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_蓝艾草【完结+番外】(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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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军入城,本来大启军重新夺回了京师重地,也算得喜事一桩。但紧接着,联军内部便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众人都为谁能进驻皇宫而剑拨弩张……

  湘王卫王皆是亲至,蜀王派了世子司马瑜前来。司马瑜以礼让长辈为由,并未住进皇宫。反倒是湘王与卫王都恨不得将对方捅死,而自己住进宫去。

  城破之时,薛寒云恰混在蜀军之中,做了司马瑜的亲卫。

  当湘王与卫王皆想拉拢司马瑜,暗中找人谈条件的时候,司马瑜一反常态,只道别人便算了,往日他与司马恪皆为质子之时,还有一笔旧帐未算。

  明铄离京之时,早将司马恪抛弃,只带了自己的妹妹明娜。

  司马恪,不过是他名正言顺占领大启的一枚棋子而已。如今棋子毫无用处,自然只有抛弃。

  并无一兵一卒的司马恪在宫中大乱之时,还在东宫醉生梦死。他这个皇帝当的窝囊,凡事都要听明铄的,完全等同于傀儡,哪知道临了被明铄抛弃,还未醒过神来,已经落到了湘王的手里。

  湘王索xing做了个顺水人qíng,将他送至司马瑜营中。

  司马瑜正与薛寒云伸长了脖子在帐中等待,见得十月的天里,被扒了帝王服色,只着一身白色单衣,被反剪双手绑起来的司马恪被兵士推推搡搡推了进来,薛寒云越过司马瑜上前,倒似久别相遇的故人一般,面上笑意浓的几乎要化不开,细瞧,却又带着咬牙切齿之意,一字一句都是从牙fèng之中挤出来的……

  “世子爷,好久不见!”

  司马恪宿醉未醒,睁着一双醉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咧嘴笑道:“你哪位?朕不认识!”

  薛寒云从后腰摸出一把鞭子来,也不知道他是几时准备的,面上犹带着笑意,鞭子却呜呜响着,狠狠一鞭子打到了司马恪身上,司马瑜的帅帐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一声惨嚎,他背上白色的中衣顿时爆起一道带血的印子,隐约可见下面狰狞的碎ròu……

  薛寒云笑的愈加可亲:“没关系!世子爷不认识薛某,只要认识薛某人手里的鞭子就好!”说着又是一鞭子,用足了全身的力气。

  司马恪挨了这两鞭子,痛的宿酒立醒,挣扎惨叫,于清醒的片刻时光里,终于想到一桩陈年旧债来:柳相的独女,恰是眼前此人的妻子!

  当初他纵容手下侍卫挥鞭子向着那弱女子的时候,做梦都不曾想过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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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帐内鞭子带起的风声与男人的惨叫声,咒骂声纠缠在一起,似要钻进人心。

  司马瑜与温友昌立在帐外,啧啧叹息:“我这位堂兄真是作孽啊……”竟然惹着了这位煞神。况且得知柳明月身上旧伤层叠,竟然是司马恪的杰作,司马瑜也心生不平,这才有代薛寒云向湘王讨要司马恪之举。

  温友昌对于当年薛寒云经历过的“丧妻”之事,也是听司马瑜谈起,如今仍觉惊心动魄,又知柳明月流落在外,必定受尽苦楚,如今司马恪落到了薛寒云手中,也算一报还一报。

  帐内,司马恪起先还有力气辩解求饶咒骂,到了最后声音渐次低迷了下去……

  良久,帐内只闻鞭子挥动,以及击打在**上的声音……直到连鞭子声也停止了……

  帐外的司马瑜与温友昌皆只侧耳静听,也不知道薛寒云有无将司马恪打死。

  只等到许久之后,帐内终于悄无声息。司马瑜去掀帐帘,才伸出手,便有人从里面冲了出来,薛寒云寒着一张脸从里面虎步而出。

  照理说,报了仇,他应该高兴才是。这人倒奇怪的很,打人的时候一脸笑意,打完了反倒好似身上背了深仇大恨一般神qíng凝重。

  “不要用药,但也别让他死了!”

  出得帐来,扔下这句话,薛寒云大步而去,只留司马瑜与温友昌大眼瞪小眼。

  “他这是……心软了?”

  司马瑜摇头否定:“我瞧着倒像养着别让死了,好让他下回再打……”

  两人相偕进了帅帐,但见得帐内司马恪已成了血ròu模糊的一团。当初司马瑜为质子之时,在京中与各藩王世子也曾相处过一段日子,但皇家亲qíng淡薄,更何况这些堂兄弟们事实上乃是竞争对手,不把对方置于死地已算仁慈,哪里还会同qíng对方的处境?

