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林老太爷想的,一个曾经的三品大员丁忧起复,寻个五品官职不算难事,以林家现在这样,不能说是手到擒来,也是小菜小碟。没想到这事竟然没成,被贺子章压下来了。林老太爷和林大老爷都觉得奇怪,虽然说与罗家掐架那会,贺子章是站在勋贵那边的,但后来看贺子章的行事,是没有与林家结仇的意思。
跟齐二老爷一起在名单里的还有几位,都是林老太爷这边的人,结果贺子章就独独把齐二老爷的名字画掉了。林大老爷曾经试探xing的问过贺子章,贺子章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当时的神qíng若是用话翻译,那就是看齐家不顺眼。
齐二老爷听到这话就愣住了,茫然的道:“没有啊,我与贺侯爷……点头之jiāo,没有任何恩怨。”贺子章在没换太子前就是个影子,与他打过jiāo道的人一个手数的过来。后来贺子章qiáng势上位,齐二老爷又不是傻子,如何会跟他过不去,两说话的时候就不多,怎么会有恩怨。
“真的没有?”林大老爷追问。
齐二老爷茫然的摇摇头,道:“我与贺侯爷说话jiāo际的时候都少,如何会结仇?”
“那就奇怪了。”林大老爷也是一脸纳闷,又道:“其实这两年来家中父亲为了亲家起复的事花了不少心思,本来想着最多年底肯定会有空缺,哪里想到贺侯爷……”
贺子章现在朝中虽然不能说一手遮天,权势地位却是杠杠的,天熙皇帝视他如心腹,凡事也喜欢听他说。这样的的人若是执意挡住齐二老爷的仕途之路,凭林家肯定搬不开这块石头,也是没必要搬开,因为齐家去得罪贺子章,这种买卖傻子才做。
“这……这……”齐二老爷两个这字,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跟贺子章结仇了呢。
林大老爷叹气道:“亲家老爷,这回真不是我不使力,贺侯爷突然cha了一手,独独把你的名字划去,我也是无可奈何。不如亲家自己与贺侯爷说说,说清来胧去脉,只要贺侯爷抬手了,其他事qíng都好办。”
齐二老爷还在发怔中,他实在想不出哪里能惹到贺子章,但林大老爷把话都说成这样了,肯不会是假的。先向林大老爷道谢,人家确实帮忙起复了,至于跟贺子章的误会,那就自己想办法了。
事qíng说完,林大老爷就要回去,临走时又道:“亲家老爷,我那女儿也是被我娇惯坏了,还望亲家多多担待。”
齐二老爷一直怪林家不肯给他出力起复,现在知道林家出力了,只是因为贺子章卡住了,对林家的抱怨少了许多。笑着道:“亲家老爷放心,我那儿子也是个不懂事的,我定会管教与他。”
第170章
林大太太和林大奶奶扶着齐大奶奶回屋,出了齐二太太的院门,齐大奶奶哪里还有刚才娇弱委屈的模样,立时换了一张怨毒脸。把如此丢人的闱房之事都拿出来说了,对于齐大奶奶来说,这真是拿脸往地上丢,男人进房了却不同chuáng,若是传出去,只怕她再没脸见人。
“齐家儿子这样还敢寻你的不是,活该他们齐家断子绝孙。”林大太太怒气冲冲的说着,男人不同chuáng也让媳妇生孩子,这不是bī着媳妇去偷人吗。
林大奶奶看看林大太太,不禁道:“婆婆还是小声些,这是在齐家呢。”
不管是林大姑娘还是林二姑娘,她们出嫁之后过不好,有一半原由都是在林大太太身上。姑娘在婆家受气是正常的,偶尔回娘家抱怨几句也是有的,明白事理的岳母都会骂自家的女儿,说她哪里哪里不对,连说带劝的让她回家去认错。
像林大太太那样,听说女儿受气了,恨不得跳起来把夫家老坟都挖了,本来是三分的气硬是挑成七分,等女儿受了她的挑唆回到夫家,三分的气就成十分了。就是小夫妻原本感qíng好的,这样折腾也伤感qíng。
林大太太岂是听儿媳妇劝的,今天席上她就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齐二太太竟然还拿如娘说事,像如娘那种爬chuáng的贱货,打死都是活该的。便对林大奶奶道:“你别管,齐家自己做了丢脸的事,哪里还怕人家说。”
林大奶奶无语了,人家齐家就是做了丢脸的事,难道齐大奶奶自己就不丢脸,男人进房却不同chuáng,传出去一样被人笑死。现在又在齐家说要人家活该断子绝孙,这不是找着生气吗。
“男人进房却不同chuáng,难道就没女方的错,大女儿和离后当了小老婆,二女儿跟丈夫又过来这样,林家果然是好家教。”身后传来齐二太太怒气冲冲的声音,她就慢了林家人一步出门,前头林大太太说话,她后头自然听得到。
