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友_马桶上的小孩【完结+番外】(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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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季明又道:“你要是真不愿意,那我们就别再见了。我不会再来宫里找你,你在季府我的东西,我给你送回来——”

  她作势要远离,这话真的惊到了殷胥,他一把拽住了崔季明:“谁说我不愿了!”

  崔季明压抑不住坏笑了:“那就是愿意了?”

  殷胥看着她笑容,后知后觉自己上钩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这个钩难道有办法不咬么?

  崔季明憋不住了,她凑过来,又舔了舔殷胥快被她咬破的嘴唇:“那你跟我说,是不是只要是我,就算现在这个样子,你也起的来?”

  崔季明一向喜欢用这一点来衡量。言下之意,无论什么样,你也爱我?

  殷胥艰难的点了点头。

  崔季明下巴磕在了他肩上:“我不信。”

  殷胥垂眼:“你可以试试。”

  崔季明低低笑了两声:“那我要脱了你裤子。”

  第370章【番外】【日常】(一)

  崔季明成了全家唯一一个还没成婚的。

  最早先是元望成婚了,他娶了个去年参加制科落选的女书生,崔家人还以为那女子是因为元望在朝中的位置,想要给她自己谋前程。然而却不料成婚前夕,是那女子却有些不肯。

  朝中有传言,说是不允许夫妻双方均是官身,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她嫁给元望之后,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出仕了,便有些犹豫了。

  后来还是元望把这件事儿拿出来到朝堂上讨论。那时候已经离裴六参加的制科过去了一年,朝堂上多了几个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女xing官员,虽然规模和人数依然很难与男子相提并论,但好歹是比以前只有个萧烟清好多了。

  元望提出此事,朝堂上自然也会开始激烈的讨论。

  女子入中书门下的很少,大部分职位要随行圣人左右,官品低下却掌有建言讽谏之职,天下对于女子的公正xing和心胸,还总是抱有相当大的偏见。这些位置又从来都是朝内斗争抢夺的重点,除了竹承语,大部分女子还远未卷入政治最中心,获得这些职位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

  但裴六就是想要得到中书的职位,反正圣人是断袖这事儿天下皆知,她就算做了像舍人这样近身的职位,也不会有人去诟病她。

  对于这次,她虽然官职低微,却也开口道:“敢问这夫妻之间的关系与兄弟之间的血脉孰轻孰重?又与孩子的关系,哪个更亲密?哪个更是利益绑定在一起的。夫妻可和离,更有离心者,一男子可娶三任妻子,但他能随便更换自己的兄弟么?”

  不同于竹承语和不少书院女子,妆容着装清素,进退有度,她就是每一个举动每一丝气息都在朝外透露——我就是你们说的、你们怕的那种坏女人。

  她勾唇笑道:“朝内自有回避制度,规矩细致,父兄与外姻亲戚者,不得在同一部、寺内任职,官职低者回避;三品以上官员,子弟荫职的细则也有,对于科考中也有种种回避政策,这正是我大邺官职完善的证明。婚姻关系应该介于父兄关系和外姻亲戚之间,就按照规矩来进行回避,明文规定即可。为何要qiáng制规定是否该有一人退出官场?若恩爱夫妻,均是难得一见的才子,为了用人就该拆散?而且若是已婚夫妻,官职低者请离官场,那若是妻子家族位高权重,一飞冲天,丈夫便要离开官场?”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说什么防止用联姻来巩固官场位置,这种境况以前还少么?只不过如今可能夫妻二人都上官场,以前则是在官场上给自己找岳父罢了。

  女人对于权利的野心,千年来可从来没有消失过。

  以前是靠进宫这条路子,自打高祖之后这条路就不太好使,如今多了官场这条路——利用才学也就罢了,利用容貌手段怎么办?

  偏生还没法为了避免这种qíng况而加大对于官员的监察体系,因为靠着关系进来浑水摸鱼的男xing官员可是更多。

  到了涉及利益的官场上,这种男女之间的矛盾虽然不成规模,但变得很微妙了。

  怕女人掌握权力的是男人,说女人根本没能力掌控权力的也是男人……

  不过还有一大批人,对于此事持无所谓的态度。

  他们一小部分是无所谓女子进入朝中,另一部分则是知道女子为官,很有可能是昙花一现。女孩儿进入县学州学的比例还相当低,在国子监的人数更是很少。而且女子还很难走基层升为高官的这条路子,因为在地方上,可是宗族关系顶天大,女子想要为官可要比在洛阳一带还艰难。

