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五太太也笑着招呼,自家公婆与丈夫是恨死了这一房人,她却没什么恨意。尤其是看到现在的侯府这样,齐老太太是个控制yùqiáng心xing又毒的女子,给她当嗣子,即使能得爵位,长远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噢,你们来了……”齐二老太爷说着,显得有几分中气不足。年龄大了,又不想保养,跟着妾室混久了,身体自然跟不上。
齐瞬庭不是没劝过他保养,他却觉得何必保养,仕途无望,家族不振,当年的雄心壮志不复存在,爵位传给齐瞬庭之后,最后一点上进心也没有了。现在也就是混混日子,家中事务全部jiāo给齐太太,他则是天天跟着妾室喝花酒,都到这个岁数了,一辈子也过去了。
午夜梦回时回想起来,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叹,天上的大金饼砸到他头上了,他该百事顺心才是,为什么还会如此失落。
第206章
八月中秋之后紧接着就是罗慕白与贺二姑娘的大喜事,为了显得罗家重示,罗大太太亲自cao办,虞秋荻只是跟着打打下手,相对来说轻松许多。只是有一点,这回是罗慕远代娶,新郎服饰自然全比着罗慕远来的。
其他的事qíng罗大太太打理,罗慕远的衣服却是虞秋荻打理的。大红新郎吉服送到屋里,虞秋荻看罗慕远试穿时,心qíng多少有几分微妙。女人的大红嫁衣大概只能穿一回,男人就不同了,夜夜当新郎都是有可能的。妾室不能穿大红,男人则可以穿,穿多少回都行。
“这里太宽松了,让针线上的人改改。”虞秋荻吩咐着婆子,男人成亲之后就发福,随着年龄的增长,身形横向长是很正常的。罗慕远在海边这些年,虽然把体格练出来了,但实在说不上胖,这几年越发的忙碌倒是越来越瘦。
婆子旁边答应着,虞秋荻又整体看看,便道:“只把那里改了。”
“是。”婆子答应着。
罗慕远却没有马上把礼服脱下来,倒是对着穿衣镜又照了照。虞秋荻旁边笑着道:“怎么,你还不舍得脱了,是不是要真穿一回?”
罗慕远立时把吉服脱了jiāo给婆子,笑容中却有几分感叹,道:“我只是想起当年……”
那时候他还是青chūn年少,千辛万苦之后终于能娶到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吉服拿来让他试穿那天,他对着镜子照了许久,整整一个晚上都无法入眠。再看看现在,他与虞秋荻夫妻恩爱,生儿育女,似乎再一眨眼,儿女都要成亲,他们也要满头白发。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虞秋荻听罗慕远如此说,心qíng也跟着有几分感慨,正想说几句,就有婆子匆匆进门来传话,说罗老太太突然昏倒了。夫妻俩听得都是一惊,衣服都顾不上连忙坐车过去了。虞秋荻的住处离的近,夫妻俩赶过去时,只有一直跟着罗老太太的罗欣在。
罗老太太昏倒之前正跟罗欣说着话,不外乎是说些为妇之道,朱大爷人也很好,就是家境不好,但上头没有公婆,只有小夫妻两个,日子好过的很。罗欣都一一记在心中,罗老太太似乎还想说点别的,然后突然间就昏倒了。
罗欣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婆子叫过来,一边高声喊着让丫头去寻管事请太医,一边叫婆子扶罗老太太到chuáng上。几个老道的婆子掐了人中,罗老太太己然转醒。
没大会的功夫,罗家上上下下都来了,瞬间把卧室挤满,罗老太太看着一屋子儿孙,硬挤出笑脸来,道:“年龄大了,说几句话就觉得累,没什么事,倒是把你们都喊过来了。”
“母亲快别说话,大夫就来了。”罗大老爷满心焦虑的说着,罗老太太虽然一直没病没灾,但年龄在这里摆着,罗老太爷不就是这样,一直好好的,就是出去打了一回猎,就此一病不起了。
管事匆匆领着太医进门,罗大太太领着女眷们回避,婆子本yù放下帐幔,罗老太太却是挥挥手,她都这个年龄了,哪里还用的着。太医坐下来请脉,脸色却多少有几分凝重。却是对罗老太太道:“老太太并无大碍,只是要细心调养才好。我先开个方子,老太太先吃着,三日之后我再来诊脉。”
太医外间写下方子,罗二老爷连忙接了,罗大老爷则是送太医出门。走到院中时,罗大老爷就道:“老太太身体真的无碍?”
