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礼踉跄一步,连忙跪下磕头,“皇上恕罪,只是太医说三个月内皇上与宝妃娘娘不可行房事,奴才昨日听到屋内……这才不得不出了声。皇上,奴才对皇上的忠心青天可见啊!”
……..
“皇上……臣对皇上的忠心青天可见啊皇上,您不可听信谗言啊!”
朝堂上,又一个前朝的漏网之鱼被侍卫拖走,年老花白胡子的乔大人生生的在地上抓了一条血印,大喊冤屈,嗓子里呜呜噜噜的风箱一般的噪音不绝于耳。
安德礼站在绍宣帝身旁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家皇上,实则“青天可见”这句话用的人的确不少……
但是他的忠心和乔大人的忠心一点都不一样,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奴才。
“哼!忠心?对谁的忠心?”绍宣帝冷哼一声,“乔冬藏,隐藏的可真深呐,你可一点儿都不冤!私自储藏兵器、暗中招兵买马、甚至想要刺杀朕!哼,朕手里这一条条罪状可都摆着呢,如此卖力的为前朝效力,朕倒不知你求的是什么……真当朕是软柿子、可以任意捏圆捏扁么?!”
月前围场遇刺之事便是这位乔大人一手铺的线,倘若不是宝妃恐怕这是他已经是一具尸体、哪还能如此鲜活的站在大殿中?
犯一次错误不要紧、可是围场的那次疏忽让他差点失去了心爱之人!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怀中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一种悲哀,为了宝妃、他必须得全力以赴去追查真相!那种焦心无力之感他不想再感受第三次!
不论是前朝、还是宫里那些不安分的女人,谁都别想谋害宝妃。
见自己被拆穿,乔冬藏也不再隐藏,他颤着白胡子,哆哆嗦嗦的用手指着绍宣帝,一张老脸面目狰狞、口齿不清的恨道:“皇帝小儿好命!上次叫你逃过一劫是老夫计划不周,倘若、倘若再给老夫一次机会、定要先斩杀那个女人再对付你!可怜我贪láng大国竟是被小人夺了权、此生报国无望了!”
“放肆!”言初南冷声大喝,“前朝yù孽理当斩尽杀绝。”
“前朝yù孽前朝yù孽……哈哈哈哈……”乔冬藏嘴里念叨着开始仰头大笑,刺耳的沙哑声音令的朝中大臣们耳朵发麻,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甩开侍卫的手,眼中一闪而过身旁的红色巨柱……
忽然“咚”的一声撞了上去!一道血柱从他花白的头皮上淌了下来、染红了殿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
前朝yù孽、血溅朝堂!
绍宣帝眼中闪过一道寒意,先斩杀他的宝儿?好个乔冬藏!好个贪láng国!莫不是以为躲在角落里他就找不到了么?!哼,他大劼既然能攻下当年一个贪láng古国便同样能将其余孽杀尽!
“来人,将他尸首置于午门,车裂。”绍宣帝淡淡的吩咐道。
“是。”
车裂……
朝中大臣们均是头皮发麻,这个人虽是前朝yù孽、却也曾与他们同处于一个殿堂内,有不少人还时常与他有所jiāo集,如今见到这幅场景顿时心中擅然寒意。
绍宣帝看着下面神色不一的大臣,轻笑一声道:“这位乔大人与众位同朝为官,身为一个前朝yù孽却能在大劫官员中混的如鱼得水,朕该说些什么?你们半点识人能力都没有、让朕怎么放心把政令jiāo给你们?!有的人不好好完成自己的本职、去喜欢跑来关心朕的私事,既然你这么闲、那这个乔大人是前朝yù孽你怎么就没发现?”
绍宣帝话音刚落,底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太尉身上,李裘脸皮动了动,站在原地僵直着身子、好似没听到皇上的话一般。
绍宣帝看他一眼,很能忍么?就连他将乔冬藏车裂都忍得了、面不改色?果然是表演的个中高手,倘若不是他无意间发现、竟是还不知道这位李大人的真正力量。看来令影卫监视着宫里的妃殡果真能给他不少惊喜。
☆、第七十七章【捉】
“皇后这是又想做什么?”
绍宣帝接到影卫的密报时,紧紧皱起眉头,皇后坏的是个死胎、而现在她却命令太医将孩子一直驻在肚子里,皇后这是要陷害谁?还是等到足月的时候从宫外偷渡个孩子进来冒充皇嗣?
