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却夸道:“拿孩子要挟,这法子好。就是要这样表现。”
“啊!”老子要杀人放火了你还觉得好?“爹爹,明明那件事儿,就不是邢茹萍一个内宅妇人能搞出来的,直到今天,她想的也不过还是恐吓要挟我而已。这样的人,当初她有心杀了我?她最多是个受了唆使来冒头的而已。爹爹你是力不能及搞不定,还是完全不想管我的死活?”
贺老爷笑:“怎么,沉不住气了?你这点儿可不如烨哥儿。”
我要沉住气做什么?我要跟他比做什么,他会的多了呢,他外面彩旗一片,我能么?明玫觉得她真快要炸了。
“稍安勿燥,也差不多快到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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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忙完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唐五少奶奶迅速回娘家去了。
她也很急切,想想很后怕,若是当初真出了事儿,贺家报复起来,若如那丫头说的那样,首当其冲是她的两个孩子,那还要她怎么活:“祖父当初不是说,只是败坏下她的名声,拿捏些把柄吗?怎么竟是想杀人灭口?”
邢阁老笑道:“怎么,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杀了她一了百了不好吗?”
邢茹萍叫道:“祖父,这事儿如何瞒得住!再说祖父虽为阁老,但贺家却是宠臣,又手里有兵。比起动黑手,祖父怎么会是贺家的对手。到时候贺家报复起来,祖父要如何抵挡。再说琦哥儿要知道我如此心狠手辣,只怕再不会理我了。如今,那丫头已经知道了,我不过想警告她一下,她反而警告我小心护着两个孩儿。”邢茹萍说着,急的快哭起来。
邢阁老眼中jīng光一闪:“贺家知道了,贺家女这么说的?”贺指挥史怎么邀怎么赏都老神在在做他的保皇党,这下子五皇子急了,用bī的,反倒一下踩中他的痛脚。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货。
“是啊祖父,贺家若真动起手来,我可怎么办啊。”
邢阁老道:“什么怎么办,你什么都不需要办。孩子是唐家的孩子,你一个人cao什么心,你只管把这事儿告诉唐家人,他们也是武将世家,比权比势比富贵比人脉,哪里又比贺家差了,唐家岂有不护着自家孙子的道理。”
“可是祖父,这样唐家人岂不就知道我私下的小动作了,我以后还如何在唐家立足?”
“儿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你不会分不清吧。”邢阁老道,“当初想收拾那小庶女,又不肯杀人灭口,还要以此要挟,你就没想过那小庶女知道了后会如何吗?她又不是死的,自然会报复,现在不过是该来的来了而已,你又担心害怕个什么?”
“可是祖父,你当初说你会处理gān净的。”怎么偏拉扯上我来。
“我是处理的很gān净,是你要找人家麻烦先的。”
“那祖父现在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有。你只管先把此事告诉唐家人就行,其他的就放心吧,不会让你担心很长时间的,也就快了。”
若贺家真的动手动唐家子孙,唐家必然翻脸。贺家是死忠保皇党,圣宠更盛,唐家只能选别家势力,那必然选择五皇子阵营。唐玉琦已然在西南军中了,若能把唐家整个拉上五皇子这条船,关健时候,可比贺家还管用呢。皇上虽然让唐老侯爷赋闲,但他依然是指挥史,正史。
而贺家,手握兵权,最知圣上心意,可人却是个极死板不变通的,自己女婿也一脚踢到偏远地方编地方志去了。五皇子亲自上门都不中用,各种方法拉拢不成,也只好打压了。
如今如果贺家怎么bī都不敢出手反击,那就说明圣上是真的意属五皇子。只要贺老头不与他撕破脸,小意谨慎夹着尾巴对他,说明五皇子不但能上位,还会是最名正言顺的上位。那他邢家,尽可以扬眉吐气。到时候,内阁首辅之位,贺家不管在什么位置上,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他何必怕姓贺的。
而如何贺家立时反应激烈动作起来,不把他放在眼里,便显然是不把五皇子放在眼里,也不用再观望了,让五皇子直接动手还保险点儿。
总之,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错,如今,就静观其变吧。邢阁老想着,笑道:“到时候,你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她必不敢还手。”
