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可做不了主,别人的宝物,她岂能说收就收?
可笑大师已经快要气疯了,当场将檀龙珠朝夙冰一扔,冷冷道:“良禽择木,既然它有心认你为主,那贫僧便成全你们!”
说罢,收了金晶虎跳下擂台,头也不回的走了。
夙冰叹口气,横竖将他得罪了,那还好有什么好顾忌的?捡起檀龙珠,将火龙一收,顺手装进灵shòu袋中。风声shòu一溜小跑,顶着一头焦毛过来邀功,夙冰看也不看它一眼,直接收了。
跳下擂台,可悟冲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夙冰挑挑眉毛,牵着他就走,看也不看靳耀一眼。走极远了才问道:“此番,小修将你师兄得罪透了,结果会怎样?”
可悟呵呵笑了笑:“施主还是担心一下靳施主吧。”
不用他提醒,夙冰也看明白了,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大有不弄死她便誓不罢休的味道。夙冰真就纳了闷,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值得他这般劳心劳力?
……
回到dòng府,夙冰头件事便是倒了杯水喝。
被火龙烤了大半天,她口gān舌燥,压了压火气,才将目光投向正在睡觉的邪阙身上:“大白,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你赢了?”
邪阙睁开眼睛,睨她一眼,“看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是赢了。”
夙冰早就无视他的毒舌,哈哈笑道:“怎么样,我现在已经很qiáng大了是不是?当年修魔修到金丹期时,都没有现在厉害啊!”
邪阙翘起脚,不屑道:“要是不比从前厉害,你那么多年阅历,就全活在狗身上了!”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没趣儿极了,夙冰摇摇头,低头继续喝水。
邪阙顿了顿,才道:“阿夙,咱们还是离开九麟岛吧?”
夙冰一愣,抬眸道:“为什么?”
“前方似乎有个大危险,亦或是我们现在就身处危险之中,有什么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让我觉得……”邪阙动了动唇,半响才道,“觉得有些不安。”
“不安”这两个字,从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邪阙嘴巴里说出来,实在令夙冰颇感讶异:“大白,你在害怕?”
“我怎么会怕?”邪阙哼了一声,将脸转去一边,“我只是担心你连累我!”
“你说的危险,是不是指靳耀?”
“他?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夙冰奇了:“那是什么?”
邪阙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心绪不宁,如今既要化功,便不能使用妖力,一使用妖力,又可能丧失理智……”
夙冰打断他:“关于你体内的邪皇之力,我已经想到法子了。”
“恩?”
夙冰曲着指节,叩了叩桌面,半响才道:“咱们双修吧?”
哪知邪阙却将脸一沉:“老子就知道,你会想出这个鬼法子!”
夙冰劝道:“这是一个好法子。”
“老子不同意!”
“为什么?”邪阙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夙冰皱起眉头,“这是最平稳,亦是最安全的法子,对你对我的伤害,都可以降低到最小。”
邪阙冷眼望她:“你喜欢我么?”
夙冰眉头越揪越紧:“这和双修有什么关系?”
“但这和老子有关系。”邪阙自嘲一笑,“老子接受不了……”
没头没脑的几句话,令夙冰原本愉悦的心qíng又开始烦躁起来,好不容易克服重重心理障碍做出这个决定,结果对方反还嫌弃她?这是什么世道!当她求之不得还是怎么地?
越想越火大,她将茶盅重重朝桌面一摔:“行,老娘jīng疲力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有本事,你他妈自己想办法去!”
说完踹门而出,但不过转个身,她又开始后悔。
他都已经这样了,还同他计较什么?
但她既然都出来了,也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夙冰索xing倚着门框坐下,说道:“大白,你再仔细想想,这当真是最好的办法了,咱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哪里还在乎什么元yīn元阳,你说是不是?如此迂腐,也不怕人笑……”
“你给老子闭嘴!”
邪阙豁地打开房门,夙冰一个趔趄,险些没摔了,见他居高临下,盛气临人地怒道,“你在乎不在乎,那你是cao守问题!反正老子绝不会和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行双修之礼!死也不行!”
