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想拖住他们等自己的援军撤回来。
当然最后他们就等到了挞挞旦的回援。
挞挞旦原本觉得就算北辰沦陷,他能占据大汤的半壁江山也是好的,只要稳住脚跟,再慢慢向周斯国请求增援,到时候再对大汤徐徐图之就好了。他早就垂涎大汤的物产丰富许多年了。
可是占据不了都城,大部队被死死陷在西北,他也只好撤军,并且霍辰烨对他是一路的追打。挞挞旦gān脆地从大汤撤了军,他北辰的城镇不能再丢了。并且,大汤人在北辰,除了灭掉王庭村镇,不见得就能占到什么便宜。他丢了沙漠,甚至丢了糙原,但他有耕种区的人民和城镇,夺了个西北,也不错。
他万万没有想到,唐玉琦竟不是沿来路绕雪山撤退,竟是直直农场区打过来了。这是他北辰最硬的骨头,若非如此,北辰早就被大汤攻破灭掉了,岂能存活到现在。
挞挞旦派军回援,务必灭了唐玉琦部在北辰境内……
明玫生完包子之后,整个人都蔫巴了,辗转病榻几个月才能起chuáng。而能起chuáng也只是能起chuáng而已,根本动一动就气喘吁吁的样子。整个冬天,屋里烧着暖墙,直到过完了新年立完了chūn月余才停。
她成了个真正的病美人儿,好吧,未必美,但瘦骨如柴,走两步喘一喘,并且一定得丫头扶着,时常晕一晕之类的是真。
倒是小二仔比她qiáng壮许多,细心养到六个月上,就长了不少膘,看着象个正常的小东西般大小了。而六一小盆友,在过完冬脱掉厚衣之后,蹒跚着会走路了,霍侯爷喜得什么似的,每天都要拉着他的手在花园里走动一阵子,两个人比赛着看谁都得更不稳。
霍辰烨一直没有回来过,当然虽然京城安稳,但圣上的灭北辰大计照常进行,霍辰烨领兵,先是为收复西北而战,打得轰轰烈烈,然后打入北辰境内,gān着杀人放火大肆杀戮的活计。
两个人时常通信,有的没的哈拉一阵。
明玫也没甚可讲,就是讲讲府里什么花了,什么花败了,霍侯爷现在英姿几何了,小六一走路什么姿势了,小二仔现在还没取名呢,等着他老爹赐名呢。诸哪此类。
然后经常把爷孙三个的画像送去一张啥的,或者让小二仔印个手印脚模的。
霍辰烨每每看着那画像直乐,直恨明玫只画别人,不画自己,从来没有她半张画像,不只如此,她甚少在信中提到自己,总时唠叨一堆旁人。虽然他也喜欢听了,可是也更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她身体很不好,走路都要人扶,更加的畏寒怕热了,还会时常的晕厥,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还好贾太医和金医士那里他都常去信问询,据说现在用药和扎针调理,虽然康复如抽丝般,但总算在慢慢好转中。
明玫她,肯定吃了不少苦。
霍辰烨想起大黑山被围,明玫送信给他,上面说,每天五千只鸽只,省着点儿吃。连吃三天补气血,第三日早上相约……
普普通通一封信,也能看得他笑起来。
还有手上这封,他看着那字里行间的淘气,不由又笑起来。
一次霍少从外室里听她哭完哄完出来,远远听到笑起,十分慡脆可口。信走走去,才发现是夫人在逗小少爷玩。她脸上的笑容,灿若云霞。无一丝yīnMAI。霍少呆看着抬不动步。主母发现他了,也只当没看见。和儿子玩了一会儿,玩累了坐下来喝水擦汗,教孩子几句三字经。指着池里的几只E就教他EEE。然后还对儿子撒娇:你不听我的,不听我哭给你看。儿子便哄,去擦那没有的眼泪:娘不哭,娘乖噢,我给你看我翻跟头好不好。她拍手灿然一笑:好啊好啊。
于是糙地上翻跟头。象模象样。她:哇,这么厉害。可是我还会瞄准呢。你看我准不准。然后捡起一块小石子对准一片叶子(一个圆圈?),试图把它打进去。结果不中。儿子不屑:不中,看我的。拍一下,穿过,落在外面地上。
她:一脸惊诧:咦,竟然这个也这么厉害,那你能比战场上那能百步穿杨的大将军厉害吗?儿子:神气。掐腰。我还小呢,等我长大了,就能象大将军一样厉害。
她一脸瞧不上:可你这样的水平,离大将军远着了,下次我们换个小些的环,你能再中才算你厉害。儿子:你就试试吧。我现在还只能打过这么大的(用手指环成圈子比划),等我再练练,我要练的能打过这么小的去(再比划)。她:也学样掐腰望天:chuī大牛不是好将军噢。儿子:我才不chuī牛。你等着瞧好了。她:弯腰曲膝,奴颜婢骨状:是,大将军,小的等着瞧你的神功了。(儿子后来偷偷练,十分辛苦认真)
然后儿子扑怀里,笑成一团。真的还不够吗?