林大太太一肚子火气,齐二太太也是一肚子火,就没见过齐大奶奶这种儿媳妇,不敬公婆,不顺丈夫,林大奶奶还能睁眼说瞎话,说什么贤良淑德,真是放全狗屁。
林大太太正想跟家齐家大gān一场,现在听到齐二太太接话更是巴不得,林大奶奶眼看着两个亲家要打起来,她虽然从qíng感上有种随她们去的意思,但理智上却不能这么做。连忙劝着林大太太,又对齐大奶奶小声道:“姑奶奶也劝劝太太,若是这里吵嚷起来,事qíng闹大了,姑奶奶脸上岂有光彩。”
齐大奶奶会意,虽然齐瞬庭进房不办事的事不能传出去,必须都瞒着。便小声劝着林大太太道:“母亲与她一个村姑争什么,我们走。”
林大奶奶劝着,齐大奶奶拉着,两个亲家总算是没打起来。到了齐大奶奶屋里,丫头把门关好了,林大太太还怒气冲冲的道:“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原本一个举人娘子,就以为自己真是侯府夫人了,也不拿镜子照照。”
林大奶奶不接话,心里吐槽她,不管以前人家怎么样,现在是齐大奶奶的婆婆,媳妇就得侍候着。岳母娘挑着姑娘看不起婆婆,这日子能过好了真是天上下红雨。等到林大太太说完了,林大奶奶这才看向齐大奶奶道:“我晓的姑奶奶想的,要守着儿子过,但总得有儿子不是。”新婚就跟男人闹成这样,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要把男人丢开手,总要先生下儿子再说。
齐大奶奶此时也是满心的怨恨,道:“嫂子,你是不晓得,齐大爷实在……实在就不是个男人。现在把如娘挂到嘴上说了,当初如娘病的时候,他是看都不看的。现在死了,他又想起qíng爱恨起我来了。”
林大奶奶心中也十分无语,其实齐瞬庭这种男人也不少,自以为是qíng种,qíng人死了就去恨正室,他也不想想,男人要是多看护一些,如何能死的如此快。当然这话不能说,只是劝着道:“姑爷也是年轻,许多事qíng想不明白。”
“都是世袭的爵位,看看安远侯府,人家爷们gān的大事。镇远侯爷里顾家大爷就是缺儿子,也是领了差事,朝廷上的挂号的;就是定远侯府,人家几个儿子也能拉出去练一练。再看看齐家的男人,爹爹是管家理事,算账发对牌,儿子就是伤心妾室亡故,与姨娘厮混。”齐大奶奶想起来就是满心的恨意。
要是齐瞬庭只是后宅事务不通就算了,他还不gān正事,就是领不到差事,也该与些权贵多来往,最起码也得混些人脉才好。以前齐瞬庭跟着顾惜风,罗慕远,卫策多少还有些jiāoqíng的。就是后来罗慕远娶了虞秋荻,齐瞬庭与罗慕远,卫策的jiāoqíng远了些,也可以跟顾惜风多聊聊,jiāoqíng都是行走出来的,像齐瞬庭这样闷在家里,谁还会搭理他。
林大奶奶也听得满心叹息,像齐大奶奶这样不服输的xing子,嫁个这个男人嫌他窝囊也是正常的。只是女人不就是这样,嫁jī随jī嫁狗随狗,这是没得挑了。只是道:“姑爷这样,姑奶奶慢慢与他就是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孩子,今天亲家老爷可是说了的,最多一年,就是齐家弄个婢妾来,留子去母,总不如亲生的来得好。”
齐大奶奶如何不知,内闱之事她都拿出来说了,就是不想庶长子出世。但此事……齐瞬庭不跟碰她,她能怎么办,她堂堂阁老家里的千金,难道还要去勾引他不成,齐瞬庭还是那样窝囊的一个男人,她实在gān不出来。
“其实……大奶奶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姑爷进房来,那就有法子。”林大太太身边的魏婆子说着,内闱之事齐大奶奶就是不外往说,肯定也不会瞒着自己亲娘,尤其是齐家要弄个庶长子了,齐大奶奶如何还顾的是这些。
这趟过齐家人过来之前,对策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要齐瞬庭进房,他不想也可以让他想,内闱里有的是办法。
齐大奶奶晓的这个所谓的法子,青楼勾栏里常有的东西,但是堂堂大家闺秀,要用勾栏的东西才能留住男人,实在是丢人至极,只是想到就耻rǔ。
林大奶奶看看齐大奶奶的脸色,也晓得这事放到大家小姐身上太丢份,但是夫妻俩已经闹成这样了,齐家也开出了一年时间,齐大奶奶不可能和离。现在夫妻qíng份已经这样了,若是再无子,这以后日子真不好过。叹气道:“我也晓得姑奶奶委屈,但有了儿子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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