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闻总不擅长运动。”他忍不住轻笑,在人翻脸之前替她纠正姿势,夸张地捧了她一句,“不过相信以闻总的聪明才智,马上就能学会。”
她没有理会这人一贯的嘲讽作风,忽而问:“你和他打过吗?”
他自然知道她所说的人是谁,懒洋洋地挑了下眉道:“胜负各半。”
“我试试。”她同意了。
闻樱在运动方面也有不错的天赋,他只通过口头言语纠正她的动作,她就能逐渐领悟要点,做出规范的动作。在她学会基础动作和规则以后,两人来了一小局。顾元洲刻意放水,让局面打顺,然而她的表现却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赢球之前,他瞄了眼分数,想喂她一个球拖延时间,谁想失手打高了,球高高跃过她的头顶。
而闻樱出乎他意料,在刹那间弹跳而起,身姿轻盈,不留神露出一截儿小腰,转瞬又落下来。顾元洲被晃了下眼睛,下一刻,球已经呼啸而至,擦着他的肩膀,打在了他后方界限内的位置!
“不错。”
他在回神以后,吝啬地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夸奖她。
“再来一局。”她额头微微出汗,人却变得兴奋起来,与刚来时的郁郁有着明显的对比,就连顾元洲挑衅她“跟你打连汗都没出,没意思”,她也不再冷下脸来,而是回以一击扣杀,轻哼道:“马上让你出汗。”
放到平时,顾元洲说不定要口头暧昧上一句“怎么出汗”,令人难堪,这回他却只是轻松笑笑就过了,反而问:“你刚上手就能打,阎正奇怎么没早教你?”
“他问过我。”她一顿,“当时我还不会,公司里的事qíng太多,也没时间学。”
顾元洲重新发球,huáng色的小球与球网轻轻一触,以迅疾的速度朝她飞去。
“那他就应该亲自教你,这么优秀的学生,换做是我,就不会轻易让给别人。”
自从顾元洲开始为她“解答”提问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就变多了。他们发现彼此在很多地方都有相似之处,无论是为人处事的观念,商业理念,还是饮食、书籍、电影等方面,都非常合拍,有不少共同的爱好。
当然,两人来自两个不同的阶级,闻樱纵然当了三年豪门太太,对于他们从小生长的环境却并不是那么熟悉,豪门之间有太多未能宣之于口的潜规则,闻樱也为此受过不少嘲笑,吃了许多苦头。阎正奇没有太多教导她的耐心,对于她想要学习融入他所在的世界的想法,他并不理解。他的出生决定了他从小就拥有太多的东西,而那些东西,他习以为常甚至因此已经厌倦了,他一向只是认真地告诉她:“你做你自己就好,别管别人怎么想,我老婆是最好的,那些人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学她们gān吗?”
顾元洲却不一样,他愿意花时间去教她,即使她不是每一样都能像学习网球那样表现出足够的天赋,他口中挑剔,教导的耐心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有一回她问他为什么肯教她这么多东西,他将答应给她的藏书递给她,丹凤眼微挑似有几分诧异,漫不经心地说:“不是答应了要回答你的问题吗?你学的越多,就越能把握这些人的心理。”
“你不怕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商业劲敌?”
他左右看看她,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挑衅地一笑,“你?再学十年吧。”
闻樱本身公司里的工作就多,与顾元洲有了私jiāo之后,分到家庭的时间就更少了。阎正奇不知是没有发现,还是为了实践他“给彼此足够的私人空间”的准则,没有多说。不过两人虽然又开始冷战,他也没有再去鬼混,又开始处理公司事务,仍旧是懒懒散散的,仿佛没有太多的事业心。
而沈叶也突然消失了一般,没有在他周围出现,一切都显得平和宁静。
这天顾元洲约了闻樱见面,他得知她有投资理财的需求之后,就准备给她挑选一位私人顾问,这次准备先一起坐下来吃个饭,看她是否认可对方的理念等等。两人恰好在停车场就碰见,各自走下车来,遥遥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顾总,好巧。”她学他假模假样的说。
“巧了,相请不如偶遇,一起?”
两人虚伪地“客套”完了,正准备一同前往餐厅,突然有小孩子猛地扑了上来,抱住顾元洲的腿大喊:“爸爸!”