189第188章
一月之后,明玫收到了霍辰烨新的一封家书。送信的除了霍辰烨惯常使用的那个信使,竟然还有霍辰烨的两个高手私卫随行。
这阵势让明玫歪歪靠在榻上的身子慢慢坐直了起来。
将人领进来,其中一位护卫珍而重之地拿出了贴身藏着的一个小紫檀匣子给明玫。让明玫打开匣子前,还下意识地多瞅了眼书信上约好的暗号标记。
——征战中得来的好东西多了去了,每每有捎回来时,也不见如此郑重。
谁知那里面装着的竟是雪蛤,那久违的雪蛤呀,通体墨绿的颜色,已经被风gān了。正好入药。
明玫当然喜不自胜,什么好都不如身体好来得自在。话说,她被这万恶的身体已经折腾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明玫听那护卫细细叙说了霍辰烨的近况,知道这可怜的家伙也正身体抱恙,还坚持着收拾北辰散兵游勇,并cao心她的身体。明玫表示了深深地感动和关怀,并让护卫转答她的口头慰问:得知同病,十分相怜……
领兵将军什么的,身体状况属军事机密,他不在信中明言,她也不会落到纸上。
当然雪蛤虽好虽难得,不过这玩艺儿到底不能马上就往嘴里塞。
打赏了特约信使们,明玫想了一会儿,就提笔给卢佩仪写信,把当初的药方再细细请教了一遍。
她没法对一个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的药方子付诸太多的信任,虽然那方子卢佩仪说是亲身体验的,可人的体质,差异不是一般的大吧。人人都用一个方子,这事听着不咋靠谱哇。
明玫当然绝不敢这般公认自己手里有那么一枚,她只是说,最近听闻有人手有雪蛤yù出售,只是价格令人咋舌。她因此想打听下此方是否真的适合她,以确认此物是否物有所值。
然后又请了贾太医,再仔细给她诊个脉,详细斟酌了一遍方子。当然对于雪蛤,她也是同样一番说辞。
倒不是不相信谁,主要是雪蛤这种东西,对没有放弃治疗的人来说,无疑于无价之宝。万一引来别人群起而抢之呢。
她这么来回一耽误,就过了很久。卢佩仪gān脆回信说,她马上就启程回京了,到时来跟她详说。
而因为雪蛤而异动的,还有另外一位女子huáng莺。霍辰烨已经让护卫详细告知明玫这件事儿,并无半点隐瞒。
那huáng莺大黑山阵前被rǔ,虽然霍辰烨领人把她救了回去,但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霍辰烨了,哪怕是在大黑山上。
当然她那时也真的悲愤非常,没好意思再闹腾了是真的。
后来大黑山冲出重围后,huáng莺就被人带走关了起来。看守她的人态度十分qiáng硬,道:“若敢想法外逃,再抓到,就废武功,挑断手筋脚筋,你掂量着吧。”
这自然不是说笑的。
别人对huáng莺态度怎么样不说,霍辰烨的贴身手下算是烦死这个女人了。她没事儿跑一趟大黑山,结果她自己受rǔ不说,还顶着霍辰烨女人的名头,丢尽了他家将军的脸。
更让人厌恶的是,为救这女人,死了他们两个兄弟。
那是坚毅忍耐吃尽苦头练就了一身硬通的本领,跟着他们一起血雨腥风里打拼到现在的兄弟,为救这个没事发贱的女人,白白丢失了xing命。
救她做什么呢,就让她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多安逸啊。
霍辰烨那时带队劫人时私下也有jiāo待说:如果救不回来,人就不留着了。
不管是救时顺手一刀,或是隔天阵前she杀都好,营救失败灭了她多好,可他妈偏偏救回来了。
看守人对huáng莺那厌恶的脸色,赤果果地qiáng烈着,从来都不容她忽略。
霍辰烨那时要杀她她也知道,不过那是怕她阵前受rǔ。她愿意那样死去。
当然虽然现在安全无虞,huáng莺也明白,时值战时,再不容她再惹出一点儿乱子来,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歹意。否则,霍辰烨肯定再不会容她半分了。
总之这么久以来,huáng莺被关在这不知名的小庄子里,倒也老老实实的。
看守她的人从来不搭理她,只要她不逃跑,倒由着她在庄子上晃悠。不过huáng莺明白,她现在敢跑,就算躲过看守,或者宰了看守,以后也绝不能再在霍辰烨面前出现了。这个男人,她了解他心软的程度,也了解他发起狠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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