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夫妻两个在这里计议停当,又暗自幻想了一下二房里日后jī飞狗跳的景象,这才满足睡下。
对于秦守和梁夫人几十年如一日的“不屈不挠”,秦宇也终于不耐烦了:现在这府里不仅仅是自己,那还有儿子和媳妇,还有个不满周岁的老来子,若仍似从前那般忍让,一旦因此害了儿子媳妇,铸成大错那可怎么办?
因此秦宇想了良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到了老太太跟前儿,跪下述说了这些年秦守夫妇对自己和公主的不满,求老太太主持兄弟两个分家,如此,也不至于拖累大哥,让他始终不能施展平生抱负。如此这般说了半车的话,却不料老太太静默半晌,吐出一句让秦宇也无奈的话来:“只要我活着,你们兄弟两个就不能分这个家。”
母亲都这样说了,秦宇又能如何?只得无奈离去。待他走后,老太太身后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方走过来,不解道:“老太太,奴婢不明白,刚刚驸马说的也都是实qíng,现如今不是他容不下大老爷,而是大老爷自己觉着受限制,大老爷过来恳求老太太也有好几次了,怎么您就是不肯点头答应呢?这样下去,难道必要弄得他们兄弟反目?奴婢实在不解这里面的因由。”
秦老太君手里捻着佛珠,默默看着窗外好半天,才喟然叹了口气,对身旁这心腹嬷嬷轻声道:“这是老爷临去时,千叮咛万嘱咐我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两个孩子分家,守儿资质平庸,为人又贪婪,和他兄弟在一起,挥霍些倒还能够支撑着,也有外人看在宇儿的份上敬着他。若分了家,以他们两口子那个做派,只怕就要入不敷出了,若要坚持下去,也必然露出小家子气,给我秦氏列祖列宗抹黑,甚或会做出什么贪赃之事都是说不准的,难道我秦氏一族的门风清白,就毁在他手里?更何况,离了他兄弟,还会有谁把他放在眼中?军功赫赫?你当他真的是军功赫赫?不过是人人看在宇儿得份儿上,格外奉承赞美他罢了,他大半辈子都活在这种骄傲中,一旦分了家后无人问津,以他的心xing,谁知道会有什么不测?我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对宇儿不公平?然而他本就聪明,这些事qíng倒也不难化解,做娘的,对无能的那个儿子总是要偏心些。如今我活一日,便要看着他们兄弟两个都好才行。若我有一天闭了眼,他们兄弟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也是眼不见为净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身旁嬷嬷听了主子一番话,这才明白老太太的心思,不由得也是在心里叹了一声,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老太太和老太爷看事qíng竟是如此长远透彻,只是……这样一来,固然大老爷可以保全,然而对驸马一家,可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谁知道日后还能出什么样的事qí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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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这样东西,能弄到吗?”
梁夫人的上房中,此时她正和一个道婆对面而坐,亲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太太信道教,这道婆也是她们惯常熟了的,太太动不动就要叫来让给讲几卷道经,自然,奉献给道士观的银子也不会少。
因此今日这道婆又来了之后,也没人去在意她,谁也没有想到,梁夫人会在这上房中,堂而皇之便和道婆谈起了不入流的勾当。
此时听见梁夫人的话,道婆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神qíng,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夫人又要xing子烈的,又要马上就能见效的,若只是这两样,还好弄,鹤顶红就行了。只是让人看不出来的毒药却是难寻,我暗中问了这许久,也没问出来,夫人还是要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也不是要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的,若谁都看不出来,倒没用了,是要那种能看出一些,但必须要费些周折的,如此才好让人信,不然的话,难道当人是傻子?鹤顶红,你看谁拿这个来害人?不过都是后宫里赐哪个妃嫔自尽才用的这个。”
梁夫人淡淡说着,只从她对这番话不以为然的态度上便可知道,这女人的良心确实已经被狗吃gān净了,面对杀人害命这种事qíng,竟是半点不觉惭愧心虚。
那道婆能和她凑在一处,自然也是个面慈心狠的,听了这话便笑道:“如此夫人更要有些耐心才行,放心,我一打听到,必定想办法弄了来给夫人,只是这价钱,只怕不会便宜了。”
梁夫人冷笑一声,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你还担心什么?不要说将来,就是眼下,多的没有,几万两银子我还是能拿出来的,我倒是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毒药,竟要几万两银子?”
