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你了,到时候我与婆婆,太婆婆都来了。”年氏笑着说,本来顾家就说好的,顾老太太,长平大长公主都要一起去,现在换成罗家来张罗,她们肯定也要来的。
罗老太太马上笑着道:“竟然也劳动公主了,那时候我肯定也要去的,大太太和二太太平常也无事,到时候我们都一起去。”
两家说定,外头雪都飘起来了,年氏也要抱着文姐儿回去。虞秋荻送她到二门,年氏还笑着道:“倒是我给你找了麻烦。”
虞秋荻摸摸文姐儿的头发,笑着道:“都是亲家了,哪里麻烦不麻烦,只要姐儿能平平安安,你我也就安心了。”
年氏听得轻轻叹口气,她只有文姐儿这么一个命根子,其他的都不求了,只求她能平平安安,道:“以后我这个姐儿,还要你疼呢。”
虞秋荻笑着点点头,丫头放下帐幔,年氏的车驾缓缓出门。
虞秋荻送走年氏,坐车回到自己屋里,换了衣服,茶都没顾上喝,先把管事媳妇叫过来。普光寺是罗家的香火寺,去祈福倒也容易,不过连顾老太太,长平大长公主都要去,那就丝毫不能马虎,先让主持把日子挑好,该收拾的收拾好,现在是冬天,孩子们也要去,炭火一定要跟上,还有吃的喝的,一点都马虑不得。
罗老太太,罗大太太,罗二太太都要去,然后就是罗家的奶奶们,特意派了丫头去问,结果都说要跟着去。
“顾家的女眷们只怕都要来,还有郑王府,也要给郑王妃写个贴,若是她也同路,那就更热闹了。马车停在何处,何处起坐,还有中午斋饭摆在哪里,全部都要安置好了。”虞秋荻说着,想想又道:“还是把单子全部列出来,哪里做什以事,各处的负责人也都写出来了,到时候哪里出了错,我就找哪里。”
下人用久了就油滑,还相互推脱责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办事之前先把负责人定下来,用说的都不行的,用写的写出来。然后jiāo到那人手里,有压力在这里,还没有推托的人了,自然会用心卖力gān活。
“是。”管事媳妇答应着,连忙去办了。罗大太太退下来,本以为大奶奶年轻,没想到办事更老道,处罚的也严厉,实在比以前更累了。
打发走一个,又叫过来一个,是问问今天她不在,家里可出什么事了。管事媳妇把下午的事说了,家里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临近过年了,厨房的问题比较多。年后几乎是天天摆酒席,各种费用都要激增。
年年过年,管事媳妇也都有经验,虽然虞秋荻不在,但也已经处理了。虞秋荻只是大概问了一下,厨房向来是油水福地,多少下人挤破头也要进去,过年更是捞油水的好时候。水至清则无鱼,让下人们一点油水捞不到也不太好,只要不过份,虞秋荻也乐得大方。
直到问完了,虞秋荻才算摸到一碗茶喝,外头天色也黑了起来。丫头就过来问,要不要传晚饭了。虞秋荻不自觉得吁了口气,这一天天的日子,好像是什么都没做,但时间却是快的很,似乎是睁开眼天就黑了。
虞秋荻没忙着吃饭,却是问婆子道:“大爷呢,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下午时跟着大老爷出门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婆子说着。
虞秋荻便道:“那就等等大爷吧,我先看着哥儿和姐儿吃了饭。”要是罗慕远不能回来,一般都会说一声,反正她也不饿,还可以再等一等。
虽然家务繁重,虞秋荻坚持把三个孩子养在自己屋里,全部放在西梢里,倒是旭哥儿渐渐大了,想着年后搬到东厢房里住,不然三个孩子挤在梢间里,也显得太挤了些。媳妇把三个孩子的饭传了来,桌子摆好,奶妈们抱着喂饭。
虞秋荻看了一会,却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派丫头去看看张婆子和李婆子吃完饭了吗,要是吃完了就过来,不是什么急事,慢点也行。
停了一会,张婆子和李婆子,吴婆子都一道过来了,在饭点时,她们自然也要去吃饭。哥儿和姐儿还在厅里吃饭,虞秋荻便把她们叫到里间,把虞秋芸二嫁到席家的事说了,道:“张妈妈和李妈妈在外头都是有家人的,帮我留心一下席家人。”
光脚不破穿鞋的,这位席老爷实在够不要脸的,若是完全放任不理,他在外头吵嚷起来,多少也是件伤脸面的事。必要时可以给他一点好处,但若是求的太多,那就不好意思了。
李婆子会意,笑着道:“姑娘放心,我必然办妥当。”哪家门上都有几个打秋风的穷亲戚,处理起来也不会太费事。
