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姨娘也是一脸不解,娶亲是大事,喜帖肯定要广发,不少人家都来罗家打听,这箫探花是怎么回事,好像天下掉下个媳妇似的,一点前因没有就要成亲了。
罗大太太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是道:“贺礼备好了吗?”婚期就在十天后,家里三个儿媳妇有孕,肯定不能出去应酬,与箫家是姻亲,又不能怠慢,肯定得亲自出马。
“已经备下了。”平姨娘说着,为表两家亲厚,又多加了一倍。
到了箫清和成亲当日,罗大太太带着平姨娘过去,箫家人丁单薄众所周知,上头连个长辈都没有,这回婚礼都是箫云灵和箫殇之妻聂氏张罗的。宾客并不多,只有几家称的上相熟的,以探花的身份,这样的婚礼实在冷清的很。
也因为太冷清了,再加上罗大太太实在是好奇,箫家没什么,等新人入了dòng房之后,罗大太太便跟着相熟的两家太太一起去dòng房看看。箫清和今天是新郎官,一身大红衣衫倒也显得风流,但要说多得意也实在说不上。
新郎官掀开盖头,众人的目光立即聚集过去,结果都是一脸失望,新娘子乔氏样貌相当平凡。客观来说也称的上中等人才,只是跟箫清和比,这长相就多少有点配不上。罗大太太这趟来之前,其实曾经想过,也许这个乔氏真的是天人之姿,让箫清和不顾她身份娶之为妻,没想到容貌平常,难道真是投缘不在貌,彼此如此对脾气?
想想也是有可以能的,qíng之一事最为难说,人家真是对脾气也不好说。看完新娘子,众人出了新房,后花园里宴席摆开,罗大太太跟着众人坐下来。宾客只有十来桌,这是罗大太太参加各种宴席种最冷清的。
散席回家,罗大太太是满心感叹,跟着平姨娘说了好一会,罗大老爷进屋。平姨娘上前侍他更衣,罗大太太便说了今天去箫家之事:“当初那么多人给箫探花说亲,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会娶这么一个妻室。”
罗大老爷也是满心的不解,道:“说起这位箫探花,我也觉得有几分看不明白。既不亲近恩师,也不与同门多jiāo往,就是侄女与罗家的亲事,只怕多半是因为前头认识的关系。现在又娶了这么一位妻室,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考上探花是有光明的前途,但这个前途本身也是需要去努力的,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与恩师亲近是必需的,同期进士彼此之间也要抱团,这些都是必需的。尤其是箫家这样完全没根基的,师生,同窗,姻亲这是三大块,经营好了,官场上才有得混。
罗大太太不禁道:“难道这位箫探花是只知道读书?”这也是读书人的通病,想得功名必须看书,但等得到了功名,就要把书本抛开去钻研官场的学问了。死书呆进官场,别说升官发财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书。
罗大老爷神qíng显得十分犹豫,这个……真不好说,箫清和有时候看着挺聪明,但有时候又看着呆极了。末了只是道:“不过我觉得皇上还是挺喜欢他的,他几次上的折子,见解也不错。他既然不结党,只要皇上觉得他还好,就没什么妨碍。”
官场钻营巴结对了,自然是好的,若是站错队,那可是要倒大霉,或许箫清和是在观望。就是探花出身,三年翰林院是必需的,就是升迁快些,真正在朝堂上有发言也要十年之后。
五月底中旬罗氏生产,虽然是头一胎,倒也十分顺利,进生产生日生下一子。胡家满心欢喜,先与罗家送了信,罗老太爷欢喜的不行,到洗三那天,罗老太爷,罗老太太连带着刘姨娘都去了,罗大太太就没跟着去凑热闹了,实在是一直忙碌,她也想歇歇了。
到了六月中胡家摆满月酒,依然是罗老太爷和罗大太太去的,箫云灵七月进门,罗大太太得先忙碌这些。两家商议聘礼嫁妆,以箫家的家底罗大太太只让箫家先说话。翰林院是清贵之极之地,清贵到连一点点油水都捞不着,虽然箫清和中探花之初,天熙皇帝赏了他宅子与金银,但数目真不多,箫家人还要生活过日子,只靠着俸银只怕不容易。
结果非常非常非常出乎意料外的,连用了三个非常,实在不连用不足以表达罗大太太的震惊。箫家拟出的嫁妆单子上足有一万银子左右的嫁妆,罗大太太看到媒婆送来的嫁妆单子时,整个人都有点傻。实在很想说,箫家哪来的钱啊,考科举那会只能住小糙房,一年过去姑娘陪嫁能拿出一万银子,这……难道抢国库?