道婆立刻眉开眼笑道:“自然没有这样坑人的,我这里也不过是和夫人说一声,别将来价钱贵,夫人觉着我是坑您,这就没意思了。”
“放你的心吧。”梁夫人冷笑一声,接着才又慢条斯理谈起了道经,过了一会儿方将人送出去。
而在这两个人密谋商议的时候儿,洛槿初和公主岳姨娘却丝毫不知道自己等人竟要陷入一个可怕的陷阱中,犹自在公主房里,一边逗弄小宝宝一边说笑着。
“是三个月后成婚吗?那正好儿,天气又不冷,恰恰又不似如今这般暑热,秋风送慡的时节,到时候我进宫去找太后和太皇太后要几盆名种的jú花,妞妞帮我带过去,也算是一份心意。”
房间里正在说三个月后洛唯和秦暖的婚事,洛槿初回来后便回了一趟侯府,结果就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此时听公主这样说,她便笑道:“那儿媳就替哥哥和暖姐姐先谢过公主了。说起来,这桩姻缘能成,还真多亏了您,不然的话,以我外祖父那眼高于顶的脾气,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公主笑道:“和我倒没什么关系,你那个舅母是拎的轻轻重的,我和她说了一次,她便愿意了。就是你那外祖父和舅舅,起先还看不清这里面的道道儿,倒是驸马找他们说了几次,这才说服了,不然哪可能这样容易?唔,我也说错了,可也不算是容易呢,你和锋儿去了边疆一年多,这事儿才定下来,哪里就容易了?”
岳姨娘在一旁笑道:“俗语说,好事多磨。不论如何,总算又有一对有qíng人要终成眷属了,这个结果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呢。说起来,奶奶和世子爷去了边疆,到底还是错过了一场婚事,听说你们侯府那位三姑娘,是半年多前嫁出去的吧?”
洛槿初笑道:“可不是?不过昨儿回去后也都见着了。别说三姐姐,就是四姐姐和五姐姐,如今也都定了人家,只怕三哥娶了暖表姐后,一个个就都要出门的。虽然三姐姐没赶上,能赶上这两个,倒也还好。”
话音落,却听公主笑道:“是了,我记得你们家那位姑太太,家里也是十分显赫的,她的夫君似乎就是一部尚书对吧?上一回进宫时,遇见几个命妇,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说到那位宫家公子身上,都说是一等一的人品,难得模样又好,xingqíng又温柔,更是个学富五车的才子。晋国公夫人还说,这京里除了锋儿,再难有与你那表哥比肩的人,却不知这样好的孩子,是不是有了人家?”
洛槿初听见公主说命妇们都夸赞宫羽,心中这个快乐就别提了,当下立刻将自己“天下难寻”的好表哥称赞了一通,幸而宫羽不在面前,不然只怕让妹妹这一通夸,要把脸夸成猴屁股了。
公主听洛槿初说的宫羽当真是这般优秀,不由得也动了心思,暗暗踅摸着皇亲国戚中是否有适龄的公主郡主,若是有年龄相当的,或许倒是可以做个大媒。因为玉成了洛唯和秦暖的好事儿,公主此时明显已经是有点做媒做上瘾了。
几个人正说笑着,忽听外面有脚步声,接着一个婆子便进来报说老太太心口不舒服,让洛槿初赶紧过去看看。
对于秦老太君,连公主都是十分尊敬的,当下哪敢怠慢,亲自和洛槿初来到老太太独居的佛堂中,好在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却是被这事儿一搅和,几人便各自回房,洛槿初因为破获毒阵大获成功,此时正研究各种解毒药剂和方式,她的宏伟愿望是把蛇毒血清给配出来,不过依照古代这做药条件,这工作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好在素日里也无事,权当打发无聊时间了,倒也是颇有乐趣。
时光匆匆,转眼三个月时间过去,洛唯终于是如愿以偿,娶了秦暖过门。
两府联姻,市井中虽然因为秦暖之前的彪悍和洛唯身份多有流言,然而谁去在意,到底将这个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洛槿初在婚礼前三天就回了娘家,帮着母亲忙前忙后,最后总算是把这台戏热热闹闹的唱了下来。又在家歇了一天,调戏够了新娘子秦暖,才心满意足的回了王府。
此时天气便渐渐凉慡了,一进府,便闻到一股桂花香气,因便问身旁小丫头道:“桂花开的这样好,可是快到中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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