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想了想,突然警觉地道:“前几天我遇上聂家大爷,他悄声跟我说,元二爷在青阳登岸了。”
聂家是青阳的大海商,跟卫家一直都有生意往来。聂家大爷知道卫家跟元家这支海盗摩擦不断,现在元澈上岸,聂大公子就友亲提醒一声。
宁寒飞顿时惊了,道:“慕远不会落到元澈手里了吧。”以元澈的个xing,若是遇上罗慕远,那货肯定会动手。
卫策脸色也yīn了下来,他出来本来只是找虞秋荻的,难道罗慕远真的出事了?
办事处的众人一听也愣住了,众人也没了玩乐的心qíng,老大的外甥落到元澈手里,这真不是玩的。不用卫策再说什么,管事已经开始吩咐,先把元澈的落脚点打听出来,这样的大雨天,元澈就是真疯了也不会在船上,必然在青阳城内。
宁寒飞还拉住卫策问:“虞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虞家换亲,梁家要跟虞家打官司,齐家要跟虞家打官司,唉……”卫策说着,中间事qíng太复杂,宁寒飞肯定理解不了,最后是只是道:“你不用太担心,不会影响到你娶老婆。”齐老太太再狠也不可能把在庵堂的虞秋翎拉出来灭了,至于其他虞家人的结果,卫策并不同qíng。
“噢……”宁寒飞听完果然更迷茫了。
又是一夜过去,罗慕远仍然未归,此时卫策和宁寒飞心中都已经急的冒火,只是一夜未归还算正常,这都两夜,罗慕远十之八九是真出事了。卫家能动用的人际关系全部用到了,终于在下午时分得到了元澈的落脚点。
办事处的水手们一个没带,就宁寒飞和卫策两个人过去,江湖事qíng江湖了,俩人也对自己的武力值比较自信。
元澈突然登陆,不管是为了补给还是为其他事,他带的人肯定多不了。宁寒飞跟元澈打了这些年,很清楚彼此的底细,两人一对一问题不大。其他的小喽啰们,卫策肯定能摆平,顺道再跟着他一起削元澈,绝对没压力。
两人骑马过去,把马停到胡同口,宁寒飞和卫策翻身上树,先看院中qíng况。下到今天,雨终于停了,天空却并没有马上放晴,仍然yīn沉沉的。小院并不大,几乎一览无余,以宁寒飞的脾气,要不是卫策拉着,很有可能一脚踹开大门,大喊一声:“宁大爷来了,元澈快来接客……”
“看着没几个人。”宁寒飞悄声说着,前几年跟元澈那真是你死我活,见面恨不得撕吃了对方。但上次合作之后,再加上元五峰成亲之后,态度相对没那么qiáng硬了,两方关系相对来说缓和多了,现在见面也就是厮打一番完事。
卫策没吭声,只是留意院中动向,正想着从哪里突破好。院里却传来罗慕远焦急怒吼声:“快去请大夫,她一直在发烧,从昨天晚上开始,现在雨停了,马上去请大夫。”
“我说小哥,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你女人要死了,关我毛事。糙药已经给你了,快点滚,大爷烦了。”元澈一边掏耳朵一边说着,女人再好又不是他的,死不死也就与他无关了。
“你只是想拿我威胁我舅舅而己,我人在这里,你放她回去。”罗慕远怒声说着,要不是他现在没有武力值,他跟元澈拼命的心都有了。
树上宁寒飞和卫策听到罗慕远的声音,顿时大喜,但听完内容就怔住了,发烧,女人,这是怎么回事?罗慕远才丢了两天,难道就遇上小qíng人了?
卫策查看一圈,没发现什么高手,又确定罗慕远在这里,再无所顾忌。两人翻身进院,宁寒飞扬声说着:“我说元澈,你这么大的人了,难为小孩子你好意思吗。”
“哎哟~~~”元澈在屋里听到声音宁寒飞,顿时兴奋了,当即也不管罗慕远,连忙推门出来,这是老冤家了。
罗慕远也跟着出来了,看到卫策和宁寒飞当即喊着道:“这里有高手,你们快走。”二对一打败元澈没压力,但面对蓝先生就太有压力了,他跟蓝先生jiāo过手,若只有宁寒飞和卫策来,肯定得被留下,他们也栽了,就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了。
元澈嘿嘿笑着,道:“想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汇丰船行的二当家,还有卫连舟的弟弟卫九爷,再加上卫连舟的外甥,全部被我扣在手里,我想卫老大过来赎人的时候,羞都要羞死了。”
宁寒飞向来很直接,但此时倒是没敢冒然行动,罗慕远说了有高手,元澈也似乎嚣张的过份了点,便低声对卫策道:“我断后。”
“嗯。”卫策轻声应着,qíng况不对他就跑,他跑了可以马上回齐家搬救兵,正三品察案使,海盗再怎么qiáng横,还得惧怕官府。
两人低声商议完毕,正要动手之即,只听旁边传来蓝先生的声音:“是卫策吧?”
