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因谢灵媛亲自介绍,含笑回礼,笑容带着几分疏离,宋和鲜卑建立的魏,各自为政,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宋、魏之间未来必有一场大战,可如今两国皆受羯族和突厥骚扰,两国正合作共同抵御外敌,正好的蜜里调油。步六孤氏目前是魏国最显赫的外戚,家族连续已经出了二代皇后了。之后谢灵媛又介绍了余下几人,基本都是鲜卑贵族女和关中郡姓。
北方常年战乱,北地世家目前远不如江左世家那么煊赫,说是世家基本不过是丙姓、丁姓,偶尔才有出个乙姓,可往往不持久。而江左世家,有资格坐在谢灵媛身
后的世家女,基本都是甲姓出身,几个关中郡姓,大家怎么看得上眼?而谢灵媛、陆希等人,都是三世之内必有三公的膏腴世家。
陆希和谢灵媛对视一眼,谢灵媛对这她微微颔首,陆希恍然,看来步六孤氏要出第三位皇后了,这位恐怕是未来皇后的胞妹,难怪会让谢灵媛款待。
“我们在玩猜字谜,七娘子说光是猜谜没意思,想加上些彩头。”王穆清同三人解释说道。
这是众人常玩的游戏,“七娘子想要加什么彩头呢?”陆言饶有兴致的问。
陆耀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尊不过她巴掌大小的玉雕,“我平素最喜玉雕,这尊玉雕是我近作,也是我心爱之物,我用这作为赌注如何?”
陆希抬目望去,那玉雕雕琢着喜上眉梢的吉庆图案,雀鸟、梅花活灵活现,如果真如陆耀所言,这位鲜卑贵女玉雕水平果然不错。
谢灵媛低声吩咐宫女几句后,对陆耀道:“我平时暇时偏爱弹琴,身边也就一把琴看得过去,就用那把琴做彩头吧。”
陆耀道:“谢娘子爱弹琴,若是离了自己的琴,如何再能弹奏呢?便如旁人要我的玉雕可以,可要我的玉雕刻刀,那是万万不可,不若谢娘子以弹奏一曲为彩?若是我等侥幸赢了,望能聆听娘子仙音。”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七点还有一更,此文明天入V,但是听风迄今为止零存稿。。。所以我想,我从昨天开始就双更了,然后今天也双更,明天、后天也双更,这样的话,大家也能多看一点公众章节,我也不用老是担心入v的三更了。。。这几天忙着更新,留言都来不及回复,谢谢大家的留言,么么么么么~~~~、在门阀制度下,不仅士庶界限十分严格,而且不同姓氏也有高低贵贱之分,甚至在同一姓氏的士族集团中不同郡望、堂号的宗族也有贵贱、尊卑之分。唐代柳芳在其《氏族论》中对此作了明确的论述:在南北朝时,“过江则为侨姓”,王、谢、袁、萧为大;东南则为“吴姓”,姚、王为大;山东则为“郡姓”,王、崔、卢、李、郑为大;关中亦为“郡姓”,韦、裴、柳、薛、杨、杜首之;代北则为“虏姓”,元、长孙、宇文、于、陆、源、窦首之。以上“侨姓、吴姓、郡姓、虏姓”合称“四姓”,“举秀才,州主簿,郡功曹,非四姓不选”。比如说崔氏中,清河崔在魏晋时期,就比博陵崔要高很多,但是相比来说,侨姓、吴姓在魏晋时期,名声要比郡姓大,但是后来因为侯景之乱,侨姓、吴姓中仅留兰陵萧氏,后来在唐时期,郡姓就起来了,同样也是那时候博陵崔也开始胜过清河崔了。、即使在上述“四姓”中,也因门第阀阅而有等级高下之分:凡三世有位居三公者为“膏粱”,有令、仆(she)者为“华腴”,有尚书、领、护以上者为“甲姓”,有九卿若方伯者为“乙姓”,有散骑常侍,太中大夫者为“丙姓”,有吏部正副郎者为“丁姓”。所以世家牛叉,不仅仅于他们面子上转的很牛叉,而是他们祖辈就很牛叉,他们现在也很牛叉,因为一旦没落,就丢落到下等,他们看不起bào发户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人家牛叉了多少代,bào发户牛叉了几代?能比吗?但是后来随着士族的没落,到了唐,士族比之前更保守了,这其实也是士族完全没落的前奏,当然也和当时政治经济的发展是分不开的。
☆34、中宫元会(下)
“七娘子有所不知,此琴别无特殊之处,不过是我亲手所制罢了。”谢灵媛爱琴,其父也是古琴大家,闲暇时也教女儿如何制琴,谢灵媛目前所弹制琴,就是在父亲的指点下做成的。
陆耀闻之一笑,便不再多言。
之后众人都拿出自己亲手所做的得意作品,王穆清爱琉璃器,家中还办了一个琉璃作坊,她今天拿出的一只琉璃花瓶,色泽剔透清透如碧水,极为罕见,是她的心爱之物。
顾秋华让人取来一株兰花,“此兰是我从野外寻来,也养了快有三年了。”顾秋华道。
陆言则放上一卷古籍,“这虽是古物,可到手时已经残破不堪,全是我亲手修补。”
陆希让chūn暄放上一个多宝盒,“这多宝盒是我画了图纸,让工匠做的。”说着让chūn暄将多宝盒打开,小小的一个匣子,居然层层叠叠的嵌了无数暗格,看得大家大开眼界。
相较对面除陆耀外,大部分人奉上的都是书画,陆耀下座一名鲜卑女孩笑道:“这多宝盒固然jīng妙绝伦,可吾等久闻陆大娘子书画双绝,可否让儿等开开眼界?”