绍宣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皇后在他的监控下必定不会达成所愿。
原本他就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役有多少期待、后来听说是药物所致更是不愿其出生,没想到三个月后竟然会诊出是死胎,倒叫他少了几分担忧,否则皇后若是产下不健全的皇嗣、怕是会令宝儿在生产时留下yīn影。
宝儿与他早已是xing命相连之人,他断然不会让她受一丝危害。
安德礼上前添上一杯茶水。
他对于皇上方才的问题半句都不敢回话,倘若是旁的妃子他还敢应和一两句,可换做是一国之母的皇后、本身代表的便是后宫的掌权人,他安德礼身处宫中也不敢多加议论。
当然,除皇后外、他更不敢议论的还是宝妃娘娘,皇后娘娘再厉害也不过是后宫之主,可皇上却是天下之主,宝妃娘娘身为皇上亲自承认的、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安德礼须得当祖宗似的供着。
批阅了奏折,绍宣帝将因怀孕而变得嗜睡的小妻子从被窝中挖起来,“宝儿,用完膳再睡,到时候朕陪你一起睡。”
“唔......”
被窝里一阵暖气扑来,睡意朦胧的小女人懒洋洋的抬手挂住他的脖颈,也不愿起身。
绍宣帝习以为常的给她披上外农、将她抱在怀里。安德礼见状连忙想着门外大喊道:“拨食。”一列宫人走进来、依次将膳食摆上桌子。
在宴安筠的世界里,不想起身是一回事、闻到饭香又是另一回事了,当鲜美的膳食一盘盘端上来的时候,热气蒸腾着饭菜的香味、直接把她的馋虫勾了起来。
宴安筠支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桌面,发现果真有自己平日里极为喜爱的菜式。她直接直起身子对着盘子夹了一块子,皇翼间充斤着ròu丸的香气,顿时觉得睡意渐消,一股子饥饿感从府中升起。
绍宣帝好笑的看着她一副馋猫样子火急火燎的将ròu丸放进自己嘴里,恨不得自己变作这只ròu丸为她品尝。宴安筠奋战在桌前、努力的填饱肚子,却不料此时胃中一抽,一股酸水自胸腔冲上来,她“哇”的一声吐在身侧的痰孟中,只觉得腹中不断有酸水冒出。
她躬着身子gān呕了两下,绍宣帝俯身抱住她身子急声道:“宝儿怎么了?难道是这膳食……”
“皇上,娘娘这怕是女子有孕时的害喜之症了。”安德礼显然比“准爸爸”绍宣帝要稳定得多,他之前也曾详细请教过王太医,知道女子有孕的时候会时不时的产生孕吐,这都是正常现象。
绍宣帝听后恍然,他本还以为宝儿不会孕吐……原来只是较晚一些而已。
宴安筠无力的趴在绍宣帝身上向下gān呕,眼圈都呕的红了。只是她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能呕出来的实为有限……绍宣帝心疼的抚着她的后背,一口吻上她的唇部,也不管她口中的秽物,只温柔的摩掌着,宴安筠却渐渐安定下来。
绍宣帝摸了摸她仍未显的小腹,叹道:“乖儿子可莫要再折腾你母妃。”
宴安筠吐得昏天黑地,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猛地埋进他胸口:“臣妾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好、好,都听你的。”绍宣帝抹掉她的泪花,“朕的宝儿受苦了。”
宴安筠哼唧一声转过头,其实她说的那句话是气话,实则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即便这只是简单的孕吐,也让她激动的难以自控。
再有几个月,她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娘娘,这是上好的茶叶,都是太尉大人托人送来的。”素辛拿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两管茶叶,静妃快步迎出来,却没有看向茶叶、而是眯眼瞧着门外道:“送茶叶的人呢?叫他进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是。”素辛福了福身子、这才快步走出门,不多时,一个绿衣宫女走了进来、诚惶诚恐的拜见,“奴婢拜见静妃娘娘。
“起吧。”
静妃闲闲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抬手拿起搁在桌上的茶叶,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本宫父亲?
这宫女似乎有些为难,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素辛,静妃看她一眼:“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便是。”
一看到这宫女的神态,静妃便知道这宫女定然是李家埋在宫里的棋子。
果然,只见这宫女低头一个叩首道:“奴婢是家生子、先前在太尉大人府中,后来入了宫、为的是在必要的时候给静妃娘娘您提供消息。”这宫女算是埋得极深的棋子,如今突兀的bào露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事态重大、太尉李裘急于与静妃取得联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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