卫策并不认识蓝先生,但宁寒飞认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罗慕远说的高手是他。当然这位是真高手,至少他是打不过,估计裴霜都未必是对手。问题是这种逆天高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霜的徒弟。”蓝先生的声音一始即往的低沉,只是打量上下打量着卫策。随即眸子里却是露出一股杀意,道:“郑王府的常客。”
卫策警觉xing的退后,但他退再快,哪里避得开蓝先生,上前单手掐住卫策的脖子。宁寒飞立即去救,元澈却不是站着看的,两人当即jiāo上手。
“放他走,留下这个就够了。”蓝先生突然开口,随手在卫策身上一点,卫策身子一软,虽然没有直接倒地,但也差不多了。
元澈笑着退开,道:“也是,好歹得留个通风报信的。”
宁寒飞如何敢恋战,看看卫策又看看罗慕远,却是看蓝先生,道:“蓝先生,您与卫老大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何故……”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他们。”蓝先生低声说着,道:“我只是想见一位故人,但又怕她不肯见我,所以才留下他们,等我见到她了,自然会放人。”
宁寒飞大松口气,随即看向元澈,手指向他道:“今天我是给蓝先生面子,别以为凭你那两下能把我们留下。”
元澈笑着道:“怎么,要在这里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没事,来啊,有种就别走。”
“走着瞧。”宁寒飞迅速抽身走了,先回去给老大报信,这回真闹大发了。
宁寒飞迅速走了,罗慕远伸手扶起卫策之后,就焦急地对蓝先生道:“蓝先生,你留下我们既然只是想见我姑姑一面,何不放我未婚妻回去,她是千金小姐,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现在又发起了高烧,元二爷不愿意请大夫,再拖下去只怕xing命堪忧。”
卫策首先听得怔了一下,他是罗慕远的舅舅,怎么不知道罗慕远定亲了?
“我不是给你药了吗,喂她吃了就好了。”元澈旁边说着,他真搞不懂罗慕远在纠结什么。
“一个从小娇养的千金小姐,喂她吃海盗吃的药,你是嫌她死的不够快。”罗慕远大声反驳着,药力太猛,别说虞秋荻经不起,就是他都不敢吃。
蓝先生看看罗慕远,罗慕远此时衣服早就皱的不成样子,头发更是凌乱的,脸没洗好,觉没好好睡过,黑眼圈都出来了,胡子早就扎出来了,一脸láng狈不堪。
“门当户对,父母之命,这才是你们高门大户里讲究的。定亲之前,只怕你们连面都没有见过,她就是现在死了,你也不用为她守孝,你父母会给你另寻亲事,为什么你这么在意她?”蓝先生问着。
罗慕远苦笑,道:“从礼法上说,她现在还不是我未婚妻。要是没有这次意外,她该是别人的新嫁娘。但就这么巧,她被她伯母偷卖出来,然后就……我现在是没有办法带她离开这里,但我总能带她离开。等脱险之后,我会让我父母去提亲。”
蓝先生一直冷漠的脸上似乎闪过什么,仍然没作声,只是看着罗慕远。
旁边卫策却是听得傻眼了,脱口而出道:“难道是……虞三姑娘??”
“是她。”罗慕远说着。
卫策:“……”
“蓝先生,男儿膝下有huáng金,我活这么大,跪过天子跪过祖宗,跪过长辈,我现在给你跪下。念在与我姑娘的jiāoqíng也好,还是上天有诰生之德也好,你救救她。对于在刀剑中打滚的海盗来说,她的生命就娇花一样,只是稍微用用力,就全部碾碎。她死了,我就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罗慕远跪在蓝先生面前,眼泪随着话语落下。虞秋荻已经烧了一天一夜,没用大夫,没有药,他真的束手无策,再这么下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若说刚才卫策只是失语,现在是完全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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