“箫殇箫大爷一直在外经商,赚了许多银钱,怕堂妹出嫁寒碜,特意给添的妆。”箫家婆子笑着给罗大太太解释,其实这个嫁妆单子拟出来的时候,谁都吓了一大跳,后来才晓是箫殇出的钱。
“噢噢……”罗大太太收收脸上的惊讶,她刚才一瞬间还以为是箫清和的新夫人,其实是个财主,她拿的钱,没想到是这位堂兄,这些钱在高门大户里不算什么,在商户里头这是笔大数目,便笑问:“那这位箫殇大爷是做什么生意的?”
“说来也是巧,和太太的兄弟一样都是做海运的,两人还认得呢。”婆子笑着说。
罗大太太显得有些惊讶,笑着道:“是吗,那真是巧了。”若是做海运,这笔银子还真不算什么。
媒婆jiāo上嫁妆单子,下半晌罗大太太就打发婆子把聘礼单子送去,一万嫁妆一万聘礼,两方相当就好了。下聘抬嫁,到了铺陈那天,箫家只带了chuáng上东西以及几件小巧家具,大半天时间也就收拾完毕。
七月初一顶大红花轿,箫云灵进门,次日罗大太太喝了这碗媳妇茶,有一种很松口气的感觉,虽然还单着一个罗慕白,但了一件是一件,又一个儿媳妇进门,更的是已经怀孕了三个儿媳妇,罗大太太迫切的需要帮手。
再有一两个月虞秋荻和唐氏也要生产完了,若是那时候箫云灵有喜,她也有个帮衬,媳妇生孙子是好事,但这样赶在这一起,这一年可是要把她累死了。
八月底虞秋荻生产,足月生下一女,因为孩子有点大,把虞秋荻累的不轻。虞秋荻前头已经有两个儿子,再添一女,罗家上下也十分欢喜,尤其是罗大太太,养大了五个儿子,cao心cao以现在,亲生女儿没了,有个孙女也不错。
名字是罗大太太起的,姐儿生出与半夜子时,便叫了辰姐儿,随着儿子们一起,大名就叫吴延辰。罗大太太起还不放心,又请算命先生算了算,确实是好名字,这才用了。
不等到虞秋荻做完月子,唐氏就生了,又是一个儿子,罗慕清房中也是二子了。两个孩子的满月酒又是一起摆的,过来道喜的亲友们都夸罗家有福气,上回两个媳妇都生儿子,这回两个媳妇一儿一女,大房屋里二子一女,三房屋里二子,五房媳妇怀着孕,子嗣如何不旺盛。
罗大太太也是笑得合不上嘴,齐二太太作为虞秋荻的舅母,这种场合是必来的,也带了一个好消息,齐大奶奶在折腾这么久之后终于有孕了。虽然齐二太太很不喜欢齐大奶奶,但孙子总是自己亲生的,尤其是有爵位的人家,有嫡子很,不然哪里惹了皇帝碍眼,以无子夺爵,到时候才没地方哭去。
虞秋荻此时已经出了月子,听齐二太太如此说也算是有几分放心,齐二老爷是白眼láng,但他仍然是齐老太太的嗣子,他若是绝后了,以后祭祀也会是十分麻烦的事,笑着向齐二太太道喜,不禁又悄悄地问:“舅舅起复的事?”这都大半年过去了,按理说贺子章也该吐口了。
齐二太太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悄悄地对虞秋荻道:“你舅舅去找贺侯爷,你晓得贺侯爷是如何说的,他说老爷,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虞秋荻心里稍稍有点惊讶,所谓一屋不扫,这个要扫出去的是指齐大奶奶,也就是林家与齐家的联姻。看贺子章说话的这个口气,应该是跟林家真的不太对付,或者他只是想把水搅的更浑些?
“只是些家务事,清官还难断呢。”齐二太太说着,虽然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齐家也没什么大事,怎么就成齐二老爷不能起复的理由了。
虞秋荻晓的齐二太太是理解错了,当即笑着小声道:“是呀,现在表嫂也有了身孕,眼看着这一家人也过成了。”
齐二太太心中多少有些气顺,若是齐大奶奶能生几个儿子,总算是有点用处。
就在一片太平盛世,歌舞升平之时,箫清和又上折子了,说的仍然是江宁海患,按照箫清和的估计最多再有大半年,沿海必有战事。虽然天熙皇帝已经在训练海军,其实远远不够,尤其是天熙皇帝派出去的战领都是以前打陆地,这就好比把马儿放到水里,如何能跑的起来。
大珠没有海军,全部重新建立,武官肯定要用,但最好不要用有过很长陆地经验的武官,水路不是一个系统,指挥起来有可能会瞎指挥。然后箫清和又推荐将领,他提出用谢潜,理由是谢潜打过海战。若是天熙皇帝觉得他也不行,那还有一个人,天熙皇帝肯定可以用,他的亲妹夫,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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