虞秋荻也信得过她们的能力,看向她们又道:“两位妈妈外头都是子孙成群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们早在家里享清福,又跟着我劳累了这几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张婆子和李婆子明白虞秋荻的意思,当初她们来的时候,虞秋荻就说过让她们帮辅五年,助她在罗家立住脚。虽然还不到五年,虞秋荻在罗家已经站住,二子一女,管家大权在手,家里的管事媳妇也无人不服,确实是站住脚了。
她们在外头都是有家的,也到了这个岁数,若是可以她们也想当当老封君,受子孙孝敬。回报了齐老太太的恩qíng,虞秋荻也用不到她们,她们也有心想出去。、李婆子却是笑着道:“年前事多,总要把这阵子心过去,再者我们要走了,总得再给姑娘寻两个合适的顶上了。”
虞秋荻笑着道:“也好,不过过年那几日,妈妈还是回家团圆的好。”
“那就多谢姑娘恩典了。”张婆子说着。
正说着,罗慕远进门,话题便打住了,虞秋荻起身相迎,又让丫头们传饭。罗慕远一身疲惫,道:“赶紧吃饭,我一会还要出门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出门?”虞秋荻不禁说着,看罗慕远那样赶紧端茶上来。
罗慕远有几分忧心的道:“得去箫家一趟。”
“箫家?”虞秋荻看着罗慕远的脸色,她听罗慕远说过不少朝堂上的事,箫清和自从提了中书舍人之后,地位是大大的不同。天熙皇帝跟前说的上话不说,天熙皇帝似乎也跟喜欢他,出门时都会带上他。
但要说天熙皇帝多倚重他,这似乎又说不上,毕竟有贺子章在前,军事大事还是更倚重贺子章。若是定位的话,箫清和是小秘,贺子章更像副总经理之类的。
“这位箫大人实在是……”罗慕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箫清和好,按理说罗箫两家是姻亲,在某些方面箫清和应该更向着罗家才是,但罗慕远没有感受到箫清和的私毫偏向,当然箫清和也没有偏向任何人。朝廷之事,绝大多数臣子都有立场,但箫清和好像没有任何立场。应该说他的立场就是天熙皇帝,一颗红心向帝王。
虞秋荻想了想问:“为何要找他呢?难道前线又有什么事?”自从琉球丢了之后,前线就没有什么战报传来。肯定有,只是没有说。试想一下要是大胜,那肯定得说,没说,只怕是战局没那么好。
罗慕远叹了口气,卫连舟,罗素带着罗慕白去征兵,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寻到合适的兵源。谢衡带着谢潜收拾海宁残局,扶桑làng人并没有打散,荷地人也在,沿海是一直不太平。虽然谢衡自己请的命,但一直以来没有成绩出来。天熙皇帝说的是大力支持,文臣们不敢明着说什么,只怕暗里地会上些眼药。
这回去找箫清和,也是因为箫清和是天熙皇帝身边的近臣,最知皇帝心思,总得得到些消息。虽然用人之际,天熙皇帝不会怎么样,但罗家总好应对。
“我见过箫太太,说话处事虽然是极好的,但她本人并没有jiāo际应酬的意图。”虞秋荻说着,箫太太乔氏出身相当低,她自己也完全没有出来jiāo际应酬的意思,若不是两家有姻亲关系在,只怕虞秋荻也没机会与箫太太说话。
现在的箫太太倒是有点像贺子章前头的老婆,根本就不出门,但那时候贺子章也不出门,夫妻都如此也不奇怪,但箫清和外头跑动了,箫太太却完全不应酬,就不太合常理。
罗慕远皱眉想了想,心中有点眉目,但晓得虞秋荻处理家务就够忙了,便不再说。
媳妇传饭进来,夫妻俩一处吃了饭,虞秋荻又说了给孩儿们祈福的事,罗慕远便道:“是该如此,也是我们自己忙忘了,只是又要辛苦你了。那日我未必能去,让小五跟着吧。”女眷的大型活动,男人不能跟全程,但也不能一个人不去,跟着个晚辈去侍候最好。
“嗯,五爷已经说
“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虞秋荻笑着说。
饭毕罗慕远换了衣服出门,临走之时还叮嘱虞秋荻晚上不用等他,此时出门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虞秋荻也是从早忙到晚,能早歇就早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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