“希书画粗陋,那称得上‘双绝’,这位娘子过誉了。”陆希淡笑着拒绝了。
那女孩还想说话,却被陆耀按住了,示意宫女将花签递于谢灵媛,谢灵媛道:“几位娘子来者是客,理应汝等先行。”
“那儿却之不恭了。”陆耀沉吟了下,缓缓吟道:“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
谢灵媛一开始没说话,似乎想了一会,才道:“井。”然后谢灵媛也回陆耀了一句,“gān之一九,只立无偶。坤之二六,宛然双宿。”
一来一去,众人似乎平分秋色、不分输赢,但陆耀那边不少人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因为这场猜谜的胜负已经完全掌握在谢灵媛等人手中,她们无论出多么难的题目,对面五人总在默数过五声后,说出答案,而她们给出的答案,有难有易,分明是看她们要答不出来了,才给容易的谜面,这种类似施舍的行为让大家很不好受。
谢灵媛见连陆耀的面子都快挂不住了,举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茶,宫女的上前恭敬道:“几位娘子,马上承天门大典快开始了,请诸位娘子移步承天门阁楼。”
谢灵媛对陆耀笑道:“今日同七娘子聊得尽兴。”谢灵媛起身捧起自己的古琴,“此琴乃灵媛亲手所制,赠与七娘,望
七娘不弃。”
陆耀也将玉雕给了谢灵媛,陆希等人分别将自己带来的物品同刚才对谜之人jiāo换,陆希换到的是一副字画,同她jiāo换的少女道:“粗浅之作,望陆娘子莫要嫌弃。”
“娘子谦逊了,娘子运笔jīng妙,希自叹弗如。”陆希说,陆希还真奇怪了,这些人怎么一口咬定自己书画jīng妙呢?
“陆大娘子才太过谦逊呢。”陆耀突然说道,“耀之前有缘得见,陆大娘子亲绘的一卷《小蓬莱图》。当真是惊为天人,曾一度冒昧想出重金购下此画,差点让高将军同家兄翻脸。”陆耀说起陆希的画,眼底闪过敬佩。吴郡陆氏她久仰大名,可陆氏族人才学大多聚集在经史之上,都说书画以琅邪王氏和吴郡顾氏为尊,陆希也不曾听过她拜过什么名家为师,却也有如此出众的画技。
“皎皎,你什么时候又画了一卷小蓬莱图?我们怎么没看过?”谢灵媛奇怪的问。
“我去年年头画的,后来送人了。”陆希解释道,小蓬莱图是陆希去年画的一卷山水图,也是陆希迄今为止,和目前正在给陆琉题词的花卉虫糙图并称最得意的两件作品。
陆言错愕的望了陆希一眼,《小蓬莱图》她是见过的,画卷不大,不过三尺长、一尺宽,却是阿姊前年花了一年时间画出的成品。
小蓬莱其实就是吴郡震泽湖上的一座小岛,也是陆希名下的产业,前年祖母去世,阿姊悲伤过度,一下子病倒了,等祖母出殡后,她也不顾众人的劝说,躲到了小岛上,一住就是一年,陆言偶尔去看陆希的时候,就见她随身带着画具,不是让人摇了一艘小船在震泽湖游湖,就是戴了斗笠在湖中垂钓……
若不是耶耶后来陪着阿姊在岛上住了一个月后,顺利把阿姊接回了建康,她都有以为阿姊似乎要步入阿姑的后尘了。阿姊一年的成果就是这副《小蓬莱图》,当时耶耶一眼看到就拍案叫绝,想不到阿姊居然送人了。
高将军?顾秋华趁着旁人不注意,拉了拉陆希,“你把你的图送给高仲翼了?”
“嗯。”陆希点点头,“阿兄说他常年在外地,很思念故乡,就让我把这幅图送给他了。”反正这也不是她送的第一幅了,陆希奇怪的是,为什么她给阿兄的画,会给外人看见,她不认为阿兄会主动把这幅画给陆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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