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忍不住笑出声,连忙扭过头去,饶这样,脖子上也觉被一道视线狠狠剜着,耳边传来洛槿初凶巴巴地声音:“怎么?难道你有异议?你不觉得我这计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妙好计?”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应该倒是当得上,毕竟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没良心,设计到他爹娘头上去。不过绝妙好计嘛,咳咳咳,我还是持保留意见好了。”秦锋老神在在地道。
洛槿初磨了两下牙,恨恨道:“不行,我要当山大王,你给我当小喽啰。”说完却听秦锋哈哈笑道:“你当山大王?你有武功吗?万一你爹豁出xing命朝你冲,你还不得吓到滚下山去啊?这也太丢人了吧?”
洛槿初气得牙痒痒,却又没办法反驳,心中只能再次恶狠狠把秦锋咒骂了一顿。不过不管如何,这件事qíng搞定,她心中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一半,凭着洛涛和秦氏的感qíng,她心里对此计的结果抱着无比的期待。
哼哼!芳姨娘,你不是想方设法的让我爹和娘亲反目吗?给我等着,本姑娘只用一计,就要让你这些年所有的筹谋全部化为泡影,嘿嘿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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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九是秦氏母亲的生辰,秦母笃信佛教,因此每年的这一天,她都要去寺庙进香,为母亲祈福。
在庄子这几年,这习惯却也没变,虽然这乡下没有京城那种香火鼎盛的大佛寺,却在离龙湖村十几里地的清风山上,有一座香峰寺,庙不大,不过是十几个大小僧人,周围的善男信女素日里有事,都是来这座庙里,因此虽是小庙,却也热闹。
秦氏怎么说也是侯府的三房奶奶,因此这一日之前,都要派管事的前去打点,到九月十九这一日,香峰寺就不对外开放了,只接待秦氏一行。
到了九月十八这一日晚上,用过晚膳后,已等了几天的洛涛便对秦氏道:“明儿是岳母的生辰吧?你往年不是都要去庙里进香?明日也是这样安排么?”
秦氏淡淡道:“是,离此地十几里,有个香峰寺,在乡下这几年,都是去那里进香的。爷还记着妾身母亲的生日,这可真是难得。”
洛涛也冷笑道:“是,也只有这种讽刺我的时候,你还记得自称妾身,素日里横眉冷对时,你你我我的叫了多少回,怕是数也数不清。”
下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口,拼命忍着笑,秦氏也险些撑不住,哼了一声道:“爷不是有名的才子吗?记数也该比别人更高一筹才是,你就记着呗。”
洛涛哼了一声,没再言语,过了一会儿又道:“那香峰寺周围风景如何?”
秦氏心里明知道这是丈夫要和自己一起去,只不好意思说。你若是那和软些的,便该递个台阶才是。她偏偏不,一扬下巴道:“穷乡僻壤的,哪里有什么风景?光秃秃一座石山罢了。”
洛三爷面色微变,洛槿初心里暗叫糟糕,心想娘啊娘啊,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时候还摆什么款儿啊,你也得替爹考虑考虑不是?他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就不容易了。
因连忙吟吟浅笑,正要说话,却见洛涛看着面前茶杯老神在在道:“是吗?那倒不错,我这半生游历过的山水也不少,唯独没游过石头山,明日索xing也一起去看一看罢。”
秦氏一口茶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好容易吞下去,方诧异的看着丈夫,呐呐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在乡下住了这些日子,别的也没看出来,倒是这脸皮似乎变得厚了几分。”
洛涛瞪了她一眼,冷笑道:“这是自然,俗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离着什么人近,自然就沾染了对方一些习气嘛。”
秦氏恶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心中却微微泛起一丝久违的甜蜜,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起身道:“有些乏了,我回房去歇着,爷请自便吧。”
洛涛“嗯”了一声,也站起身道:“我去书房。”说完施施然走了。大厅里只剩下洛槿初,看着门外方向,好半晌才喃喃道:“这两个人就是现实版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吧?一定是这样的,我的天,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样一对爹娘啊。”
