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这臭丫头!”
行在前端的黑衣魔童一眼瞧见夙冰,哼了一声,直接挥出一道魔气向她袭去。黑蜘蛛力量虽qiáng,智商却不高,以为有人对它不利,便吐出长丝,将魔气给卷了。
黑衣魔童冷笑:“身为道修,居然豢养魔宠,你师傅怎么教的?”
他话音未落,一道蛛丝便卷上他身边一名金丹魔修,听罢一声惨叫,那魔修瞬间成了一坨渣滓,许是蜘蛛不爱吃魔修,嗅了嗅,又给吐了。
场面静下来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惊骇的抽气声。
夙冰抚了抚额,拿伏魔铁一端戳了戳黑蜘蛛的脑门,好笑道:“哎,都同你们说了,这吸了真魔之气的变异黑寡妇会吃人,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她话音未落,头顶上黑压压一片魔修已经四散开逃,再也没人去管什么邪皇印。
黑蜘蛛虽然不爱吃魔修,但一见那么多人在眼前飘,不由兴奋起来,不停喷着毒丝,一死一大片,还越玩越上瘾。
不知不觉中,身体已经bào涨到三四丈,夙冰只能环抱住它的触角,才不至于摔下去。场面一时失控,那大乘期魔修一直隐身潜伏,渐渐摸清这只黑蜘蛛的习xing,它腹中的毒丝,是有量的,每次喷完一定量,必须歇一歇。
他微微勾起唇角,趁黑蜘蛛再生毒丝的间隙,陡然出手向夙冰袭去。
夙冰同样将它的习xing摸清了,猜到这货肯定会趁机出手,一直防备着,一感应到有灵息波动,即刻翻身滑入黑蜘蛛的腹部,
“妖怪叔叔,准备好了么?”
“一、二、三!”
三字一落,夙冰顺手将伏魔铁化为锥子,在它腹下开了一个小dòng,同时祭出芥子空间,朝向dòng内一扔。
两道气息瞬间缩身进入空间内,半点儿毒血也没沾上。
夙冰抚着胸口道:“好险。”
邪阙落在地上,现出人形,也抚着胸口道:“真的好险。”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不愉快彷佛从没发生过似的,邪阙赞许道:“也亏的你能想出这个办法。”
“可惜只是缓兵之计。”
夙冰惆怅道,“咱们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这黑寡妇的毒血太过猛烈,极有可能将空间媒介腐蚀掉,咱们必须要在此前出去。”
邪阙叹气:“不仅如此,毒蛛的力量越来越qiáng,再等等,连伏魔铁都不怕,咱们只要一出去,一准被它吃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夙冰累的不轻,席地而坐。
“你还是先结丹吧。”邪阙提议。
“咦,”
夙冰狐疑,“你先前不是说,我被穷奇伤了根本,暂时不适宜结丹么?”
邪阙睨她一眼,说道:“早日结成金丹,自保也容易一些,最重要的是,出去后将会引来天罚,虽然金丹的天罚威力小了些,又劈不死你,但想逃脱那名大乘期修士……”
夙冰巴掌一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夙冰说gān就gān,当即走去一边坐下,设下重重禁制,开始闭关冲级金丹境界。邪阙也挥手设下几重禁制,一直等夙冰周围灵气开始波动,才一挥袖子,将濂溪放出来。
“解开邪皇印的禁制。”
“想都别想。”
濂溪烦透了,“有本事自己解开。”
邪阙一妖风忽闪过去:“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濂溪笑了:“我本来就是鬼,怕你啊!”
邪阙被他bī的没办法了,指着夙冰道:“那我杀了她!”
濂溪这才瞧见夙冰,向前走了几步,却被禁制困住,脸色瞬间沉了:“你们这些活物太卑鄙了,就知道要挟我!”
邪阙掌心蕴满灵力,作势要向夙冰打去:“解不解?!”
濂溪无奈道:“解,我解还不成吗?”
将邪皇印抱在手中,他才将要施法,却又说,“解开之后,你得帮我作证,我是为了夙姑娘才答应的,要不然聘礼没了,我怎么向人家jiāo代?”
“你有完没完!”邪阙一脚踹过去,“快解!”
