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一跃而起,一拍储物袋,祭出自己法宝来。
正打算出招,那怪物已经消失无踪,西岭chūn愣在当场,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低头一瞧,船上哪还有夙冰的影子。放出神识觑了许久,方圆内,根本没有她的灵息!
西岭chūn登时傻了,赶忙传音给岸上众侍从,让她们前去北堂府报信。
自己则一个猛子,扎下水去。
不一会儿功夫,仙河之下出了水怪,并将北堂二小姐抓走的消息几乎传遍整个洛仙王都,宋修一听说,心急火燎的便要朝仙河赶去,却被那女道君拦下:“你疯了?你不知道那仙河会损害你的灵根?”
“我有宝物,没事的!”宋修忧心忡忡地道,“我要去救她!”
“那宝物平时还行,但仙河乃灵气之源头,绝对不行!”那女道君拂袖道,“你在这待着,为师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胆敢如此猖狂!”
宋修面上一喜,倏又皱起眉:“师傅,您一人行么?”
女道君宽慰他道:“放心,为师不会有事。”
说罢,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朝着仙河水门方向划去,随着灵息渐渐消失,宋修自斟一杯清茶,置于鼻下嗅了嗅,脸上的焦虑逐渐散去,微微翘起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来。
便在此时,一名侍从来报:“宋大人,门外有名男修来寻二小姐。”
宋修稍稍一愣:“请他进来。”
缀下一口清茶,忽听一个极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请问,北堂珊可是住在此地?”
☆、69姻缘线(二)
听口音不像穹苍人,宋修抬头,先入眼的是一抹月牙白,那男修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相貌同他的声音极为相称,算不上特别英俊,但气质超凡,绝不可能只是筑基修为。
是以宋修多了几分警惕,起身彬彬有礼地道:“前辈口中之人,正是府上二小姐,不知前辈您……”
那男修亦是一拱手:“琴某祖籍北麓,与她乃故jiāo,途经此地,特来探望。”
宋修凤目略微沉了沉:“前辈,北麓同穹苍,似乎隔着重重境域禁制。”
“谁说不是,”那男修兀自一叹,毫不掩饰其中辛酸,“可说连着两个月不曾歇息过了。”
来人正是秦清止,他寻至此地,委实费了一番功夫,先是从杂器店记录中,找出倒卖手环的贩子,再从他口中,寻到北堂珊埋骨之地。一层层抽丝剥茧,确定目的地之后,立刻返回无极宗,请求三位合虚期太上长老出手,才得以破开空间禁制,来到穹苍。
首先抵达的,并非洛仙,而是穹苍修仙界最为qiáng盛的琰国。
秦清止素爱远游,也曾去过其他修仙界,但甫到琰国,也不免有些吃惊,当地的修仙水平,确实高出北麓好几个档次,大抵是和他们的富裕程度有关。
宋修暗暗揣测他的身份,知他不会明说,便也不问,只焦灼道:“可惜前辈来的不巧,我家小姐被水怪抓走了。”
秦清止不知洛仙深浅,一直不曾放出神识,听罢宋修之言,奇道:“水怪?”
“没错。”宋修微微颔首,将仙河始末和盘托出。
秦清止摩挲着储物戒,好半响没说话,尔后稍稍打量宋修一眼,笑道:“既然如此,小友便为琴某带个路吧。”
宋修一愣:“前辈,那仙河的灵气,对男修灵根具有腐蚀之力……”
“吾本剑修,无妨。”
“剑修?”
宋修纳闷地瞧着他,修剑是除了修体之外最苦的一种修行,所以在琰国几乎是绝迹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剑修,大都古板的很,但此人看上去,怎么都像个散修。“前辈,已经有大能前往营救了,咱们还是在此等待吧。”
“等什么,等那化神境界的大能,和我那小徒弟,谁能杀的死谁么?”
秦清止面露不悦,一抬手,直接将他收入储物戒内。
拢了拢袖子,自顾自地道,“最讨厌别人怀疑本座,本座哪里不像个修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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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估计还要再向下一些。”
夙冰躲在自己那枚芥子空间里,一面研究手里的地图,一面分出神识,密切注意外面的一举一动,“左边一点,不对不对,右边一点。”
邪阙抱着玛瑙戒,原地停下,不耐烦地道:“到底左边还是右边?”
