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外室_青山卧雪【完结+番外】(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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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为什么吗?”凤移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其意再是明显不过。

  关青岳青紫了面皮,qiáng自冷笑,“再过个把时辰便是你的死期,即便你有歪才会耍嘴皮子又如何,等你脑袋搬了家,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人死如灯灭,究竟赢家是谁,又岂是你说了算的。”

  一想到这个他最厌恶的人马上就要死了,他心中便觉舒畅,面色一舒,嘲笑道:“念在你我都是天子门生的qíng分上,待你身首分离之后,我会替你收尸的。”

  “那我可真要谢谢世子爷了。”凤移花淡笑道。

  到底咽不下心里那口气,关青岳随手摘下墙上挂的铁鞭就抽向凤移花。

  凤移花手脚皆戴着沉重的镣铐,躲闪不及,被刮伤了脸颊。

  关青岳顿觉解气,挥鞭又是一下。

  “哈哈,打得好,打得好。”雍王拍着巴掌进来,兴冲冲夺过鞭子便道:“我也来试试。”

  胡乱一挥,毫无章法,立时便误伤了关青岳,打的他毫无防备哀嚎一声。

  “呀,寡人可不是故意的,你快躲开,别妨碍我打人。”

  “雍王,现在是玩乐的时候吗,你可别忘了楚王的嘱托,若坏了王爷的事儿,仔细王爷剥了你的皮。”

  反正这小王爷也是个无依无靠的软货,便是连王爷身边有身份的幕僚都能训斥几句的。

  “哦哦,那我这就压他出去,世子爷你可不准向六哥哥告状啊。”

  只要一提到楚王,雍王便要乖乖听话,屡试不慡。

  关青岳可瞧不起他,即便他是个王爷,哼了一声,嘱咐了一句便拂袖而去,静等收尸。

  第130章大结局

  大齐律,流放:家主犯罪,妻妾子女陪同,若有那受不得苦的也可主动和罪犯解除关系,妻子和离,姬妾则求官府还给自由身,以后谈婚论嫁各不相gān。

  而柳荫长亭,便是分道扬镳的地点。

  一夕成为天子宠臣,荣华富贵,宾客满座;一夕丢官落魄成为阶下囚,锦绣成灰,便连院中鸟雀也四散奔逃。

  好一个树倒猢狲散。

  此时,风静树止,亭子里却吱吱喳喳挤满了花红柳绿的女子,每一个都争着按手印。

  “一个个来,别急。”京兆府下来的管户籍的小吏重重扬声道。

  “哎呀,这可都是大花家的姬妾呢。”一个穿着宫廷卫士军服的人幸灾乐祸的道。

  看着这般景象,戴着手脚镣铐的凤移花抿唇却笑了,“qíng理之中,我早已猜到。”说罢,眼睛却往坐在护城河便,柳荫下的那一行人看去。

  卫士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登时便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道:“幸好,幸好,还有一人和她们不同,要不然啊,你做人可就真是失败了。”

  不知从何处揪了一枚荷叶遮阳的雍王也拍掌笑道:“妙极,妙极,正好还缺一个做饭的厨娘,带上正好。”

  那边厢,秦姨娘按下手印,就此和凤移花脱离关系,连忙挎着一个男仆的手臂便扭着大肥臀走了过来,什么话倒是没说,只她的姿态就说明了一切。

  他这姨娘终于也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正是原本府上的下人,姜妈妈的小儿子。

  这会儿姜妈妈也在,她是来给旧主人践行的,陪同的还有素衣,她因断了胳膊,凤移花便没要她跟随娇娘,而是让姜妈妈收留善待她。

  至于姜妈妈那小儿子和秦姨娘的事儿她之前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这会儿突然爆出来,她一张老脸都没地儿搁了,原本是要和旧主人说些话的,这会儿也真真开不得口,将一篮子酒ròu放在凤移花脚边,便肃沉着连赶着小儿子家去了,带走的自然有秦姨娘。

  凤移花心如明镜,这秦姨娘是在报复他呢。

  弯了弯唇他并不在意。

  对于这些女人,原本也只是养着,不缺她们的饭罢了,而今他既已不能给她们庇护,她们自然去寻更好的。

  他没给她们感qíng,她们自然也没给他真心。

  如今飞鸟各投林,也正是最好的结局,甚至不需要她们假惺惺的来哭闹一回以表达她们的不舍之qíng。

  “大爷。”瞧着那些女人都走gān净了,扁素便带着喜儿走上前来,这正是老太太临死之前给喜儿的安排。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已离开长安了,毕竟这是你一直的心愿,云游四海,悬壶济世。”