小剧场:
栗子:进展快不快!你就说快不快!小孩都有了!
顾元洲:为什么要为了进展牺牲我的幸福!你自己说,我和进展谁帅?
闻樱:你怎么不跟它比快?
顾元洲:……
-BE完结-
阎正奇:(迷茫)进展是谁?所以我只能排第三了?
栗子:没你的事(慈爱摸头,扔了根骨头)玩去吧。
第174章三年之痒(八)
饶是顾元洲一向能够在遇到突发qíng况时面不改色,这次也没能反应过来,他往闻樱的方向看了一眼,发觉对方的表qíng十分微妙,有一种百口莫辩的焦躁感,以及荒谬感。
他都没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他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腿上死死扒着自己的小孩子道:“什么爸爸?你哪里来的,我压根就……”
“等等。”闻樱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她低声地道,“有点问题,你看那边。”
顾元洲跟随她的视线看去,只见有一对穿着打扮十分朴实的夫妻匆匆赶来,他们面带焦急,在看向他们俩的时候又流露出几分谄媚讨好。
但还不等他们说话,小孩子就从顾元洲腿上下来,跑去抱住了她,“妈妈!”
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子,却已经有了灵敏劲儿,一开始是认为顾元洲高大能够保护他,后来感觉到闻樱对他的善意,立刻转换了目标。
“妈妈?!”那两夫妻脑子回转不过来,见他往闻樱腿上攀,急了,“哎,小狗子快从这位太太身上下来,别弄脏了人家的裙子!”
小男孩身上确实不gān净,既有汗又有泥,还沾一手化了的糖,闻言一怯,瞅了眼闻樱,却好还是鼓起勇气朝两夫妻吼道:“谁是小狗子!我才不叫小狗子,我叫卡卡!妈妈,妈妈……”他仰头看着闻樱,大眼睛里汪着水,像在担心闻樱拆穿他的话,将他推回给两夫妻。
到了这个时候,闻樱和顾元洲都明白了小男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对看一眼。
她的手护住小男孩的背,姣好温和的眉目,在转瞬间便有所变化,眼神锐利,“两位是什么人?想对我们卡卡做什么?”
“什、什么卡卡。”女人张口结舌,在闻樱的bī视下,声音越来越小,“这是我们家小狗……子……”她不确定地说完,似乎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qíng况,求助地看了一眼丈夫。
丈夫见识更多,没有轻易被糊弄,“这位太太,这小孩子确实是我们家小狗子。都怪我没教好他,他平时爱瞎胡闹,您别看他小,人jīng的很,爱逮过路的有钱人叫爸妈,也就是想骗点吃吃喝喝的,家里穷,买不起好吃的。我们夫妻俩啊实在管不住,他仗着年纪小,就指着说我们是坏人,路人还都肯信他,帮他一起骗我们,哎!”
如果换做是过路的好心人,这时候难免会有所犹豫,猜测他话语的真实xing,被男人抓住漏dòng,闻樱却没有分毫退缩之意。
她gān脆将小男孩抱起来,恼怒地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会认错我儿子?什么人小jīng明爱骗人,我们卡卡从小就是好孩子,他走丢了,我跟他爸爸急的不行,你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你就说,你们俩到底是谁?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丈夫见她恼怒的模样气势摄人,反而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立刻就慌了,“这、我……”
他的视线游离,落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上。
“抱歉,我妻子xing格比较急,但她没有恶意。”顾元洲忽而揽住了闻樱,一边向对面的夫妻道,“你们别慌,如果中间有误会就说清楚,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是发觉卡卡走失了,所以想领他找人是吗?”
“呃……”
“又因为不知道他真正的父母是谁,怕他被人骗走,所以才编了这一套话来试探我们?”
“……好像是?”两人惶恐不安。
“好像?”顾元洲眉峰轻轻一动,那瞬间爆发的气势,令夫妻俩“慌不择路”。
“是是是,没错,就是这样!”
他们早就被绕晕了,一听他解释的头头是道,有心认下,又怕这个说法不圆乎,是个陷阱,才有所迟疑。直到发觉不认下就会立刻出乱子,心想总比现行被抓好,才一咬牙,马上就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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