她的声音极小,只有自己听到,身后香糙只听见她在这里咕咕哝哝的,连忙凑过来道:“姑娘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我忽然觉着肚子有些不舒服。”洛槿初咳了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呵呵笑道:“咱们也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应该也是没什么人看吧,不过还是努力求收藏和留言,盼大家捧场嘤嘤嘤嘤……
☆、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一大早,洛涛与秦氏就带了十几个家人前往香峰寺。原本洛槿初是要跟着的,不过早起后她就说肚子不太舒服,吃了药要留在屋里静养,芳姨娘本也要跟着,却被洛槿初留下,美其名曰“照顾”自己。其他的小妾们也想去,但秦氏端着脸子,洛涛一想,这么多年不曾在发妻面前尽过心,看她那日头痛yù绝的模样,着实可怜,因此也就没让小妾们跟着。
一切都在按照洛槿初的剧本走向进行,剩下的就要看秦锋那家伙的实力了,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就自己庄子这几个家丁嬷嬷,用不上眨眼功夫,保准让他们昏倒过去。
估摸着秦氏和洛涛走了小半刻钟,洛槿初“元气”尽复。芳姨娘倒是尽忠职守,守在她身旁安安静静绣花,见她猛然坐了起来,便瞟过来一眼,淡淡道:“姑娘肚子好了?看这脸色是好了吧,恢复的真快,什么样神妙的药有这效果?也给我们几粒,下次吃坏肚子,倒也不用怕了。”
洛槿初微笑道:“姨娘想要还不容易?香糙去我匣子里将那治疗腹泻的丸药拿几颗过来,别拿错了,看准了记号儿。”说完又对芳姨娘道:“不是我自夸,姨娘到时用了就知道,这药虽是我自己配出来的,着实好用,看,不过是一晚上,如今肚子就没事儿了。唉!难怪我师父经常说,有时候就连他也很佩服我的。”
芳姨娘心中gān呕了一声,暗道真不要脸啊,这就把自己夸到天上去了。因见香糙果然拿出几枚药丸来,她便接过了,笑吟吟地道谢。却听洛槿初道:“姨娘回去吧,我肚子好了,还要去先生那里上课呢。”
芳姨娘笑道:“我不太放心呢……”不等说完,就见小丫鬟蕊儿跑进来,对洛槿初道:“姑娘,柳先生过来了,听说您肚子不舒服,要过来看看您。”
洛槿初忙道:“我已经好了,哪能让先生过来看我,我这就去上课。”说完也不管芳姨娘,自顾自就把桌上的书本都收拾起来,俨然一副要上课的模样。
芳姨娘这才站起身道:“既然姑娘去上课,婢妾便回房了。”说完转身出门,那几枚丸药却是“落”在了这里,蕊儿眼尖,看见了,连忙要喊,被香糙使了个眼色,便不做声了。
待芳姨娘走后,洛槿初才嘿嘿笑道:“就知道她不敢要,哼!做贼心虚,就凭她,也敢吃我的药?正好儿,给了她我还觉着làng费呢。”因命香糙将那几枚丸药重新收起来,她这里收拾好了自去见柳先生。
却听柳先生要带她出去认认糙药,香糙等本要跟着,但不知怎的,竟然脸上就起了疹子,柳先生看见了,不由得歉意道:“定是我身上这几株金线糙惹的祸,许多人不服它的。”
洛槿初趁机赶几个丫鬟回屋,只说在外面走走,就回来的。于是师徒二人联袂而去,须臾间到了庄子外的小丘后,只见秦锋牵着三匹马,已经等在那里。
“会骑马吗?不会骑的话,这路程来回可不短。”秦锋斜睨着洛槿初,一脸的轻蔑。这个时代的千金闺秀,很少有会骑马的,虽然洛槿初在乡下住了这些年,也未必就会骑。
却不料洛槿初把脸一扬,冷哼道:“笑话,有什么不会的?”说完翻身上马,动作竟十分利落。待看到柳先生也上了马,她不由得惊讶道:“师父,难道你也要去给秦公子当小喽啰,这……这可不合你的身份啊。”
柳先生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小的胡闹,我自然要在一旁看着,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大家小姐,怎么就生成了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命xing子。”
“秦锋,你这个小人。”
洛槿初看着秦锋恶狠狠地叫,在她看来,自然是这家伙向秦先生告的密。
秦锋也是满头黑线,冷哼道:“关我什么事?你要柳先生配合你,又不和他说原因,他见你困难,见我还困难吗?bī着我非说出来,不然的话就不去接你,我还不是为了你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计划?这时候倒来怨我,有本事你别用柳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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