“等等啊,我再看看。”
夙冰从眉心抽出一丝灵力,渗入地图中,研究来研究去,忍不住蹙起眉,地宫到底建在哪儿,怎么那么难找?“算了,我还是出去自己找吧。”
说罢,夙冰在周身设下一层避水罩,一施法,缩身出了空间。
将玛瑙芥子丢进储物袋,放眼望过去,河下的世界一片静谧,连条鱼都瞧不见,不过越向下行走,灵气越是微薄,估计诅咒也就越弱。
邪阙收拢双翅,站在她肩头:“应该就在附近,我嗅到了怨气。”
“但此地空空dàngdàng,一览无余,地宫的大门究竟在哪儿?”夙冰放出神识,又觑了一周,“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禁制、或是阵法?”
“阵法肯定没有,禁制我倒真不清楚。”
邪阙摇摇头,伸出爪子指向周围,“上行的河水不停循环,下行不应该动也不动一下,以我推测,估计是有什么障眼法。”
夙冰琢磨了下,在指尖蕴满灵力,朝向河底一掷。
灵球慢腾腾的穿透水壁,停在夙冰指定的位置,忽然“轰”的一声爆炸开来,震的整个水域颤上几颤。夙冰同一时间放出神识,感应周遭水域的变化。
终于发现,有一处水域始终一动不动:“就是那里。”
夙冰游过去那个位置站着,手心一翻,避水罩渐渐向下沉。邪阙闭上眼睛,放出妖识探了探,点头道:“怨气的确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怎么破开障眼法?”
“我来试试。”
邪阙重新展开双翅,飞出夙冰的避水罩,腮帮子一鼓一鼓,憋了许久,喷出一团火焰,在周遭水域不断翻滚。不一会儿,原本静缓的水流开始涌动,并在河底渐渐分裂出一道口子。
夙冰喜道:“入口开了!”
邪阙忽然有点儿头昏,翅膀一抖便一头栽了下去,夙冰心下一悚,虚空一抓,将他抓回手心:“妖怪叔叔,你怎么了?”
甩一甩脑袋,再用爪子蹭了蹭眼睛,他道:“没事,大抵是休息的不够。”
夙冰忍不住皱眉:“你今天才醒。”
“你烦不烦?!”邪阙不耐烦地踩她一脚,指着入口道,“还不赶紧进去!”
“该来的人还没出现,我进去太早,万一被那女魔灵弄死了怎么办?”夙冰揪着眉头,她实在不确定衍微道君会不会来,因为她搞不明白宋修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姻缘线明明没有对他起作用,他却装出一副qíng深不寿的样子,究竟是在做戏给谁看?
肯定不是害怕自己会去向阮仲告密,有他师傅衍微道君在,哪怕不是阮仲的对手,保护他也是绰绰有余的。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他要骗的人,正是他家师傅。
那就更奇怪了,衍微道君对他无微不至,骗她能得什么好处?
“连这都想不明白,阿夙,你睡了二十万年,睡成猪脑子了么?”
邪阙坐在她肩头,盘膝调息,鄙视的瞄她一眼:“他们师徒二人之间有猫腻,而且很明显的,是那老太婆一厢qíng愿。宋修潜伏在北堂家那么久,而且极受北堂大小姐的宠爱,估计知道仙河地宫里的秘密,以他的狡诈,八成是猜到了你的意图,所以故意顺着你的计划,将他师傅拖下水。”
他们师徒俩关系不正常,夙冰也不是瞎子,自然瞧的出来,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疑惑宋修的举动:“他将衍微道君拖下水,倘若诛杀了那魔灵,岂不是与他的野心背道而驰?”
“未必。”
邪阙慢条斯理地道,“你想想,这些天他对你的好,全被他师傅瞧在眼睛里,怕是恨不得将你吃拆入腹,但碍着宋修的脸,才一直没有动手。”
夙冰沉下眸子:“所以,她若真来了,便不是来救我的,是来杀我的?”
“你觉得呢?”
“那宋修不怕她将魔灵杀了,诅咒一旦消失,以后还怎么控制洛仙?”
刚问完这话,夙冰脑子里灵光一闪,扬声道,“我知道了!仙河所散发出的诡异灵气,根本不是来自水脉,也与什么诅咒无关。否则,应该越向下行灵气越浓,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上域灵气充足,河底却稀疏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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