太医也是一脸忧心重重,罗老太太是心脏不好,这个病十分不好说。要是说不好,弄不好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要是一直没啥事,也许就能一直平平安安。至治,只能说缓解,没有根治之法。
“多谢太医。”罗大老爷听得心里冷凉一片,脸色极其难看,仍然礼貌周全的送太医出门去。
罗大老爷送完人转身回罗老太太屋里时,罗老太太正叮嘱着罗慕远,让他不要张扬,眼看着罗慕白的喜事近了,突然间要是对外说她身体不好,必然无数亲友过来探视,反而让她不能静养。再者太医都说她没什么大碍,平常也不用常过来她这里守着,还跟往常一样。
罗慕远如何敢反驳,只是点头答应着,罗老太太看罗大老爷回来,也不问太医私底下如何跟罗大老爷说的,只是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让二太太陪我一会就好了,你们都有事qíng要忙,快些去吧。”
罗大老爷便道:“也好,那我们就不打扰老太太歇息。”
罗二太太带着罗六奶奶留下来侍侯,罗大太太则带着儿媳妇们出去。贺氏马上就要进门,罗大太太正忙碌的时候。
连着喝几天药,太医也来的勤,罗老太太的身体看着也有几分起色,罗家上下多少松了口气。罗慕白的婚期越来越近,罗家三万银子下聘,风风光光的抬到贺家去,没几日贺家抬妆,贺氏带了三万银子的嫁妆。
到了铺阵当天,虞秋荻接待招科的,倒是挺简单的,半天时间全部搞定。两家早就说好了,贺家只陪送chuáng和妆台,其他家全俱全部都是罗家的。
罗慕白的新房仍然是原来的地方,只是装修全部换了。但凡原来林氏使用过的家俱,全部换了新的,除了房子没变样之外,里头是全部变了。贺家把家俱和铺阵东西抬过来,除了chuáng上的必须品和梳头东西之外,几乎是一应私有玩器都没有。其实也可以理解,新婚三天后就要去沿边了,再回来只怕要好些年后,这新房也是住不了几天的。
三天后罗慕远身穿大吉服,把贺氏迎进门,当然只是迎娶拜堂,掀了盖头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亏得罗慕白是二婚,当过一回新郎官了,不然这样的代娶,罗大太太肯定要考虑一下,好歹也得让罗慕白当回新郎官。
罗老太太带着罗二太太,罗欣亲自到新房里坐着,罗氏也来了,都等着看新媳妇。罗大太太和虞秋荻,唐氏,箫氏就不行了,她们要招呼宾客。罗慕白做为前线英雄娶的又是贺侯府的幼女,罗贺两家是大张旗鼓的办,己经提前宴了一天,到正日子时仍然是客似云来,勋贵,清贵,各种贵,别说当年林氏进门,就是虞秋荻这个嫡长媳都没有这个待遇。
罗慕远做为代娶新郎也要四处敬酒,带着一帮子兄弟一起喝,等到虞秋荻送完宾客回来,罗慕远也被人抬回来了。要是真新郎官,要能还舍不得灌,这是代娶的,又不用进dòng房的,自然是照死里灌。
虞秋荻防备着呢,准备好了醒酒汤,又侍侯着罗慕远洗脸。洗完脸,汤也不用了,整个人己经躺倒了。虞秋荻无法,只得给他宽衣解带,最后扶到chuáng里拉上被子。自己dòng房时还能装醉,新郎官嘛大家都懂得,到代娶了,如何会放过。
罗慕远灌了一晚上,倒也安静,次日清晨虞秋荻虽然满身劳累,仍然按点起来,又推推罗慕远,今天新媳妇认亲,他们当兄嫂的只能早去不能晚去。匆匆吃了早饭先去罗大太太屋里,唐氏,萧云灵,舞阳郡主都在,唐氏正给罗大太太梳头。
罗大太太现在是人逢喜事jīng神慡,最担心的儿子也把媳妇娶进门了,送到沿边去夫妻团圆,弄不好一年之后她就能抱上孙子了。
“走,到老太太屋里。”罗大太太笑着说,贺氏只怕要过去了。
众人各自坐车到罗老太太屋里,罗二太太带着罗六奶奶己经到了,罗老太太今天的气色也是难得的好。罗大太太担心罗慕白,她何尝不是担心,贺氏是个难得的,现在只盼着他们夫妻能和睦,早日生下孙儿,让罗慕白后继有人。
“二奶奶到了……”外头站头传话进来。
罗老太太笑着道:“快扶我过去。”
众人移步罗老太太的正厅里,贺氏己经在了,贺氏年方十六,虽然是常年习武,贺子章把她当女儿养的,她却是生的貌美如玉,看起来娇娇弱弱。虞秋荻头一次见她时,若不是旁人说这是贺二姑娘,她都不敢相信。
罗老太太先行坐下来,罗家众人也跟着坐下来,丫头早把跪垫拿好,贺氏上前一步,跪下来递上脚面,道:“给老太太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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