  后继无力,她们争也未必能争多久。

  裴六何尝不知道,但她觉得这事儿唯一的希望就是圣人的决意。

  她提出的看法有理有据,圣人也说将婚姻关系,纳入朝廷回避体系之中。

  元望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至少是能结婚了。

  而紧接着就是妙仪。

  熊裕自打北边回来,急的就跟后头有人挥着鞭子在赶似的,崔式却有意拖他。不过以前像崔家这种高门,从一开始两家说定到真正进门,都要花上将近两年。妙仪只用了一年左右,都算是被着急忙慌的嫁出去了。

  不过说是嫁出去,熊裕在洛阳棋院为官一事,基本是众人都毫无异议。然而洛阳的房价已经被炒的离谱,听闻南邦之前想买一处靠城南的小院,拿自己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的俸禄和在崔家的不少积蓄,商定好了价格,过了俩月居然就买不起了……

  宰相买不起房子,熊裕也没好到哪里去。祖父也有不少积蓄,终于绞尽脑汁在洛阳置办了一处小房产。当年还嫌洛阳的崔府跟长安没法比的崔式,现在才知道崔家算是洛阳城内最大的一处私人院落了。

  不过崔式对于熊裕嫌弃之余,也找到了个理由,说那房子太小没法住人,就可以让妙仪留在家里住了。

  不比修与舒窈两个人就打算很低调的偷偷成婚,妙仪和熊裕是被一群人推到台前,大办了一场两个人都没明白状况的豪华婚礼。

  妙仪既是棋圣,本来就够让百姓想凑热闹了,薛菱跟她下过几次棋,又很喜欢她xing子,让宫里赏赐下来,还说想给妙仪封县主。

  当然殷胥可不想再给崔家锦上添花了,妙仪也不在乎,县主这事儿反而让别人多议论,不提也罢。只是就妙仪的尚书爹,宰相叔,舍人堂兄,巨富二姊,主帅阿兄和圣人嫂子……就让这场婚礼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当然更有一群人拍着大腿叫着惋惜。

  崔家前些年把这个小闺女藏得太好,就这么个身份地位,还有棋圣光环,扒上了关系就是半辈子不用愁——怎么就……落到一个乡下小子手里了呢!

  崔式心里冷笑,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

  他家妙仪,就算嫁给谁,也不会嫁给那些想抱着崔家大腿的人。

  不过对于像崔季明这种在婚礼上喝到站在桌子上唱歌的人来疯而言,熊裕和妙仪就更多是紧张和无所适从。新婚夫妇是要住在青庐之中,在这种帐篷里……自然是什么也不敢乱来。不过熊裕对着妙仪,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外头欢声笑语还在继续,他们俩被众人早早赶进了帐篷内,连侍女都不能进来,妙仪正跪坐在地毯上,笨手笨脚的拆着自己复杂的发冠。熊裕也跪坐到她身后来帮忙,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金饰全都拆了下来。

  妙仪转过脸来,有点微乱的黑发下,是拍了一点薄粉涂了口红的脸,她挠了挠脖子,又拨了拨头发发梢全撩在了熊裕手臂上,痒的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妙仪这才仰过头去看他,熊裕被崔季明灌了不少酒,他脸上也有点微醺的神色,今日圣人也微服来了,只是他身份特殊没有留太久。

  妙仪似乎想开口,却又隐隐脸红:“那我们现在gān什么呀?”

  熊裕喉咙动了动:“家里没有人跟你说要做什么?”

  妙仪居然会错了意,很吃惊道:“你不知道么?”

  熊裕:……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妙仪居然露出点高兴的样子,好像是她知道,熊裕不知道,她就是更厉害,可以指挥他了,盘腿转过身来,对他招手:“那你过来,我告诉你!偷偷的……”

  熊裕看她一脸兴奋得意,只得扶额靠过去,妙仪揪住他耳朵,一阵胡说八道窃窃私语,把他耳朵都chuī热了,熊裕这才一脸纠结的转过头来:“你决定是这么跟你说的,不是你自己理解的?”

  妙仪怎么会承认自己一知半解,脑补了大半。

  她信誓旦旦:“就是这样的!”

  这要是能做得成就怪了……

  妙仪却又缩了缩:“不过她们说会有点疼,我才不信,肯定会很疼的。小时候做艾灸也跟我说只是有点疼。我、我可不想试试,我感觉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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