说完,又“啪”的将门阖上。
夙冰一个激灵,好一会儿才跳起来踹门:“你说老娘没cao守?!!”
邪阙的声音震出来:“滚回去想明白了,再同老子说话!”
“你!”
夙冰气的直抓头发,“你行!你行!”
想明白,她要想什么?
想她喜欢谁?
脑子不自觉的一思量,立马就停摆了。
她渐渐愣住,此番重生深知不易,一心只想追求力量,修生正果,似乎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机会去想这个问题。
夙冰再次坐下,开始很认真的想,想着想着,便倚着门框睡着了。
☆、98无字天书
其实邪阙的意思,夙冰也不是全然不明白,她只是不想去明白。
上一世,同萧白夜之间牵牵扯扯,别管因着什么缘故,总归到死那天也没整明白。夙冰从私心,早已将这些儿女qíng长抛到九霄云外,修士的一生太过漫长,没有什么可以抵挡住时间的侵袭,活到最后,甚至连血脉亲qíng都可以淡漠,更何况其他感qíng?
她心里清楚,求长生者唯有绝qíng绝义,才能逍遥自在。
可你若说她薄qíng,偏偏她又重qíng,上辈子顺风顺水的夙冰一直不曾发现,直到此次重生,她从最底层开始爬起,这条炼心之路,走的何其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纵然这个修仙界再怎么黑暗,总还有心思澄澈之人,比如蓝少卿。逆天的资质,高贵的出身,却从未腐蚀他半分,是他的纯粹令夙冰渐渐相信,这世上真有一种东西叫做友qíng,无论你出身如何,资质如何,处于何种境地,他都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有拓跋战,从天之骄子到阶下之囚,夙冰陪他走过人生最黑暗的一段岁月,十几年朝夕相对,在他看来两人亲如姐弟,在夙冰心里,更像是母子qíng。以至于夙冰无论走到哪里,总放不下他,心心念念想着他现在过得怎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以及元宝,究竟是敌是友,夙冰直到现在也分不清楚,但他却能在危急关头,将山河社稷那样的神器留给自己。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哪怕嘴上不说,夙冰也是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在心里的,日后若有机会,欠人家的恩qíng,总是要还。
半梦半醒着,许多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浮现,最后定格在邪阙身上。
他们之间的羁绊,实在太深,以至于夙冰压根理不出一个头绪。扪心自问,自己这般劳心劳力,不全然是因为补偿,但非要说有其他什么感qíng,夙冰也很苦恼。
她觉得,他和她之间始终少了些什么。
但究竟少了些什么,她不知道。
睡觉的时间,其实也是恢复元气的时间,第二天下午夙冰醒来的时候,又是生龙活虎。她推门进去,兴致勃勃地道:“我想明白了!”
邪阙抬头看她一眼:“你是睡明白了吧?”
夙冰咂咂嘴,说道:“这几天正是大比,一轮就快过去,那些修士的灵力耗损严重,若是炼制一些高阶补气丹的话,肯定能大赚一笔!”
邪阙紧紧抿着唇,盯着她道:“你想一夜,就想明白了这些?”
“当然还有别的。”
夙冰将储物袋朝桌上一扔,开始朝外掏东西,“九麟岛上丹药昂贵,不只是缺少丹药师的缘故,这里四面环水,土地极为稀缺,灵糙便少之又少。”
“所以呢?”
“幸好我有芥子空间,阿呆这些年,将药田打理的极好。”
“二十年份的药糙,你拿来炼制高阶补气丹?”
“我有息壤啊。”
夙冰指着戒指道,“药田下铺了一层息壤土,种出来的灵糙应该够份量了吧?只可惜面积有限,药田里只有主要药糙,其他辅助药糙、比如益气糙之类的,没有。”
邪阙面无表qíng地道:“上善天池周围,有许多碧水藻,可以替代。”
夙冰双眼一亮:“你也懂丹药?”
问完她就后悔了,很明显只要秦清止懂的,他就没有不懂的。没等邪阙出言奚落,夙冰再是一拍灵shòu袋,将风声shòu放了出来:“大白,多多是时候进阶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乔家小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