濂溪将邪皇印向上一抛,双手掐起一套繁复的手势,只见五角黑玉光芒大盛,“咣当”两声响动过罢,缓缓落在邪阙手中。
邪阙摩挲再三,微微侧目望了夙冰一眼,继而指着很远很远的一处角落对濂溪道:“你躲一边玩儿去,老子要闭关。”
☆、90血祭炼魔山(九)
六十二天过罢,夙冰金丹得成。
结丹大业,并没有夙冰以为的那么轻松,甚至可说九死一生。一切因由,皆是那根伏魔铁作祟,在她凝练丹胚的过程中,此物不断淬炼她的体质,就算她本为阳火灵,终究修了上千年魔道,焉能不被其影响。
夙冰现下四系灵根十分均衡,独独缺了一条土灵根,先前无知无畏,觉得再生灵根可以尝试,但随着修行渐深,她开始犹豫起来,万一不成,搞不好丹碎人亡。
因此她暂时不敢妄动,等回头请教过秦清止再说。
收了灵力,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金丹在紫府有规律的运转,所释放出的灵力,不断充盈四肢百骸,她伸出手,感受跳跃其上的灵火,笑了。
伸个懒腰,夙冰挥手解开禁制,抬眼看到邪阙也在闭关。
元婴期的禁制,迫使她无法靠的太近,只能在禁制最外围停留,否则便要被妖气所伤。夙冰离的很远,只瞧见他周身黑气缭绕,颇有些讶异,若是她没记错,邪阙的妖力,不是白色的么?正纠结着,突然感受到伏魔铁在识海内嗡嗡作响。
她心下一悚,好qiáng的邪力!
无暇多想,倏忽听见濂溪说道:“夙姑娘,你结丹了?”
夙冰转过头:“你怎么在这?”
“跟你一样,被抓来的。”濂溪从一片竹林里绕出来,叹气道,“这一次,是我连累夙姑娘了,濂溪惭愧。”
“恩?”夙冰听的云里雾里。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此恶贼抓来。”
“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是为了你,才将邪皇印打开的,聘礼全当你收了。”濂溪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赧然道,“待回王都,我再去王爷爷殿中取些别的送你,王爷爷殿中宝贝极多,除却邪皇印之外,还有软红绡、诛天剑、九天玄晶珠、鲛人玉鳞片……”
“等等。”夙冰扬手打断他,沉沉道,“你说,你将邪皇印的禁制打开了?”
濂溪颔首,指着邪阙道:“此妖修拿你的xing命要挟,我qíng非得已。”
夙冰震愕半响,白毛像只老鼠一样,一直都有猎宝的习惯,她还以为他抢邪皇印,只是为了qiáng大自己的宝匣……
他不是说邪皇印戾气太重,不能吸收?
莫非,他还嫌逆天逆的不够,准备以邪皇力量直接冲击化神?!
“谁让你告诉他的!”一股怒气bī上天灵盖,夙冰咬着牙,攥起拳头,兜脸给他一拳!“你不知道那东西多害人!怎么能随便解开封印啊你?!”
濂溪不防,这一拳挨个正着,夙冰下手极狠,险些打掉他的牙。
面具被打飞出去,嘴巴里腥腥甜甜,濂溪怔愣着捂住脸,两眼发直的望向夙冰。夙冰渐渐冷静下来,她也很惊讶,qíng绪为何会在一瞬失控?这小子明显是被白毛给坑了,也算受害者,自己真是禽shòu不如,居然还揍人家。
清了清嗓子,夙冰正打算道歉,濂溪忽然笑了:“王爷爷总说,濂溪xing子太过耿直,找媳妇儿就得找彪悍些的,方能治得了我,夙姑娘,看来大长老的预言,果真没错。”
夙冰一张脸瞬间垮了,他还在说:“一直称呼你为夙姑娘,似乎太过见外,你我既然已经订了亲,还是称呼为夫人的好。”
夙冰动了动唇,他又说:“也不行,你同我还未曾举行过仪式,眼下称为夫人尚早,不如叫你冰冰?好吧,冰冰。”
“冰你个头啊!”
实在忍无可忍,夙冰抡起胳膊又是一拳甩过去,“你他妈有完没完?!你那什么李爷爷,根本就在骗你!你哪里耿直,根本就一缺心眼儿!”
原本臂力便很惊人,夙冰这一拳,又蕴满了金丹期的灵力,濂溪完全没有设下防护罩,也不曾抵抗,只被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脑门,直接震dàng识海。
眼前一黑,濂溪倒在地上,鼻下缓缓流出黑色脓血。
夙冰愣了愣,看来这小子早前便已受了重伤,一直都在qiáng撑。想来也是,那会儿落在一众魔修手上,焉能不被扒层皮?完了,不会被自己一拳打死了吧?她蹲下,正打算放出神识查看一番,濂溪忽然睁开眼睛,唬了夙冰一跳:“啊!对了!冰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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