  司马瑜俯身下去,轻探了下司马恪的鼻息,果然薛寒云出手极有分寸,他虽气息微弱,但一时半会恐死不了。

  不论司马瑜与温友昌如何猜测薛寒云的举动,此刻薛寒云却在十月的寒风之中纵马飞驰。

  看到司马恪,他便想起了小丫头背上那些重叠狰狞的伤口,一时恨不得将司马恪撕成碎片,心中怒气汹涌,手中鞭鞭用尽全力,仍觉心头恨意涛天……

  葫芦村里,柳明月生产完才五日,正倚在被垛之上奶孩子,待得小ròu团子吃饱了,打着嗝睡着了,她才轻轻将他放在chuáng上,盖好了小被子。

  孩子的小被子小衣服都是她提前做好的,离开山寨的时候带了过来,纵如此,金铃与她娘还是给孩子又做了不少小衣服小被子,他一个才出生没几日的小ròu团,光是衣服被子就有好多。

  这孩子生来爱闹腾,嗓门震天,中气十足,稍一恼火便大哭不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儿憋的通红,令得初为人母的柳明月手忙脚乱,一时检查小屁股下面可是湿了,一时又猜他可是饿了,或者哪里疼了……

  他虽不会说话,但格外的难侍候。也亏得金铃,每夜陪着她睡,孩子饿了哭了,她先自起chuáng点灯。月子里一日五顿,都是金铃她娘亲自做了,端到房里来,递到柳明月手中的。

  柳明月如今在民间生活许久,再不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相府闺中娇小姐,对于金铃母女俩的悉心照顾,除了感激便是感激。因此金铃娘每每看着她吃完了,再逗一会小ròu团,回到厨下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

  “柳小姐居然夸阿娘的饭做的好吃……”相府的小姐,什么东西没见过?对她家中的粗茶淡饭竟然也不住夸赞,还一再诚挚相谢。

  金铃是跟着柳明月在白瓦关呆过的丫环,见识过这位娇小姐当年如何帮助白瓦关那些妇孺的,心中对她极为敬重。不是每一位贵夫人都能打破世俗的眼光,不怕有**份,愿意无私的帮助她人。至少柳明月是极为难得的。

  “阿娘你不知道,小姐她人是顶顶好的。”

  “我如何不知?瞧着她那样大家的姑娘,住咱们这里,既不嫌委屈,也不嫌简陋,对我与你阿爹都无一点点视之意,自然是顶顶好的姑娘了。”又笑,当作奇闻一样讲给金铃听:“还有那位相爷,这些日子竟然与你阿爹也聊了许多。我素常以为,当相爷的就是早晨坐着大轿子去宫里见皇上,晚上坐着大轿子回来,桌上堆满了山珍海味,吃不完就全倒了,家中娶了十七八房小妾,都是长的特别好看的女子。官威极重,老百姓见了远远就要避开,哪知道这位柳相爷,瞧着倒似个教书生先般……”

  柳厚身着粗布长衫,每日清晨与金铃阿爹行走在田间地头,两名身份地位完全不同的老爷子也会聊一些寻常小事。金铃阿爹每有疑惑,必向他请教,结果才发现,这位相爷不但治理国家名声在外,生活之中更是博学多才,凡事经他讲上一讲,金铃阿爹便有豁然开朗之感……

  且柳厚如今须发皆白,笑容慈祥,倒真似个乡间寻常的教书老先生一般。

  他正与金铃阿爹在田间行走,忽听得马蹄声远远而来,身后跟着的一名汉子立时神qíng戒备,及止那疾驰而来的马儿到得近前,那汉子始松懈了下来。

  原来是薛寒云到了。

  那汉子许久不见薛寒云,忙忙迎了上去,喜孜孜前去禀报:“将军,夫人生了个小公子!”

  薛寒云远远便瞧见了柳厚,此刻翻身下马,先时那一路奔驰,面上带霜已然融化,一掌拍在那汉子肩上:“你们保护夫人有功,回头本将军会包个大大的红包犒劳你们!”又向柳厚见礼,连连致歉:“月儿生产之时我又不在身边,多累阿爹cao心了!”目中却似要绽出光来。

  柳厚当初听离小温氏怀孕,心中不知道有多激动,如何不理解初为人父者的喜悦之qíng?连连催他:“月儿盼了你这些日子,孩子都还没有起名字,你还不赶快回去给孩子起个名字?”

  “起名字这事,就由阿爹来。我去看看月儿……”说着翻身上马,风一般去了。

  金铃阿爹见得他这般欢喜的不知要如何的模样儿,也憨憨的笑了起来。

  一路之上,薛寒云原本想了很多,哪知道得了孩子已经平安降生的消息,顿时千般愁绪万般恨意都随风而去了。马儿到得金铃娘家门前,他翻身下马,门内又迎出来个汉子,正是他原来安排在这里保护柳家父女的,见得她也是连连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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