  “是要早走的,可喜儿姑娘不舍老太太,定要亲眼看着老太太出丧不可,谁知……”谁知至今两侯府也没动静呢。

  “大爷。”喜儿红了眼眶,随即把眼泪bī回眼中,qiáng笑道:“以后奴婢便跟着扁先生做医女了,奴婢也去四处看看,自五岁入了侯府,奴婢还没出过长安城呢。”她原本想说,你不用担心我,可转念一想,她何曾在大爷的心上过呢,大爷又何曾有闲心挂念她。

  “你是个好姑娘,要懂得惜取眼前人才是。”

  扁素本就是个面皮薄,羞于和姑娘家有牵扯的,闻听凤移花忽然如此打趣便红了脸颊,轻咳一声道:“我们送送大爷,反正此去也并无明确的路径,走到哪里是哪里,何处都可行医的。”

  之前碍于父亲对老太太的承诺,在她有生之年扁家父子都要在侯府坐诊,他想再去磨练自己的医术一直不能成行,如今终于能离开了,又生出不舍之意,心里空落落的。

  短短几日光景,物是人非,令人唏嘘不已。

  喜儿垂下头跟着“嗯”了一声,便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少顷又抬起头来望了扁素一眼,扬唇一笑俏丽明媚,扁素只觉心口噗通一声跳,面颊已绯红。

  凤移花垂眸浅笑,再不言语。

  马车辚辚,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到了亭子跟前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打扮富丽的年轻女子,模样清丽无双,不是杜元chūn又是谁呢。

  什么也不用说,只她这一身打扮便说明了一切,她是不愿跟随他去苦寒之地流放的。

  “来者可是罪犯的正妻杜元chūn?”小吏拿着纸笔走出来问道。

  “是。”杜元chūn看了一眼胡子拉碴的凤移花,垂头认下。

  “看你这一身打扮便什么也不用说了,画押和离吧。”小吏摇了摇头叹气道:“大难临头,伯燕各自飞,我这一年之中办了不知多少回了。这心也跟着冷了,世间哪还有真qíng在,吓的我至今未娶。”

  杜元chūn面无表qíng,利落的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一气呵成,力透纸背,可当她写完自己名字的最后一道笔画时,一滴泪便滴了上去,晕染了墨,歪曲了那最后一笔。

  小吏摇了摇头又道:“多少人在我跟前哭,可哭完之后照样离去,这哭就显得假了,你倒还不如跟那些姬妾一般,画押自去,一句废话,一个多余的神qíng也没有。”

  说罢,领着人乘车离去。

  柳絮纷飞,青糙离离。

  一身胡服男装的娇娘领着容哥儿漫步而来,身后跟着同样穿着利落的银宝等人。

  长亭内此时空空,娇娘便静静的走了进去,坐下,在此处,什么都能看见,什么也都能听见。

  杜元chūn满眼都是凤移花,一时没察觉身后走近的人,凤移花却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小公子模样的娇妻稚儿。

  “大爷,你可怨我?”彼此之间距离只有一步,杜元chūn站定,昂首询问,貌似理直气壮,实则心虚气弱。

  “无爱无恨又何来的怨。”他动了动脚,脚上所戴的铁镣铐便哗啦一阵响。

  那声音像针扎在她的心尖上,她脸色微微的发白,她庆幸那样重的铁链没锁在自己的脚腕上,她生来娇贵是承受不住的。

  “好、好、好。”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的伤,那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立马擦去,红着眼道:“小时候我随着祖母去进香遇上个道士,他说我一生都不会受苦,是个穿绸着锦的命格,所以大爷,我怎能陪你去苦寒之地呢,我的命是富贵命,我受不得苦的。所以,你别怨我更别恨我,我也只是个弱女子罢了,祖母一死我更是无依无靠了,我只是想活的好一些罢了,你说是不是?”

  她只当没听到凤移花说的话,自顾自的说,自顾自的流泪。

  可在柳荫长亭,她流的眼泪谁会心疼呢。

  女人的泪,流给爱她的人看那才有价值,对陌生人,也不过是看一场笑话罢了。

  杜元chūn时至今日又怎会不懂,她可从来不是傻子。

  “其实我知道,从姑母揭穿我们的这场姻缘是个yīn谋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再也留不住你,便是连自欺欺人也不能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跟你去吃苦呢,即便我跟了你去,你也是不会再爱我的,jīng明如我又怎会做那徒劳无功的事qíng,所以大爷,我们和离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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