邢茹萍良久无语,她知道此事一定牵扯到了朝堂大事,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很不安,虽然以前,她祖父总是算无遗策,让她很放心。
邢茹萍回去后,便把与明玫间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婆婆。唐大太太早觉出不妥,正准备空出手来细细查问儿一番的,如今得知此qíng,心里不由一紧,就飞快给明玫捎了封信,说唐家定会给她一个jiāo待。
然后,邢茹萍被软禁,不能出唐府半步,不能往外捎出片言只语。
当然,内宅儿妇人,本来活动场所就是在内宅的嘛,这算是个聊胜于无的面子安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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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佬们都觉得快了的结果是,果然很快。
朝堂之上,三五两个皇子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三皇子依然走他的亲民路线,争取民众基础,一边时不时的宣扬一些裴家拥军自重,yù谋反篡位的言论,也时不时的糊一些疑似这样的事qíng到裴家头上。还收集了所有裴家军不听王令的事实,比如圣上屡宣而裴侯爷从不应召入京之类的事儿。
五皇子背靠裴家这棵大树,依然行霸王手段,时不时把支持三皇子,叫嚣得比较厉害的官员直接斩落马下,黑道白道不计。然后五皇子的人还反咬说是三皇子党故意耍的苦ròu计,企图栽赃陷害于他而已。
当然暗地里,两兄弟你来我往到底怎么回事儿,连圣上都表示没弄清,民众谁还说得明白。
而明面上,众朝臣们也站队站得差不多了。真心实意的也好,被迫无奈的也好,觉得自己慧眼已经看得很穿的也好,握着底牌不出手的也好,总之,也表现的已经足够充分了。各派系之间的攻讦也表现得足够多了。
连贺正宏这样不党不朋的,也受到了些牵扯。比如某天贺正宏路遇跟在三皇子身后同行的邢阁老,三两句客气寒暄后,邢阁老笑着低声道:“老身听到一些传闻,本来不当说的,不过看到贺指挥史还是忍不住呀。老朽若说了,求贺指挥史且莫怪罪呀。”
贺正宏道:“但说无妨。”
于是邢阁老道:“听说贺家闺中有女,路遇匪徒,已然身非huáng花?不若与我邢家,做个小星,也免得将来事qíng闹出来,贺指挥史面上无光。贺指挥史觉得如何?”
贺正宏听得额上青筋直跳,许久才道:“邢阁老怕是枯朽之身行将就木,耳聋眼花听岔了吧?”
五皇子就在前面顿住脚道:“两位卿家说什么悄悄话呢?”
邢阁老就笑道:“没有没有,只是在下听了些道听途说。也是结亲心切,若无此事便罢,贺指挥史万万莫怪啊。”说着跟着五皇子继续往前去了。——能憋就继续憋吧,憋着憋着就习惯了。
再过一阵子,在三皇子党死到第四个之后,圣上怒了。yù要责罚于五皇子,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于是皇上也出了重拳浑招,连着找茬斩首了好几个资深五皇子党。
五皇子也怒了,对老爹那怨那恨也是喷薄而出呀。你就这么两个儿子了,你身体也不行了,你还死撑着gān啥呀,qiáng硬到现在不就是因为你手里有兵权嘛,谁又真没有啊。
而恰在此时,bào怒的五皇子收到别人的密告,说他当初没有在三皇子的囚禁下丧命,其实是贺正宏指挥史救了他一命,要不然,他早已奔赴在huáng泉路上了,还争什么皇权啊。
这事儿证据确凿,连当初三皇子颁布下的密令都拿给五皇子过目了。
有谋臣献计,既然这样,有来无往非礼也,并且,反正就他们哥儿俩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行三皇子的老计策,便是到时候皇上震怒,又能如何,剩这一个儿子他也不要了不成?再说万一皇上真在小皇子中找,那便真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了,他五皇子不是还有斐家的军可以用嘛。
于是五皇子一咬牙,去他娘的,就这么着吧。这老头儿说快死了快死了就不死,倒来来回回快磨死个人了。
丁巳年四月二十四,三皇子殁。
京城又一番戒严,贺老爷又一番早出晚归,来去匆匆,威风凛凛。
然后,京城太平,没有什么人试图异动。本来也是,皇上不动,五皇子不动,三皇子大势已去,死忠的部下稍动一动便迅速被摁住了,其他的,没被清算就不错了,还动什么动。
形势稳定,貌似,皇权终于可以平稳过渡,只需五皇子顺手接过就好了。五皇子一派扬眉吐气呀,连贺正宏,都少不了落了些奚落指责。——当初死活不站队,现在,站不站都这样了,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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