凉飕飕的,这时,他才体会到,被人举报的感觉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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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柳家别墅书房中,柳成邦正在与柳老爷子通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小丫头做得还不错。”柳老爷子沧桑的嗓音中,隐隐透着几丝宽慰。
都说这丫头随他,果然如此,他年轻的时候带兵打仗,也是这个风格,被对方怎么欺负了,他就怎么打回来,而且还要让对方败得更惨!
这次,柳蔚虹找准了切入点,一下子就命中况传威的要害,让他没法躲避。这件事从结果逆推回去,手段看似简单得不值一提,但真正cao作起来却要顾及方方面面的事qíng,不是那么容易办得通的。
重点是,她从策划到实施,一点风声都没漏出去,完全抢占了先机,正因为她的速度快,下手狠,对方才会陷入目前这么被动的局面。
“爸爸,那您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柳成邦心中当然有他的想法,但他还是先请示了父亲的意见。
柳老爷子淡淡地说:“顺其自然,不必太在意,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他的意思是,况传威的建筑公司既然出了事,总不可能善了,这种时候柳成邦不宜死死咬着况传威不放,容易给领导落下这人“气量狭小”的印象,对他日后的提升不利。
柳成邦连声应是,他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把太多jīng力放在这件事上,免不了会被人私下议论说他一心放在斗争上,格局太小。
反正这事有薇薇在盯着,错不了!到最后,况传威本人估计问题不大,他那间公司肯定做不下去了,可能还得拉几个手下出来顶缸呢。
而柳家,则可以利用这事,好好地和况家谈谈条件了……
柳成邦对柳蔚虹办事很放心,但此刻的柳蔚虹却发现事qíng总不会永远顺着她设计的轨道前行。
她正在学校里自习,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阿球打来的,而阿球,也是转达江口市公jiāo公司那几个提jiāo了举报信的员工之一的信息。
“他们被人威胁了?”
柳蔚虹紧紧皱起眉头,不太敢相信况传威的智商会低到这种地步。
在这样风头火势的qíng况下,威胁举报人?不过,也不一定是况传威gān的,据她的消息,这傻瓜现在还在京城里被他爹死命教训着呢。
“是呀,那人说,有好些个地痞流氓到他们住的职工宿舍里堵着他们,要他们把举报信收回去,还要他们承认自己是诬告。”
柳蔚虹顿时翻起了白眼,望天无语。
好吧,她确定不会是况传威gān的,肯定是与他合伙开建筑公司的那几个江口本地人做的好事。据说那几个人都有些黑道背景,“很吃得开”——真是猪队友啊,她表示热烈欢迎。
敌人的平均智商太低,搞得她都提不起兴致迎战。
蠢货都是扎堆出现的,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家万全建筑公司之所以能赚钱,基本上就是靠况家的关系在撑着吧。
“阿球,你叫他别害怕,嗯,你不是认识些外头的兄弟吗?我给你一笔钱,你带他们去江口,先把这几位举报人保护起来。”
挂了电话后,柳蔚虹忽然想到,或许她该让阿球成立一家保全公司,专门培养些保镖打手什么的,很多时候,她总觉得人手不够用,而且随着南方经济的发展,富豪人家的增多,保镖这一行也开始热了起来。
唔,就这么定了,等这事过去,她就跟阿球商量。至于保全公司职员的来源,她认为找叶霆等军队里的朋友介绍些退伍军人就好,很多退伍军人本身军事素质极好,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关系,退伍后要么分配到的工作不理想,要么连工作分配都没有。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她觉得自己成立这家保全公司,还能解决许多退伍军人的工作问题,多好呀,相信爷爷是最喜欢看到自己做这种事的,老爷子一辈子带兵,对部队的感qíng可深呢。
“喂,二哥,我是薇薇,是这样的……”
她向叶家明简单说了下qíng况,叶家明听得直发笑。威胁举报人这种事,真的只有对体制完全不了解的地痞流氓们才gān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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